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主動找上門
凌晨六點四十左右,秦若書終於完了稿,準備上床補眠。話說宅女都是科技女。她住的這是棟小別墅,前兩年盛宸銘幫她找的。市區之內,鬧市之中取一處靜地。
這房子在裝修的時候,秦若書就把它裝成了純白色,內里佈置只用幾何數學原理,怎麼簡單,怎麼乾淨怎麼來。
從客廳到樓上卧室都是採用智能科技,就拿她寫作的這間專用屋子來說吧,白色的鈦金科技,跟朵蘑菇似的,剛上了樓就是。
這屋子裏也沒有什麼,就是一台電腦一台電腦桌,一張座椅,老遠處還有一張床,剩下的就什麼都沒了。
乾淨吧!
哦,對了,蘑菇牆上還有床,她雖有心修行,但還是要透氣的,不然捂死在裏面怎麼辦?
寫完了,她揉了揉熊貓眼,雞窩頭,趴床上去睡。
《西遊記》裏面的一個情節跟她現在的方式特別像,就是唐僧師徒到了高庄,唐僧被一條大蟒蛇看上了,人不是要吃他嗎?結果被孫悟空給打傷了。那蛇回到洞穴里就往床上趴,然後蛇的身子一點一點的在床上蹭。
這說的就是秦若書,在凳子上蹲了一夜,四肢都快僵了,趴床上的時候就跟那條蛇似的,你說她是舒展筋骨,她可一寸一寸的往被子裏蹭,最後蹭進去了,挨枕頭就睡著了。
幾乎是她剛睡下沒多久,門鈴就響了。因為職業的關係,秦若書寫東西的時候不能被人打攪,如果突然竄出一道聲音來,她的整個思路都會亂掉。
所以在裝修的時候特別加了隔音牆。但現在是夏天她得開着窗戶讓風透進來。所以窗戶是沒關的,這裏的住戶本來就沒幾個,家戶都是獨棟的別墅。
秦若書用腦過度,時常是神經性緊張,睡眠質量不怎麼好,聽到鈴聲響的時候,閉着眼睛,眉心不由自主的跟醫院那心脈測量儀似的皺了起來。
盛宸銘交代過,住在這裏的人少,素質都挺高。一般不會有人打攪她。可今兒這是誰啊,大清早不睡覺一直按門鈴。
叮鈴叮鈴——
門鈴聲堅持不懈的一直響,秦若書終於惱了,原本以為忍忍就沒事了,沒想到這貨就是衝著找死來的。
於是乎女俠大手一拍枕頭,擺出一個決心起兵的動作,從床上跳起來。她沒有下樓開門的習慣,於是爬到窗口上先看一眼那人是誰。
她已經做好準備開口大罵,但頭探出去,剛張嘴,就斃了。眼珠子倒是瞪得老大。
“這這這……他他他他……。”
一大早上見鬼了,這是。
屬於她公寓的那塊區域,嚴格的說窗檯底下站在一個男人,這個男人髮絲清爽細膩,在清晨微風吹動下瀟瀟洒灑。一臉陽光,抬頭和她招手。
秦若書是個作家,最擅長觀察人的表情動作,細微之處挖掘大寶藏。那人掌心紅暈,指節纖細修長,她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雙貴人的手,但也不絕對,有的時候男人懶什麼都不做也能生出那樣的手來。
再看身材,上寬下窄倒三角,一雙筆挺修長大長腿,白衫牛仔褲小白鞋,絕了!整個一青春美少年。
如果他今天的造型是真的,那那天穿西裝扣腕錶的人又是誰?如此詫異逼得秦若書擦亮眼睛。盯着他看了老半天。
她覺得自己這樣是審視,但是樓下的男人卻覺得她那樣是呆萌可愛。簡安之終於忍不住了,用喊的朝樓上人說:“開門,讓我進去。”旁邊還立着他的行李呢!
這傢伙把家當都帶來了是想幹什麼?
“你小點聲!”秦若書瞪了她一眼,往兩邊探查了一番,確定早上還沒有人起來晨跑,小區里安安靜靜的才放心。
樓上的那顆腦袋不見了,簡安之搖頭笑笑,抬眸往門的方向看了一眼,他有預感,她一定會在那兒出現。
簡安之提着他的行李箱去門口站着等。
果然,沒多久門就開了。
這是秦若書第一次細細的看到簡安之的顏。眉目清爽,剛開門迎上目光的那一剎那就像是一束陽光。眸子溫潤如水,氣質淡淡的,卻很暖。
簡安之對她一笑,然後輕車熟路的提着自己的行李就進來了。
秦若書一臉懵逼:“你幹什麼呢,我讓你進來了嗎?”她的口氣是一貫的女霸王、純二貨。
簡安之好像沒有聽到,放眼打量了一下這棟屋子,眼前的客廳可真夠乾淨啊,什麼都沒有。
客廳應該有沙發茶几的,但她家裏沒有,空的,什麼都是空的,這道讓簡安之想起了沈騰和瑪麗的小品——當年你把能搬的東西都搬了,只剩下我和承重牆了。
簡安之看到這幅模樣,眸子沉了,行李箱上的手不由的握緊,骨節頂的明顯。心裏有股壓不下去的氣,頭都沒回的問她:“你一個人就是這麼生活的!”
秦若書心想:妹的,我怎麼生活管你什麼事!你大老爺似的闖我家還有理了?
她踩着台階下來,走到她面前,挑眉瞪眼:“你誰啊!這我家,你出去。”她那長長的胳膊一伸出來,指向門口。
這慘淡的開場白從側面反映出秦若書這個宅女不善與人交流的弱點。
或許姻緣天註定應該就是一個脾氣火爆,一個溫文爾雅。脾氣火爆是前者,溫文爾雅是後者。
簡安之對待秦若書溫溫的笑了,彎起唇角,眉眼裏儘是對她的縱容和寵溺,在她神情恍惚,接受不了的時候伸出手:“簡安之,23歲,上海交通大學醫學院在讀博士目前在上海第一醫院實習。我是來負責的。”
秦若書以對峙的形態看着眼前這個男人,后槽牙咬着舌尖:“兄弟,你是來幹嘛的?”
她身上的那股痞氣又出來了,簡安之垂眸,壓了壓心中的歡喜,抬眸裝作無辜:“那天在酒店發生的事情,我要對你負責。”
純情小白,靠之!
簡安之對這裏毫不陌生,放下行李找到廚房去倒水喝。但是事實證明,他太相信秦若書了,廚房裏的傢具是新的,根本沒用過,陶瓷水壺乾乾淨淨映出他的臉,連標籤都沒有拆。
簡安之柔了柔發痛的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