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對你的印象貌似還不錯?
陶星純問他,“明天回學校嗎?”
她是撞了大運才和學霸辛一考上同一個大學,不過人家可是以實實在在的高分被錄取的,還是X大最好的專業,從小到大品學兼優,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
辛一搖搖頭,“我這段時間在準備去A大交換的資料。”
陶星純才知道這個消息,有點意外,“誒,我記得你一開始是不願意的。”
“人總要嘗試的,這麼好的機會擺在我面前,浪費了多可惜,而且只是兩個月而已。”
X大隻在這個城市排得上號,A大卻是全國聞名,陶星純聽見辛一有交換資格,一邊替他高興,一邊也挺羨慕的。
“這樣呀,恭喜你啦,不過要是在那邊有誰欺負你,你要記得告訴我。”
陶星純拍了拍他單薄的肩膀,心中暗嘆一聲,辛一怎麼一直都這麼瘦呀,身子骨比一般的女生還要纖細。
他笑笑,“不會的,星純。”
陶星純其實也知道,就算真的有誰欺負他,依照辛一的個性,肯定是不會主動說的。從前她替他出頭,都是因為她親眼看見了。
辛一在只有幾個月大的嬰兒時期,生過一場病,沒有治療及時所以落下了不大不小的病根,這導致他的身體從小就比尋常女生都要弱,更別提渾身都是勁兒的男孩子。
小時候就沒有什麼人願意和他玩,除了陶星純和趙悅顏,後來到了上學的年紀,這種情況愈發嚴重。
八九歲的孩子,漸漸都有了性別意識,可辛一身材瘦弱,皮膚白凈,說話輕聲細語,既不像男的也不像女的,於是幾個作惡的同學帶頭叫他“娘娘腔”,“人妖”,還很過分地排擠他,欺負他。
可辛一隻是很溫柔而已,他不愛說話,也不愛同人爭吵。他的父母告訴他,待人接物都要和和氣氣的,不能做粗魯的事。可惜這種安靜的個性,以及那份孱弱白凈,成為了他被霸凌的理由。
陶星純和辛一在同一個高中,小學和初中的事她沒法子管,但只要和她是校友,誰說了他半句不好聽的話,陶星純都能衝到人班級找他大吵特吵,手上還氣勢洶洶地拿一圓規。
她最看不慣那些以貌取人,欺軟怕硬的男生。
辛一又沒有做錯什麼,憑什麼要罵他?
後來上了大學,遇到的同學都是素養較高的,霸凌的事便再沒發生過了。
陶星純好久沒替他出過頭,辛一的身體也比從前要結實些許,朋友也多了。不過聽說他要去另外一個學校交換,她還是隱隱約約有點擔心的。
反倒是辛一,他看着倒是挺輕鬆的。
“我下樓到個垃圾。”
“好,那我先回了。”
辛一又想起了什麼,轉身叫住陶星純,“對了,你不是在集路非明的小卡嗎?我昨天一個人去XXX買了三份套餐,拿到了三張,你看看,這是不是你缺的那些?”
路非明最近在代言快餐店的新品,需要買一定數額的指定食物才能贈送他的卡片一張,總共十八套。為了這個,陶星純瘋狂遊走於城市的各家店面,到現在已經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幾張。
辛一伸出手,精緻的小卡攤在手心。
他對漢堡薯條可半點都不感興趣,一份都吃不完還點了三份,肯定是為了幫她集卡片。
陶星純又驚訝又感動。
“辛一,你怎麼這麼好啊!”
“這也沒什麼。”他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髮,“下次再說,我到個垃圾這麼久還不回,媽媽要擔心了。”
陶星純捂着自家愛豆的卡片,熱淚盈眶地點點頭,“嗯嗯你別管我,先去吧。”
回到家,她立馬將這三張路非明的小卡小心翼翼地裝在冊子裏,一套總算是完整了。真是難得,估計拿出去賣,都能賣個好幾百塊。
當然,賣是不可能賣的!
賣路非明的東西,那等同於要了陶星純的命。
賣程潛的還差不多。
誒,陶星純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就想起他了。
打火機,保時捷,相親,這一連串的詞彙竟都和他有關,實在是太魔幻了。
她雙手疊在桌上,下巴貼着手背,總覺得一切都非常不真實,可偏偏又真的發生在她的世界。
陶星純腦子混亂了半天,拉開抽屜,發現那個寶藍色的打火機還緊緊地躺在裏面,周身散發出來的光芒簡直和他的主人一模一樣,冷冽又妖冶。
程潛說,下次見面,要把它帶上。
下次見面?
陶星純皺了皺眉,她不明白了,他在車上和她說了好多話,都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他還真的覺得這次相親不錯,要和她發展發展?
她立馬從桌上彈了起來,被這個想法給嚇着了,不是吧?程潛的眼光有這麼差?呸呸呸,怎麼能這麼說自己。
陶星純也不敢想太多,就覺得這種事實在不大可能。
家裏大門傳來了動靜,爸爸媽媽回來了。
程潛送陶星純回家以後,兩家人又在飯桌上,天南海北地敘了半天舊,到現在已經差不多快晚上十二點了。
見陶星純卧室的燈還亮着,陶父趁着酒興未散,乾脆把她叫出來聊聊天。
“怎麼樣,程三公子是不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爸爸張口就是這樣一句。
陶星純沉默了一會兒。
雖然她承認,程潛長得很好看,可她莫名其妙覺得,這倆成語未免土了點,用在他身上不大合適。
他並不是那種傳統意義上的周正帥哥,反而是帶着一股子凌厲的邪氣,正常人應當不大願意去和他接觸。
陶星純也不曉得一向審美很保守,很中老年人品味的爸爸,怎麼就對程潛讚不絕口的,估計是因為戰友兒子的緣故。
“還行吧。”
她寥寥回答了三個字,心裏想着,要是爸媽知道自己在網上把人罵了個遍,會不會驚掉大牙。
陶母坐在沙發上,滿意地點點頭,“你覺得還行就好,以後再接觸接觸,有發展的餘地。”她又笑着對陶父說,“你看那孩子不是主動送我們純純回家嗎。”
“那只是禮貌而已。”
陶星純忍不住糾正,她可不想往自己的臉上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