突變

突變

一陣異常的波動散到了修山鎮外,讓已經因為安了破了許多寺廟而變得透明的鎮外四象變得更加透明,就算安了不封印它們,也不會有妖魔進到‘修山鎮’了。

整個‘修山鎮’也跟着晃了一晃,卓棠旌喘着氣,視線被護着他的麒麟擋住,抬手捂住手臂,鮮血正不斷地流出,卓棠旌皺眉,低頭看向腳下,這是……鎮珠移位?是誰?不可能是安了,是他的話就直接毀了鎮珠了,伊人呢?是誰動了鎮珠?!

‘鏘’的一陣兵器長划的聲音,卓棠旌回過神,看着被劈成兩半的麒麟,和站在中間手握黑劍的夭儀,急忙往後退了幾步。

“卓棠旌,我承認萬象陣的確挺厲害的,畢竟我算是被困在這裏了,”夭儀笑了笑,劍尖指向卓棠旌,“至於你,你和伊人兩個總是自以為是為我師父着想,殊不知‘不打擾’才是真正對我師父好。”

“你這個魔頭,生在黑暗污濁之地,從沒到過光明又耀眼的高處,卻要將生來就是那兒的人拉入泥地,”卓棠旌胸口劇烈起伏,揮了揮昶陽,準備繼續,“這是對上神好?別開玩笑了!”

“你們都不懂,因為你們都是追着我師父在跑,而我,是和他並肩而立,與何種身份無關,與何等力量無關,”身後的麒麟又復原了過來,四周的四象也圍了過來,夭儀視若無睹,“高處只要抬頭,低處只要低頭,看累了就相互靠一靠,因為我們只是‘人’而已。”

話音一落,四象連着麒麟一起朝夭儀襲去,瞬間就淹沒了他的身影,卓棠旌閉了閉眼,鎮珠有異動,如果再不將夭儀殺了,怕是會生變故,這是他唯一能殺他的機會了。

巨大的龍捲黑氣捲起,將四象絞殺,將麒麟斷成數段,卓棠旌看着眼前這一切,自安了出現,夭儀將壓制萬象陣的黑氣收回后,他就知道他殺不死夭儀的,或許早在看見夭儀對付聞人甫桑時他就猜到了,否則他只需在外旁觀,何必進來與他對戰。

舉起的昶陽還來不及抵擋,黑劍就穿透了胸口,卓棠旌看着面無表情的夭儀,一口鮮血自口中溢出,忍不住彎嘴似自嘲的一笑,黑劍拔出,卓棠旌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跌跪在地,昶陽脫手掉落,雙手撐着地面,血從胸口從口中低落在地上,透過地面,卓棠旌看見了底下還很熱鬧的修山鎮,是蒙上了一層紅色的。

“我若死在你手上,我師父絕不會善罷甘休。”

劍尖停留在卓棠旌的脖頸處,夭儀挑了挑眉。

“息禎佛祖一定會找上神討個說法的,”卓棠旌已經匍匐在地了,氣息微弱,“你可以殺了我,不過自此,上神的麻煩就得加上佛界了。”

夭儀低垂着眼眸看着一動不動的卓棠旌,他被骨氣穿胸,雖死不了但也絕對無力再提劍了,那麒麟也恢復不了,至於四隻巨獸,更是不足為懼,便不再理他,讓骨氣去‘修山’找黃鳥和劉緋,這才專心的盯着底下的修山鎮,可以明顯看見有的地方聚集了好多人,都圍着倒掉的寺廟說著什麼。

夭儀的視線快速的在尋找着安了,才在某處寺廟前看見了那道他怎麼也不會認錯的身影,見他抬頭看來,便咧嘴一笑,朝他揮了揮手,“師父。”

***

嗯?安了停下,抬頭看了看天際,閉上眼感受這陣異常波動最密集的方向,胸口突然一悶,便咳嗽了起來,破壞萬象陣中的寺廟被反噬這是意料之中,不過這對安了倒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影響,最多就是被那些福澤壓的胸悶,只要休息休息便能讓它們散去,不過後面那幾座寺廟大概是接到了通知,裏面幾乎都沒和尚在了,而且倒的時候也很淡定,也不知欣兒這人精怎麼和他們說的,不過欣兒辦事一向讓人放心。

“咳咳……”安了呼了口氣,立馬往西北方向飛去,可惜到了那裏,這異常的波動已經消失了。

天色漸晚,安了在附近轉了一圈,這塊兒倒是有兩三座寺廟,順手將其中一座寺廟毀了,轉而到另一座寺廟,這裏還在驅散着人,腳下一頓,安了轉頭看向天際,若常人的視力自然沒那麼好,不過安了和夭儀兩人可不是常人,就算隔着老遠還有半透明的地面也可以看清楚彼此。

安了可以清楚的看見夭儀坐在那裏,也是看見他了,傾着身子朝他招手,安了笑了笑,也不管不顧的抬起手朝他揮了揮,急切的心也稍微緩了緩。

天際。

夭儀樂了,就差整個人趴在地上了,竟也不管又生成的四象,朝着底下的安了比了比自己的手臂,得意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你放心,不用擔心我,我應付得來。”

地面。

安了乾脆轉過身子,看了看夭儀身後的四象,抬手指了指,“小心點。”

天際。

夭儀誇張的點點頭,朝安了擺擺手,“我‘幹活’了。”

地面。

安了見夭儀去‘幹活’了,才收回視線,無視一旁或奇怪的看他,或跟着他看着天際一臉莫名其妙的人,轉身要進寺廟,就聽人群突然一陣驚呼,轉頭一看,一男子披頭散髮的抱着一副玉棺在踉踉蹌蹌的走着,撞到了不少人,是劉忠遠!

安了剛要過去就見一婦人已經過去扶住了劉忠遠。

“劉先生?!”原本要去寺廟的彩霞因為發現忘了帶香,寺廟裏的香又沒了,便去附近買香了,誰知附近的香火店都說這幾天不知怎麼的金老闆家都沒送貨過去,讓她跑了幾條街,好不容易才買到,一來就撞見了劉忠遠。

劉忠遠似乎沒聽見,緊緊抱着玉棺,掙開了彩霞,繼續盲目的走着。

彩霞一個手沒拿穩,籃子掉在地上,裏面的東西都散落了出來,因為劉忠遠的臉色太差,彩霞也顧不得撿了,急忙跟了上去,“劉先生,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劉忠遠依舊自顧自走着,因為他是橫抱着玉棺,走路又跌跌撞撞的,很容易撞到人的,彩霞看了眼玉棺,心裏一咯噔,這不是一副小棺材嗎?依稀還能看見裏面花花綠綠的,難不成是……

“劉先生……”彩霞剛開口,就見劉忠遠停了下來,視線直直的看着前面,便跟着看去,“恩公?!”

“跟我來。”安了看了眼玉棺,轉身往一旁的小巷子走去。

劉忠遠立馬抬腳跟上。

彩霞也急忙跟了過去,“恩公,劉先生他怎麼了?那個小棺材不會是……”

“不是,緋兒很好。”

“嚇死我了,我還真以為是……”彩霞拍了拍胸口,“那劉先生這是中邪了嗎?”

安了停下,劉忠遠和彩霞跟着停下。

“劉忠遠,你待在這裏別亂走。”安了的表情不太好,他現在身有要事,沒時間詢問劉忠遠為何抱着玉棺出現在這兒。

劉忠遠無神的眼珠子動了動,然後緩緩點點頭,走到角落靠着牆抱着玉棺坐下。

安了突然皺眉,因為劉忠遠手中還拿着一個小荷包,那是夭安的曼沙,“你見過夭安?!”

“我見過!”劉忠遠沒答反而是一旁的彩霞答道。

“在哪兒?什麼時候?”

“就在剛剛那寺廟門口,”彩霞指了指巷子外,“大概一個多時辰前了,他說他要回去了,他沒有回去嗎?”

夭安怎麼會跑來這裏?胸口又是一悶,安了又咳嗽了起來,“咳咳咳咳……”

“恩公?!”彩霞下意識的上前拍着安了的背,“你沒事吧?”

“沒…咳咳咳……”安了喘了喘氣,又是一陣咳,“咳咳咳……”

“我就看你臉色不好,是不是着涼了呀?!”

“我沒事。”安了緩了緩,轉頭,抬手想擋開彩霞的手,一碰到,視線便和彩霞的對上了。

“這春天最容易着涼了,恩公可要注意身體,多穿點衣服……”彩霞說著,見安了楞楞的看着自己,眼中似乎泛着黃色,“恩公?恩公?”

安了回過神,立馬抬頭看向天際,臉上露出一絲慌亂,“你……你和他待在這兒,哪兒也別去。”

“我……”彩霞剛開口便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因為站在她跟前的安了突然……消失了!?彩霞咽了咽口水,轉身四下看了看,“所……所以恩公……不是長的像神仙,而且真的是……神仙啊!”

鬼!安了朝着天際極速的飛去,剛剛那一瞬間,安了透過彩霞看見了群鬼亂世的慘象!是鬼獄珠!有人吃了鬼獄珠!而這人……

冥界。

靜修正在修身養性的練着字,突然手一頓,然後急忙扔掉毛筆,而房門同時被一把推開,采兒本就白的臉更是蒼白了。

“不好了!鬼們突然暴躁起來,都朝着鬼門去了!”

“……鬼獄珠!?”靜修皺眉,“把所有人都派去守住鬼門,你快去天界找人幫忙!”

“是。”

靜修立馬往鬼門去,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鬼獄珠不是被竑乙仙尊好好收起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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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了璀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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