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四章 下有對策
張生的事情一出,青檸受了責罰,心裏也是委屈的很,陸白桃並沒有規勸。
卻說這件事,並不會如此簡單輕易的結束,五百兩就能打發了王會長?
不,顯然不可能的。
這白蠟本就是走俏的消耗品,那殘次品很早的就已經兜售。
只不過冠名了白蠟鋪,便是白蠟鋪的產物,且不說在哪裏購買,那些個店鋪都會一口咬定,讓他們尋了白蠟鋪。
一時之間,白蠟鋪門前門庭若市。
“一個一個來,你們慢一點。”
卻是見着蜂擁而至的百姓,門前的小二不時的安撫着躁動的他們。
“慢一點,我花了一兩紋銀買了個白蠟,還沒有用就斷了,這什麼意思,這不是觸我霉頭嗎?”
“我也是,辛苦個半月,好不容易奢侈一回,竟然是拿了這種白蠟,這不是欺騙顧客嗎?”
嘈雜的聲音,多是不滿,在白蠟鋪的門外此起彼伏的響着。
陸白桃端坐在廂房之內,安然的和歸燕宸下着棋,似乎眼前的這一切跟他們沒有絲毫的關係一樣。
“走馬。”
“拱卒。”
二人大有一副大殺四方的模樣。
“我們這樣子不管不問,他們能不能處理好?”
歸燕宸說話間,便是將手中的棋子朝着面前挪動了一步。
陸白桃卻是專註,抬手拿着棋子,“將軍。”
倒不是說陸白桃的棋藝有多高超,只不過陸白桃比歸燕宸專註,對於門外的嘈雜,陸白桃可是完全的做到了兩耳不聞窗外事。
“你耍賴。”
陸白桃做着鬼臉,陪笑着,“我就是耍賴了,誰叫你不專註的。”
“可是,這白蠟鋪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毀了,我看我還是過去吧。”
陸白桃一把按着歸燕宸的胳膊,衝著他搖了搖頭,“做生意本來就是要如此,你我既然身不在其位,就不要多管閑事。”
陸白桃說話間,便也是衝著青檸的方向,她自然知道青檸心中委屈,對她的懲罰心有不滿。
可沒有辦法,若然想要管好他們,她只有一視同仁。
歸燕宸看了眼青檸,悄聲說道,“你不覺得對她有點殘忍?”
陸白桃不以為意,“一個品牌的成長,質量是關鍵,不然要監管部門幹什麼?殘次品流進了市場,五百兩不過是小數目,它的後果卻是無法估計的。”
陸白桃一字一句擲地有聲,一旁的青檸也是聽的真切。
她是聰明人,眼見着門外的一舉一動,青檸也是看在眼裏的。
這一切如同陸白桃說的一樣,他們不會考慮在那個地方購買白蠟,絕對會尋了白蠟鋪。
青檸狠咬着嘴唇,直視着大廳。
門外,那些個人依舊是叫囂着,“這什麼白蠟,如果知道是這般的模樣,還不如不用,還不如買了蜂蠟。”
叫囂的聲音層出不窮,更甚的便是讓他們賠償了損失。
原本在他們的心裏,青檸已經承擔了責任,可沒想到,竟然是出了這種事,一時之間眾人也是手足無措。
“都是這張生,如果不是他,怎麼可能會出這種事。”
“怎麼可能是我的錯,如果你們給我的是好的白蠟蟲,好的原料,會是這結果嗎?”
眼前的形勢,讓他們開始窩裏鬥,開始公然推諉,教訓着彼此。
可那些個百姓卻是不去理會,一門心思的想要讓他們賠償。
“大家安靜。”
驀地,一個聲音突然出現在都廳之內,說話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青檸,“這次的事,是我的疏忽。”
“跟你沒關係,你已經賠五百兩了。”
人非草木,青檸的舉動讓他們愧疚,當下便是紛紛說道,“我們也是難辭其咎。”
廂房內,陸白桃跟着歸燕宸相視一笑,便是起身走了出來。
“陸掌柜的。”
眾人一見陸白桃,各個都是低下了頭。
陸白桃莞爾,“很好,這五百兩花的值。”
眾人不解。
歸燕宸卻是吩咐着小二,準備了白蠟,“今日之事,便是白蠟鋪的疏忽,近日便是買下殘次白蠟的,可以拿着白蠟,到白蠟鋪更換新白蠟,若然是不願意相信白蠟鋪的,可以歸還銀兩。”
歸燕宸嫻熟的安排着小二將他們的信息登記造策,很快的他們的要求便也是一一滿足。
暗處,一個身影直視着面前的這一切,不覺的緊攥着雙手,“陸白桃下一次就不會是這麼簡單了。”
白蠟鋪內,送走了那些個百姓,陸白桃藉著功夫,便是如是說道,“今日,你們也是清楚了吧,既然是一個集體,就該知道,每一個部門都是至關重要的,希望你們引以為戒。”
張生:陸掌柜的,這事是我的錯,請陸掌柜的收回成命,不要處罰了青檸。
“不,是我的錯,小姐,我甘願受罰。”
陸白桃欣然點頭,“都過去了,這事以後再說,不過白蠟如今連買帶送,已無多少存貨,你們該知道做什麼吧。”
眾人皆應和。
陸白桃:知道該怎麼做吧?
陸白桃睥睨四周,卻是在他們的眼神里得到了肯定,相信經過這件事,他們知道了該做些什麼。
如是一來,陸白桃的白蠟鋪內,員工上下同心,沒有人為了一己私利,見財起意,生意有所改觀,他們眾人更是如同一家,相處格外融洽。
卻說,戚丞相這邊,身子抱恙,沒少受戚雅雲的折磨,能夠安然無恙,也是他夠堅強。
他的結果又如何呢?
閣老最終沒有告訴歸燕宸事情的真相,皇宮內,趙元叡旁敲側擊,想着讓老皇帝處罰了那個蒙面男人。
而這老皇帝卻是不以為意,堅持着讓趙元叡軟禁了起來,讓他根本就不能從這皇宮裏出去。
“皇上,近日這娘娘倒是跟着白蠟鋪打的火熱,只不過,奴才聽說,白蠟鋪生意比之前更好了。”
貼身的公公,將暗衛彙報的情況,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老皇帝知道。
卻是眼見着這老皇帝眸色緊蹙,“那老東西如何?”
“倒是安分。”
“吩咐下去,讓他進京。”
公公遲疑。
老皇帝冷眸直視,不過一個眼神,公公恭敬,領命離去。
老皇帝說的不是旁人,正是戚丞相的軟肋,那個知道個中緣由的閣老。
將他請進宮,自然是有他的道理,這老皇帝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的眼中釘,一步一步的成長起來。
這是老皇帝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讓他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