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打臉的真罐子
千珏的話一出，混混們先嘲笑起來，張哥也嘲笑起來，昨天讓卸車那老闆也嘲笑起來，白萱萱走出人群也嘲笑起來，周遭的所有人都跟着嘲笑起來。
“小兄弟，那罐子可不是真的。”人群中看熱鬧的說著。
“你知道他那攤子為什麼沒人嗎？就是因為他那都是假東西，就是用來騙你們這種外行的。”
“別說是假的了，你看看那罐子，假的這麼離譜，小兄弟，你這東西可虧大了，自己東西陪進去不說，拿回來幾個工藝品，你要倒手的話，我給你八十，賣我吧。”嘲笑聲絡繹不絕。
混混們和張哥都快笑哭了，笑的都捂着肚子，笑的腮幫子都快要腫起來，笑的合不攏嘴，人仰馬翻。
張哥見狀如此，開心至極，決定這買賣還就不做了，自己挑明了說道：“小兄弟，我這東西，確實都是假的，剛剛那人給你八十，我看你就賣了吧，要不然呀，就爛家裏嘍。”
嘲笑的語氣，嘲笑的話語，嘲笑的氛圍下，胖子拉着千珏想要走。
“幹嘛去，等着，你看好他們的表情，因為，一會所有人都會笑不出來。”千珏面如山峰，巍峨，壯麗，雄偉，容不下半分反駁。
白萱萱站在那，對着千珏笑着，揮着手，示意她看到了，她看到了一切。
千珏很懂禮貌的，他笑着，揮着手，則示意，這才剛開始。
千珏拿起一個銅錢罐，這罐子很重，一拿就知道，裏面東西很多，多的太離譜。
“咣當。”一聲清脆的瓷器摔碎的聲音，銅錢罐當著所有人的面，被千珏摔爛在地上。
果不其然，裏面的銅錢就表面一層，下面的都是些廢鐵和泥土。
人們依舊笑着，千珏拿起第二個，“咣當”，又一聲，聲音比剛剛還要響亮，因為罐子很輕，裏面空間很多，空隙很大，依舊無用。
“咣當。”第三個。
人們的笑聲，逐漸小了許多，不知道為什麼，千珏的氣場很大，周遭大家開始覺得，這人不簡單。
“咣當。”第四個，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
毫無意外的，每一個都是假的，卻也毫無意外的，每摔一個，笑聲就要小上許多，直到這最後一個。
千珏一連摔爛了七個，留下了唯一的一個，他拿起來，仔細的看着，仔細的掂量着，千珏笑了。
他看向白萱萱，白萱萱心底不知為何，像是感覺到什麼，臉上露出一絲凝重。
千珏嘴角上揚，滿面春風，眼神清澈，感覺整個人都在發光一樣。他這是自信，也是得意，也是勝利。
他舉起第八個，高高的舉起，但沒有摔下去，他先是讓罐子立整的展現出來，好讓人們看清楚，這個罐子是真的，其老舊的痕迹是歲月一點點雕刻上去的。
而後他將罐子橫着拿在手上，把罐子口展露出來，讓人們看清楚，這裏面的銅錢雖然粘連在一起，但仔細辨別就知道，這是自然形成的銹跡，和自然形成的土層堆積。
看到這一切，沒有人在笑了，大家都在大眼瞪小眼。
成年人嘛，都清楚自己剛剛的無知行為，清楚自己的嘲笑聲。但是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什麼，大家都會很默契的默不作聲，等待剛剛的事情煙消雲散，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像是什麼都和自己無關一樣。
張哥離的近，看的在清楚不過了，他知道，這是真的，他看向白萱萱，用眼神示意着。
白萱萱那叫一個恨啊，臉上的面子立刻就掛不住了，她之前得意的有多高，面子摔的就有多慘。
周遭沒有一個人不是這樣的，越是嘲笑厲害的，現在越是安靜，更是偷偷摸摸的離開着，人群看上去也少了許多。
“謝謝了。”千珏放下罐子，交給胖子，胖子也小心謹慎的拿蛇皮袋裝好，之後緊緊抱在懷裏。
“現在該走了，掃了大家的興緻，還真抱歉呢。”
千珏說完帶頭走去，胖子緊緊跟着。
張哥氣不打一出來，想奪回胖子手裏的罐子，千珏抬腿而去，腳剛好停在張哥臉前，和他的臉僅有一厘米的距離。
“注意你的行為，你現在屬於搶劫。”千珏冷漠的說道。
張哥不在輕舉妄動，其餘混混看千珏有兩下子，都很識趣的沒人想上。
“算了，給他，一個銅錢罐本就一千塊錢，他這些東西比那價高，我就不信了，他能開出什麼好東西。”帶頭的混混放了手，不在追搶。
千珏走到白萱萱面前。
“先走了，謝謝你的銅錢，改天見。”他笑着，大搖大擺的走出古玩村。、
白萱萱看着他遠去的背影，臉上的表情別提有多難看了，兩次遇到他，兩次難為他，卻又兩次被他化解。
她是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人入獄三年，居然能有這麼大的改變。
她更加不會想到，這不是什麼改變，是重生！
……
“秦林，這是真的？”胖子到現在都不敢相信，這個是真的錢罐子。
“是，不僅是真的，裏面的東西還不少，分量上感受到了吧。”千珏面露喜色，這可是自己翻身的機會。
“這東西怎麼看呀？”胖子好奇。
“說了你也不懂，先回去，我們開筒子。”千珏語氣高昂。
“開筒子，這個我知道點。”胖子笑着。
倆人回了家，把錢罐子放在桌子上，千珏上下打量起來。
“怎麼樣？”胖子在旁邊激動的問着。
“銅錢和罐子粘的太死，得先慢慢敲，可這罐子也不錯，最好還能拼回去，沒準也能賣個幾百。”千珏打量着，計劃着如何展開接下來的工作。
隨着千珏的吩咐，胖子幫他打下手，找來了需要的東西。
千珏小心謹慎的敲着罐子，讓罐子儘可能破裂開來，而不是被砸爛，破裂是可以修復的，但如果被砸碎，尤其是被砸成顆粒或是粉末，那是致命的，罐子就無法被修復。
千珏拿着小錘，上一錘下一錘，每鎚子都是試探，不僅要注意保護罐子，更重要的是不能破壞裏面的銅錢結構。
銅錢罐裏面的銅錢因為長時期的生鏽，早已經粘連在一起，如果被冒然的分開，很容易毀掉品相，甚至會使得銅錢裂開，那樣將會毫無價值。
隨着千珏的耐心敲擊，終於有了裂痕。罐子很厚，但這樣到也更容易一些，不易砸爛。
隨着一點點剝離罐子本身，裏面的筒子錢都展露出來，很大一坨，目測的話得有百餘枚甚至更多。
“我的老天，這麼多呢。”胖子激動的叫喊着。
“別看多，現在得看品相和年代了，銅錢種類很多，貴的可就其中的幾種，如果開不出來的話，我們還是虧的。”千珏給胖子解釋着。
“如果都是普通的，我們虧多少？”胖子好奇。
“便宜的銅錢可是按斤算的，一般的銅錢且品相好的也才三四塊，你自己算算，你那些東西雖然幾萬塊買入的，價是高了，但如果按照本身的價值來看，八千那價是絕對沒問題的，這裏面看上去有一百多枚銅錢。”千珏說著。
胖子一算，毫不含糊，說道：“我們不會虧的，我相信你。”
千珏微微一笑，說道：“我也相信我自己，你放心，我們鐵定不會虧，當我開罐子的時候就知道，那罐子果然不普通，很厚實不說，做工還精益，應該是大窯廠的產物，在古時候不是一般人家能用的。”
胖子好奇的追問着更細緻的緣由。
“古時候的人們就有收藏的習慣，在清朝更是如此，已經有人開始收藏銅錢，這罐子裏的銅錢擺放的還算工整，沒準就是用來收藏，如果是的話，開個大五帝或是小五帝，就能值不少錢。”
“大五帝？小五帝？”胖子一臉懵逼的看着千珏，眼神既是崇拜，又有點獃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