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姐弟，失落的過去

“咋滴了，為啥不說話？”玄策搞愣了曜，自己還不知道，在那問。

曜咳了兩三聲，好不容易才壓住自己心頭的震驚：竟然還有比自己更中二的人，開始進入正題。

（仙子：呸！曜你才是最中二的人！不接受反駁！）

“雖然只見過你幾面，但我很羨慕你。”曜垂下眼眸說，這是那個中二少年，不為人知的脆弱一面，讓玄策為之動容。

“為什麼？我不覺得我有什麼好羨慕的。”玄策疑惑道。

曜深深地嘆了口氣，輕聲說：“因為你和你的哥哥，互相是那麼依賴，相處的那麼和諧，這是我不曾有過的。”

玄策愣住了。

這是在他看來，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了，兄弟互相就是應該那麼好，不是么？

沒想到，卻是別人羨慕，卻羨慕不來的東西……

曜苦笑道：“看你這個表情，我能猜出你的想法。你肯定覺得，你和哥哥這樣很正常，是嗎？”

玄策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客觀的說，他和曜真的不熟，曜會跟他說這些，會露出這樣的表情，他真的沒想到。

曜繼續往下說：“像你們這樣的兄弟姐妹之間的互動，我和姐姐一向沒有，我甚至經常和她吵架……你應該聽說過我的姐姐吧。”

“聽說過……”玄策道，“這就是下午你們五軍對決一直掛機的原因嗎？”

“原來你也參加了五軍對決啊……是的，沒錯。你願意聽我說說我的故事嗎？”曜道。

“嗯，我很樂意。”玄策不由自主也投入了和他的交談，明明他一開始並不上心，只想着快點回去和哥哥一起吃飯。

曜的聲音飄忽起來，好似沉入了深深的回憶。

“我和姐姐幼年失去了雙親，那是很久以前的事兒了，我早就記不得父母的樣子了，只記得，母親的手很溫柔很溫柔，比姐姐溫柔上許多……

“所以我童年的記憶里，除了姐姐，還是姐姐。然而，我記憶里的姐姐，一點的不溫柔，更不溫暖。

“她總是說，你都是沒爸沒媽的孩子，還吃什麼吃，穿什麼穿？！所以，她總是毫不留情地打罵我。

“我恨她，我覺得是姐姐，剝奪了我的童年！

“長大之後，我覺得姐姐或許是有苦衷的，但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啊……

“難道是性格原因，姐姐為什麼不能跟我親近一點，就像，別的兄弟姐妹那樣呢？

“在別的兄弟姐妹親熱的時候，我總是躲在某個角落，羨慕地看着，然而，羨慕又有什麼用。”

曜的話語聲音越來越低，就像他的情緒，越來越低落。

玄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靜靜地陪着他。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鳳凰樹後面，站着一個一直沒發出聲音的白衣女子，她一直聽着兩個人的話，淚水，悄聲無息地滑下，滴落無聲。

良久良久，直到曜把眼淚擦乾了，玄策才說：“你姐姐一定愛你的，她應該只是性格原因，不能表現出來，你不要灰心啊。”

“嗯……你不用安慰我了……”曜輕輕地說。

安慰……玄策不知道，自己這一句話，到底是不是只是安慰而已。

他說的話都是他想的話，然而，說出來，只像是安慰。

玄策想了想，認真地說：“曜，我問你個問題，你記憶里，有沒有姐姐的溫情？”

“好像沒有吧，自從父母走了，姐姐就變了一個人……”曜也是認真地想，突然一個片段從腦海中閃過。

“我想起來了，我比較小的時候，有過一次，也是我記憶中，姐姐唯一的溫情了……”

“什麼？”玄策急切地問，剛才還餓的咕咕叫的肚子早就沒了反應。

樹后的女子眼眸中閃出一絲疑惑，她明明記得，曜的記憶里，不應該存在她溫情的片段啊……

曜講述道：“當時我被鄰居家的小孩給打了一頓，被嘲笑是‘沒爸沒媽的雜種’，我很生氣，但是打不過他們……

“我頂着一個大包回去見姐姐，向她哭訴，姐姐想了想，直接在我頭上的包的另一邊敲了另一個包，冷冷地告訴我，‘這樣就對稱了’。

“自然，我哭了一晚上。不過，後來我只記得，鄰居家的小孩被姐姐揍了一頓，哭的時間比我還多三天……”

樹后的女子眼眶悄聲無息地紅了：她一直以為曜不知道這件事，沒想到他知道，還記了那麼久……

玄策的表情則有些微妙：呃，果然不同尋常啊，這叫，叫溫情的回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