戲精
“好了!”靜修看着金志溫終於攤開的右手,伸手拿過那手心上的綠色珠子,“這厲鬼翁還真難搞。”
“這就是鬼獄珠?”卓棠旌看着靜修手中的珠子,並沒有他想像中的那麼陰氣,反而有點像仙家之物。
“是啊,”靜修有些感慨的看着手中的鬼獄珠,“看着還挺漂亮的不是,不過可厲害着呢。”
安了和夭儀聞言也走過去看了看那顆可以算是難得一見的鬼獄珠。
“我會好好收着的。”靜修拿過一旁采兒準備的精緻盒子,將鬼獄珠放進去。
“閻王,冥界再怎麼也不比天界,我看這鬼獄珠還是交給我帶回天界去更保險。”卓棠旌道。
卓棠旌說完,安了、夭儀和靜修就一同看向他。
“冥界都是遊魂孤鬼,而且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都能踏足,”卓棠旌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夭儀,“天界乃仙家之地,鬼獄珠放在天界更合適。”
靜修看了看夭儀又看了看手中的盒子。
“直接毀了不就一了百了。”夭儀聳聳肩。
“就是毀不得才麻煩。”
“閻王放心,我自會將鬼獄珠封起來。”
靜修倒也沒怎麼所謂,反正只要不被人吃下就行了,便將小盒子交給了卓棠旌,“那就有勞仙尊了。”
“傳聞將這鬼獄珠食下,可讓修為翻數倍呢,”夭儀看着被卓棠旌接過的盒子,“竑乙仙尊可要好好保管,不要讓人吃了。”
“說的沒錯,仙尊可要好好保管,這鬼獄珠若是被吃了,修為翻上數倍是次要,最糟糕的是我冥界中眾鬼也會一同升級,到時候鬼門可就關不住它們了。”靜修被夭儀這麼一說,也交代道。
“閻王放心,”卓棠旌點點頭,“鬼獄珠之事也算告一段落,我就先回天界了。”
“這段時間有勞仙尊了。”靜修點點頭。
“上神,”卓棠旌看向安了,“那人所說之人若有眉目,麻煩上神告知於我,我一定會嚴懲此人。”
“不勞煩你了。”夭儀替安了道。
卓棠旌睨了眼夭儀,轉身便帶着他的人離開了冥界。
“師父,金老闆怎麼辦?”
“……”安了轉頭看着金志溫,又看了看暈過去的冶蘭裴,“去鼎農艟找一些養魂草給金老闆吃吧,他只是驚嚇過度,過一段時就會回過神來的。”
“厲鬼翁就暫時留在我這兒吧。”靜修道。
“那我們先把冶丫頭帶回去。”夭儀點點頭。
冶蘭裴的四肢被厲鬼咬傷了,她昏迷了三天,每天都滿頭大汗的做着惡夢,大長老心疼極了,想直接刪掉冶蘭裴對金志溫的記憶,被從夭儀那兒知道始末的欣兒制止了。
欣兒說痛苦的不止冶蘭裴一個,還有金志溫,金志溫如今成了什麼厲鬼翁而且再也不能留在凡界了,若他有天清醒過來,該如何面對?他需要冶蘭裴,而且冶蘭裴也不能讓金志溫變成厲鬼翁后就撒手不管了,這對金志溫不公平,冶蘭裴也不會同意的。
冶蘭裴醒來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帶着大長老去冥界找金志溫去了,夭儀已經讓人去鼎農艟找養魂草,最多七八天就能帶回來。
天界。
采奕一進仙殿便看見卓棠旌盯着他手中的小盒子看,朝他福了福身,“仙尊,您喚我?”
“你毀了那座廟堂時可見着有人在裏面了?”卓棠旌抬眼看了采奕一眼。
“……是有位姑娘在裏面,”采奕點點頭,“我一進去就急着碎仙尊石,等廟堂塌時才看見了她。”
“她看見你了?”
“……”采奕抿了抿唇,不確定道,“她應該看不清我的,我當時沒想到裏面會有人,過於慌張了,一見有人就立馬離開了。”
“慌張?”卓棠旌將小盒子收好,聽采奕這麼說便笑了笑,“為何慌張?難不成你認為本仙尊做的是壞事?”
“自然不是!”采奕急忙搖頭,“仙尊是為了讓蒼皇上神重回天界,為了三界安然才如此,怎麼會是壞事呢!”
“所以啊,”卓棠旌點點頭,“我們為世間除害,你何須慌張。”
“是,是小仙不夠穩重,”采奕頓了頓,“不過仙尊,廟堂里的那位姑娘我在玉樹山莊見過,我……本想救她的,但一看是她才慌亂離開了,她可……還好?”
“上神說她還昏迷着,”卓棠旌想了想,“不過有上神在,估計也無大礙。”
“那她會不會認出我來?”
卓棠旌看了看采奕的相貌,“匆匆一眼未必看得清楚,我們不必自亂陣腳,若她認出你了,那上神自會來找我,只要他上天界來,我再想辦法拖延個一日半日,到時候等上神回凡界,已經是個把月後了,我們的萬象陣早就啟動了。”
“仙尊說的是。”
“不過無論如何,還是得想辦法得到上神的髮絲,”卓棠旌轉眼想了想,“伊人還沒消息嗎?”
“還沒有。”
“羽皇呢?”
“羽皇那邊已經差不多了,聽羽皇派來的人說,四象會儘快趕來。”
“很好。”卓棠旌點點頭。
“仙尊,”仙殿外飛來一小仙,“有個小妖以蒼皇上□□義到鼎農艟去找養魂草,我們將養魂草給他后,他說奉上神之命要見一見葯神,我們已將他打發了。”
“上神定是為了那個厲鬼翁,”卓棠旌皺眉,“你們沒說不該說的吧?”
“自然沒有,而且他一個小妖,回去應該不會多說什麼。”
“但願如此。”
***
“安儀,你問出來沒有?”
夭儀剛爬上床,安了就拉着他不讓他躺下,夭儀索性就將安了抱住,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問出來了,和我說的差不多,不過他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神仙是誰,就只知道是個神仙。”
“那是男是女?長什麼樣的?”安了抬手推開夭儀的臉,“你回答完了再親。”
“男的,長得沒我好看,答完了,親一個。”
“夭儀。”安了轉身將夭儀整個人推離自己,“你不好好回答的話,就去隔壁睡。”
“嘿嘿,師父,不瞞你說,想從肖帛甬嘴裏得到答案呢,就只有一個條件,就是放他走,”夭儀乖乖的跪坐着,“他如今已經沒後路了,只抓着這唯一的‘稻草’不鬆口,所以我也不打算再問了,全權交給辛八處理了。”
“但我心裏總覺得不踏實。”安了皺了皺眉。
“哎,”夭儀嘆了口氣,頹然的低下頭,“師父,你是不是後悔與我在一起了?”
“啊?”安了眨了眨眼。
“你我在一起總會有這樣的事的,畢竟自古正邪不兩立,”夭儀邊說邊嘆氣,“你是神我是魔,天界那些人想殺我的還不多啊,要不是我稍微厲害了一點,他們早就尋來了。”
“你在說什麼?”安了看着跟前這跪坐着看着怪可憐的人。
“我在說,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不就早該坦然接受會有神仙想要以各種手段各種方式對付我的事了嘛,怎麼現在會覺得不踏實了?”夭儀說著還適時的抽了抽肩膀,語氣也適時的委屈起來,“是不是厭煩我了?後悔了?覺得我不行了?對付不了神仙了?嫌棄我了?不相信我了?與我在一起覺得無趣了?嗚嗚嗚。”
“呦,哭啦?”安了挑了挑眉,伸手抬起夭儀的下巴,看着他那雙晶亮好看的眼睛正十分敬業的眨巴着,頗有幾分可憐巴巴的,“流滴眼淚出來瞧瞧。”
“你個沒良心的,”夭儀高大的身軀做作的窩進安了懷裏,“就會欺負人家。”
“你乖乖的,我就不欺負你。”安了配合的攬住夭儀的肩膀,安撫的拍着,真想讓辛大他們瞧瞧夭儀這堂堂魔王這般戲精的模樣。
“那你親人家一口。”夭儀抬頭,嘟着嘴。
安了低頭親了一口,好笑的輕拍了拍夭儀的臉頰,“你這都哪兒學的呀?”
“荒郊野史,那書還挺有趣的。”夭儀蹭了蹭安了的脖子,“師父,冶丫頭和金老闆以後會怎麼樣呢?”
“我也不知道。”安了一下一下順着夭儀的頭髮,“但讓我覺得意外的是欣兒,你沒發現她處理事情比我們任何人都冷靜,就連她自己和靜修的事也一樣。”
“欣兒這個人精,”夭儀點點頭,“我也覺得她比我們任何人都看得透,我自認在情字方面不如她理智。”
“我也是。”
“師父,如果……有一天你我也不得不分開,”夭儀低垂着眼眸,“那你會怎麼樣?”
“我會過得很不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過的不好,然後等着你受不了來找我,”安了笑了笑,“因為你捨不得讓我獨自一人的,你會心疼的,對不對?”
夭儀坐直身子,無奈又帶着滿滿寵愛的看着安了,“何止是捨不得,豈止是心疼啊!”
安了迎着夭儀的視線,緩緩湊過去吻了吻夭儀的唇,剛要退開就被他撲倒了。
“你這是故意的。”夭儀咬了咬安了的耳朵,“我師父就是狡猾。”
“嗯。”安了應了聲,轉頭吻住夭儀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