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第六十四章 攻打延安(2)
“他們想幹什麼?”趙寧看着牆頭上的新軍收起槍,整隊離開牆頭。接着,居然連馬克辛重機槍都撤離的城牆。
“營長,”一名偵查排的戰士跑了過來,說道,“敵人派了一個人騎着快馬從北門出去了。”
趙寧點點頭,由於延安城通往安定的電報線已經被剪斷,延安城要是需要陝西新軍的支援,只能依靠快馬前去安定。
這是制定的戰鬥方算。
李天倚開始只是打算攻佔延安城,然後將安塞的羊賣掉,在買大量的生活用品,棉衣、棉被什麼的回來。但是鄭文成來了,在鄭參謀長的幫助下,李天倚漸漸的完善了攻佔延安城之後怎麼辦。
李天倚不緊要佔領延安城用以以羊易貨,還要佔領安定縣,盡量的消滅陝西新軍。
畢竟在自己面前安插着這人數幾乎相同於工農紅軍數量的新軍,有這支軍隊在旁邊鎮着,根據地總不能安心的發展。
必須消滅這支新軍,雖然這樣會引起滿清朝廷的震怒,但是在攻佔延安的前提下,消滅一支一千五百多人的新軍,就已經算是小兒科了。
既然攻佔延安城就能引起滿清朝廷的驚恐和憤怒,朝廷肯定會派大軍前來清剿,那麼在攻佔延安之後,順手消滅掉安定的陝西新軍,這樣還能減少一點滿清朝廷第一次圍剿的壓力。
李天倚站在沙盤之前,注視着兩軍之變化。
一個一個的通信員騎着快馬在安塞、延安、保安、安定四縣之間來回狂奔,將一條條情報送給李天倚。李天倚則根據這寫情報將沙盤上的敵我雙方軍事動態改變着。
“報告——”又是一名通信員前來,他在門口念道,“一營的一連、二連在一營營長劉杞的率領下已經到了寺灣鄉,跟三營的八連會合了。”
李天倚點點頭,接着揮揮手,讓通信員出去等待。
接着,李天倚將代表一連、二連的小紅旗插在寺灣鄉的位置上,緊靠着八連。
四個連加上三營的營部,近七百人足夠打下安定縣了。
“九連呢?”李天倚突然又問了句。
在外面等待的通信員,大步走進來,敬了軍禮說道:“九連還是處於分散狀態,四下在安定縣遊走,侵擾安定新軍。”
“去寺灣鄉,讓王力命令九連不要在東和南兩個方向,不要失手打死延安去安定的求援人員。”
“是——”通信員敬了個軍禮,快步離去。
不能打死延安派來的求援官兵,否則此次戰鬥目標就會不能完成其中一半,而且還是最重要的一半。
李天倚又是暗暗自責,當時命令三營剩下的兩個連去視安定的陝西新軍增援延安的人數自己去決定到底是伏擊還是佔領安定縣城之時,這又是一個自大的決定。
那個命令下達之時,雖是加了參謀長的名義,但是鄭文成已經帶着幾個機靈的同志去測繪地形去了。
當鄭文成知道這個消息之時,卻是連夜回來,拉着李天倚討論了半天,這才使得李天倚頭冒冷汗。
當時鄭文成是這樣說的:“安定有新軍一千五百多人,而現在三營只有兩個連再加上營部,不到五百人。這五百人伏擊一千五百人還勉強可以,如果陝西新軍不顧安定縣安危,執意拉着這一千五百多人去支援延安怎麼辦?按着先生的命令,安定縣守衛少,則是進攻安定縣,那麼這一千五百多的新軍去支援延安城,而沒有人去伏擊他,那麼延安城下的八百多的紅軍戰士怎麼辦?”
李天倚這才被鄭文成的說的話驚呆住了,他當夜便向在保安的一營下令,令劉杞帶領一連、二連兩個連近三百人前去寺灣鄉跟三營回合。
假如駐安定的陝西新軍全軍去支援延安城,那麼憑着寺灣鄉的近七百人打他的伏擊,應該還是能擊潰這支新軍的。
延安城被攻佔這是意料中的事,是不容置疑的。就算綠營憑着高牆堅守,但是只要炮連轟開城門,然後各個連進城門以大道層層推進,打下延安城還是很輕鬆的。
“報告——”又有一名通信員過來,“二營已經開始對延安城進行攻擊,但是延安城上出現了新軍的身影。”
“什麼?”李天倚大吃一驚,正準備拿着旗子插在延安城下的守一抖,旗子便掉在地上。
延安城居然出現新軍,然道是延安早就知道我們工農紅軍要攻打延安城?然道是讓二營在膚施縣境內隱藏三天的時間內被延安城偵查到了?
不,怎麼可能,要是陝西新軍在這幾天潛入延安,肯定會被撒在安定先境內的九連發現的,但是到現在二營都沒有關於安定派人去延安的軍情過來。
“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天倚向那通信員問道。
“三營剛到延安城下之時,城牆上只有一些綠營兵出現,趙營長便讓同志們先吃午飯。接着便是城牆上出現了新軍。”通信員回道。
“出現在城牆上的到底有多少新軍?”李天倚接着問道。
“大概——”通信員想了想,才說道,“大概一百多人,不過有一挺馬克辛重機槍。”
“馬克辛?”李天倚先是大驚,接着便又緩解了下皺起的眉頭,“才一百多人嗎?”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李天倚點點頭。
“是。”通信員敬了個軍禮便離開了。
延安城出現新軍,李天倚想想也就釋然了。延安城畢竟是大城,光綠營兵就將近一千人了,而且緊靠延安城的安塞縣還有一千多接近兩千的工農紅軍。為了包圍延安城,城內有新軍不足為奇。
只是,延安城內只有一個連隊的新軍,也太小看我這工農紅軍了吧,雖然延安城內還有一挺馬克辛重機槍。
李天倚沒沒想想,三營一直不間斷的騷擾安定的新軍,致使新軍都不敢單獨哦的出城,如果派兵多了去延安,延安雖是能夠保住了,但是安定卻要擔心失手了,不符合朝廷早已定下的圍剿之策,首先將根據地給包圍起來。
如果丟了安定縣,在滿清朝廷心目中的匪黨的勢力有擴大了,增加了圍剿的難度,這才將主力安置在安定。原本在安塞縣內還有一營的新軍,卻是在四個月之前就已經被工農紅軍殲滅了。
而且滿清朝廷一直在忙着編練新軍,也沒有旨意給安定新軍。靳雲鵬雖是正三品的標統,可是也不敢隨意的分派士卒的駐地。
朝廷以前只是說讓一個隊的新軍去延安城,在沒有新的之一下來之前,那麼只能一個連隊在延安城,靳雲鵬絕不敢多派一個人去延安城。
快一點打下延安城吧,早一點打下延安城就能早一點賣掉山羊換會棉衣、棉被和生活用品。這樣才能在滿清朝廷反應下來之前或者在滿清剛編練的新軍來島之前撤離延安城。
不能讓滿清朝廷的新軍殺來之時,工農紅軍還在延安城內。如果那樣的話,革命事業就要遭到重大損失了。
畢竟工農紅軍的太少了,真的太少了,不足兩千人。如果滿清朝廷從直隸地區將新軍拉過來,就絕不會是幾千人。說不定驚恐暴怒的滿清朝廷會派出一個鎮的新軍過來,還有,湖北肯定也會排新軍過來,畢竟工農紅軍狠狠的扇了張之洞兩個耳光。
“先生。”這時劉建華走了過來。
“三爺過來了啊。”李天倚抬起頭,笑了笑。
“山羊送來的都差不多了,應該就剩下保安縣的一些羊,基本就全了。”劉建華進來之後便說了山羊的事情。
“保安的羊還有多久過來?”李天倚站起來問道。
“應該快了吧,”劉建華想了想,說道,“應該是明天吧,這是由保安的縣委書記黃其勝統一收來兵由他親自負責押送的。”
“現在有多少只羊了?”李天倚又問道。
“我剛才清點了下,”劉建華回道,“現在有一百二十八個滿員的羊圈,還有一個快滿員了,總共有羊兩千五百七十三隻成年山羊。”
“這麼多羊了啊,”李天倚笑着點點頭,接着又問道,“黃書記那裏有多少只羊送過來?”
“據黃書記的說法是有六百二十七隻羊。”劉建華答道。
“哈哈,”李天倚笑道,“今年能賣的羊就有三千兩百隻羊了,有這麼多羊,安塞、保安的十萬鄉親們就能穿暖衣,蓋暖和的被子了。”
“這樣就好啊,”劉建華也笑道,“自今天上午開始,先生你就一直繃著臉,笑都不笑一下,讓別的同志見了,還以為我們前線打了敗仗呢。”
“呃——”李天倚愣了一下,才笑道,“原來我已經綳了大半天的臉了啊,難怪思德同志一直小心翼翼的。”
聽着房間裏的笑聲,在院子裏打掃衛生的警衛員吳思德這才長舒一口氣,展開了笑容。
終於不要再小心翼翼的了,吳思德一邊打掃着院子,一邊居然輕聲哼起了小曲子來。
“轟——”
“轟——”
“轟——”
又是一輪炮擊,雖然炮彈的精確度不是很高,但還是有一枚炮彈轟在城門上。
“漂亮。”看着城門被轟碎,趙寧興奮的猛拍身下的黃土地。
經過大約一個小時的炮擊,總共有五發炮彈擊中城門,終於在剛才那一刻,城門被轟碎了。
紅軍戰士們都異常的激動,他們揮舞着手裏的長槍,大叫不已。
“他們在叫什麼?”城牆上副將看着對面揮舞洋槍的匪黨逆軍,向左右問道。
身邊的參將、都司、守備等將領都是茫然的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大人,不好了——”一個低級軍官氣喘吁吁的從城下沿着樓梯飛奔而來,半跪在地上。
“何事如此驚慌?”副將皺起眉頭,冷聲道。
“大人,城——城門破了。”那低級軍官顫抖着說道。
“什麼?”副將一驚,握在手裏的刀掉在了地上。
“天亡我也,”接着,副將長嘆一聲,“罷了罷了,爾等自己逃命去吧。”
“大人——”眾將齊齊半跪,“吾等世受皇恩,自當與延安共存亡,還是請大人率隊出城,並上奏朝廷。嚴明延安失手非吾等之過,只是匪黨逆軍器械犀利,戰鬥勇猛,頗具洋人之風。而吾等綠營器械成就,以血肉之軀難敵洋槍洋炮之利。”
“爾等不用多言,”副將卻是大手一揮,沉聲道,“吾乃定邊協副將,一軍之首,豈可率軍而逃?爾等深受皇恩,而吾亦深受皇恩。故爾等速速離去,將吾之絕命之言上達天聽。”
“大人——”眾將還待再勸。
“吾意已決,”副將卻不容帳下將領的再次勸導,直接說道,“延安營參將羅思齊聽令。”
“末將在——”延安營參將羅思齊大聲應道。
“延安已不可守,吾等雖可以與延安共存亡,但匪黨逆軍兇悍,吾等雖死已不足以抵擋其分毫。故吾以定邊協副將令,延安營參將羅思齊帶領定邊協直屬營及延安營退出延安,以保存實力,以待后戰。”副將飛快的下令道。
“大人——”參將羅思齊跪着向前爬了兩步,想要保住副將的大腿。
副將後退幾步,大聲喝道:“拿紙筆來。”
很快,親衛便將隨身帶的紙筆遞過來。
副將接過紙筆,看見城下匪黨逆軍已經快要集合完畢,便飛快的寫了兩封手書,道:“這兩封手書一份是給你的命令,一份是給朝廷的摺子。由於時間緊張,吾沒有時間給救人遺言了,若有機會,羅參將,你一定要去我家看看,照顧吾之家小。”
“大人——”參將哭道。
“來不及了,”副將大喝道,“爾還不帶領兄弟速速撤離延安城?你想要讓兄弟們橫死在延安城內?”
“大人——”羅思齊,擦了下眼淚,磕了兩個頭,站了起來,“末將先走了,不能與延安共存亡,實乃吾等之憾事。”
“注意,從北門或者南門離開。”看着眾人的背影,副將又是大喊了一句。
才半個時辰,匪黨逆軍就轟開了城門,這點時間,想必求援之人還沒到安定吧。到了安定,新軍步行過來又是要一天的時間,如此,延安早就被匪黨逆軍攻佔了吧。
看着已經集合完畢的所謂匪黨逆軍,副將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單刀,往脖子上一橫,猛的一抽,含恨而去。
城牆下,趙寧注視着已被轟碎的城門,大聲喝道:“上刺刀。”
“前進——”待戰士們上好刺刀,趙寧一揮手槍,五百多人呈戰鬥狀態向著城門的方向移動。
“噠噠噠——”剛進城門,突然馬克辛重機槍的聲音響起來了。
“快卧倒——”
看着前面幾個同志中槍倒下,趙寧肝膽崩裂。
他猛捶身下土地,大聲喝道:“給我幹掉敵人的機槍手。”
“不太好乾。”一個排長說道。
“怎麼回事?”趙寧不解,在機槍的停歇中,飛快的望去,卻是見那主道上排列着數道簡易工事,而馬克辛重機槍則是在第三道工事上。
“該死。”趙寧暗罵一聲,卻暫時也沒有什麼好的方法。
接着,對面的馬克辛有掃了過來,趙寧連忙翻身滾到旁邊,躲開子彈。
僅憑這不算寬的的街道,一挺馬克辛重機槍便能成功的封鎖了城門,致使五百多的工農紅軍戰士們難以前進一步。
“營長,怎麼辦?”幾個連長聚集在趙寧周圍,低聲問道。
“怎麼半,怎麼半?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啊。”趙寧無奈的的說道。
對面的機槍還在怒吼,壓制的戰士們都抬不起頭來。
“嗯,槍聲停了?”趙寧一喜,伸頭望去,卻見敵軍的彈藥手在換彈鏈。
“快開槍——”趙寧大叫一聲。
“呯。”
“呯。”
“呯。”
靠前的幾個戰士連忙起身,向著對面齊齊開火。
“快趴下——”見那幾個人還要再開槍,趙寧連忙大聲喝道。
果然,接着便是一陣槍聲傳來,卻是敵人的彈藥手已經換好彈鏈,再次瘋狂的掃射過來。
“真***浪費。”趙寧爆了句粗口。
幾個連長卻也是無奈的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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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工農紅軍的戰士們被壓制在城門口之時,一個身着綠營低級軍官服裝的人騎着快馬飛快的奔進安定縣城,那飛馳的駿馬甚至撞飛了數個行人,無數的菜攤貨架。
但是,這個低級軍官啥也不管,直接快馬奔進安定的新軍標部。
“靳大人,速速發兵,救援延安城啊。”那低級軍官翻身下馬衝進大堂,便跪在地上,大聲叫道。
“怎麼回事?”一個年輕的新軍軍官從後堂走了過來,輕皺眉頭問道。
“末將有緊急軍情報給陝西獨立標標統靳大人。”那人從懷中取出一個令牌,雙手高高舉起。
“我便是靳雲鵬。”那青年軍官接過令牌,隨意翻翻,便淡淡的說道。
“您——您就是靳大人?”那低級軍官詫異的看着這個年輕人,詫異的問道。
太年輕了,這麼年輕就能佔據正三品的武將職位,實在是難以置信啊。
靳雲鵬點點頭,便問道:“你是何人,要我去救援延安城到底是怎麼回事?”
“末將是陝西綠營定邊協延安營下的一個把總,今日匪黨率眾前來攻城,他們都是手執洋槍,還有一挺賽電槍和三門洋炮。城內綠營兵不是其對手,吾等雖以高牆組織匪黨攻城,但是他們用洋炮轟擊城門。延安城破在即,還望靳大人能盡起全標新軍前去救援延安城。”
“什麼?”正準備喝茶的靳雲鵬大吃一驚,連忙將茶杯又放在茶几上,站了起來,快步來到那個把總的面前,問道,“快說,匪黨有多少人?”
“有八百多人,人人手執洋槍,還有一挺賽電槍和三門洋炮。”那把總飛快的說道。
才八百多人,靳雲鵬不屑的笑了笑。
雖說在趙家堡損失了一個營的兵力,但是在安定縣還有兩個步兵營的兵力,而且由於是獨立標,標部直屬的還有一個工兵隊、一個炮隊、一個馬隊。扣除在延安的一個步兵隊之外,在安定的還有一千五百多人。尤其是在有馬隊的情況之下,依靠快馬的衝鋒,足夠沖亂那八百多人的防線,加入匪黨有機會結成防線的話。
“你先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們新軍吧。”靳雲鵬對着那把總和藹的說道。
“大人——”那把總抱拳說道,“還望大人儘早發兵,末將便先下去了。”
“來人,命令全標準備集合,騎兵隊先出發,目標延安城。”靳雲鵬大聲下令道。
“是——”一個傳令兵飛快的跑出去發佈命令了。
這次一定要全殲進犯延安的匪黨逆軍,這樣一個協統的位置肯定跑不了。
靳雲鵬暗暗的下定決心。
自己的這個陝西獨立標統的位置是老長官段祺瑞爭來的,絕對不能讓他失望。在北洋編練新軍之後,段大人一定會有個一鎮之都統制的官職,自己一定要爭氣,去卻回到段大人的麾下。
匪黨逆軍,你們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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