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戰事平息

第二百二十四章 戰事平息

龍予安目空一切,眼裏只有文小星的安危。

趙羽將擔架提來,四名士兵平穩的抬着文小星,將文小星送入營帳內。

文小星本來沒傷多嚴重,頂多有點疼而已,面對這麼誇張的四人擔架,她只能無語的老老實實躺着。

耶律齊與詹台逸一道,緩緩湊到了營帳外頭,有意無意的竊一裏頭的對話。

文小星被抬上床后,慕容羽便隔着衣物,試探着探摸她的筋骨有沒有摔傷。

確認無礙,只是有些摔傷部位有些淤血而已,慕容羽開了些化瘀的草藥,便暫且離去,準備煎好葯了,再送過來。

“你這麼大驚小怪幹嘛,騎馬摔一跤,不是挺正常的。”文小星略有不滿被這般誇張的對待。

不過內心確實因為龍予安的緊張,感到暖暖的。

“我不是讓你不要出去了嗎,你怎麼一點都不聽話?”龍予安怒道。

“……我一個人,無聊啊,就溜達了一圈……”文小星略有心虛的辯解道。

“呵呵,溜達一圈?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溜達了一整個下午都沒回來。”

“要不是我忙着談判,我早就把你抓回來了。”龍予安持續斥責道。

“……還真是,怎麼都逃不過你的手掌心啊。”文小星委屈巴巴。

“我警告你,受傷這種事,若是再有下次,禁足,我不會客氣的。”

“別。那樣我會死的。”

“那你還敢不敢再讓自己受傷?。”

“不……不敢了……我錯了,我錯了……”

營帳外,耶律齊與詹台逸,刻意躲過他人視線,將營帳內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龍予安對文小星的關切,溢於言表,都不用他們再做任何推測。

“看來我叔叔說的,就是這個人,文小星。”

“嗯。”詹台逸點點頭。

“誒我得看看他長什麼樣,這黑燈瞎火的,剛才都沒看清。”

“不過……這聲音怎麼這麼耳熟啊?”

耶律齊對文小星的聲音,實在是感到熟悉,可又想不出為何會覺得熟悉。

“兩位。在這裏做什麼。”

慕容羽端着煎好的葯回來,耶律齊因思索而忽略了躲避他人視線,恰好被慕容羽撞見。

龍予安聽到慕容羽大聲的話音,頓時警惕起身,走出營帳。

看到敵軍二人居然在偷聽,龍予安勃然一怒,“兩位,酒宴是還沒吃好嗎,為何在此。”

詹台逸率先開腔,打着哈哈,

“恰好離開前路過而已,請龍將軍勿要多想。”

哼,此地無銀三百兩。這麼膚淺的刺探行為,龍予安又不是傻子。

“趙羽。送客!”龍予安懶得多說,立刻冷聲命趙羽過來。

耶律齊與詹台逸雙雙抱拳,悻悻抬步,被趙羽往外送走。

“他們聽到什麼了?”

龍予安目送二人走遠后,便用質問的語氣對慕容羽問道。

慕容羽又遭莫名遷怒,頓時滿心無語,但也只得老實答道,“我煎好葯剛回來,不知他們聽了多久。”

龍予安怒瞪一下雙眼,便進入營帳。

親自伺候文小星喝下又苦又臭的草藥,龍予安從旁邊的零食筐里,摸出一包甜滋滋的蜜薯干。

“來,吃點甜的,嘴裏就不苦了。”龍予安細膩着話音道。

文小星老老實實,乖巧聽話。

“這馬怎麼會突然失控?不行,我給你換匹馬。”

龍予安擔心再有摔馬事件發生,蹙眉接連思考了一大堆危險,便要立刻去化解。

“哎。不用。是我一時分神才摔了的,跟馬沒關係。馬是冤枉的。”

文小星叫喊道。

不過,自己分神,也不至於讓馬受驚吧。

“不過啊,那馬是看到耶律齊才突然凌空跳躍的,估計馬也受了點兒刺激吧。”文小星思來想去,還是主動說了細節上的異常。

聽罷,龍予安點點頭,便叫龍大過來,

“馬看到耶律齊為何會受驚?你去查一下,看看是不是因為戎狄方面的姦細動過什麼手腳。”

龍大領命,離去。

文小星感覺龍予安這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畢竟馬是出入戰場的戰馬,看到異裝的敵人在營里,有些激動也算正常吧。

想到這,文小星忽然腦洞大開,神秘壞笑道,

“你說會不會是……慕容羽暗戀你已久,你我關係挑明后,慕容羽吃我的醋,所以對馬動了手腳,為了報復我?”

慕容羽忙忙碌碌,來來往往,恰好此時捏着醫囑和藥酒來,聽到了這話,他趕忙衝進來,大喊道,“文小星。你冤枉我。我怎麼會做這種事。”

“況且我對主帥……總之你在冤枉我。”

文小星只是想開個玩笑,沒想到被玩笑主撞見了,她趕忙解釋道,“哎呀我開玩笑的,你別當真啊。”

慕容羽簡直一頭黑線,冷着臉將一瓶藥酒遞給文小星,

“藥酒促熱,你喝一點,能幫助血管升溫,加速循環。”

“酒……”文小星喃喃着接過,打開瓶塞,對着瓶嘴就喝了一口。

濃郁的中藥味烈酒,有點燒舌頭,文小星砸吧着嘴,卻嘗到這藥酒的後勁兒,居然是甜絲絲的。

“咦,你用什麼泡的藥酒?”雖然入口有點烈,可這后味兒,味道不錯。

饞嘴間,文小星又連着抿了幾口。

“桂圓,丹參,陳皮之類。”

“你覺得有效的話,一會將配方寫給你。”

慕容羽淡淡回應着,而此時,文小星因為貪嘴,酒意漸漸上頭,臉頰都變得紅撲撲,一團火熱。

“腰上有沒有感覺好些?”

看文小星這麼快就醉意上頭,慕容羽真是哭笑不得。

“唔,舒服。啊,好喝。”醉醺醺回應間,文小星又悶了一口。

酒意讓大腦裏頭,各種想法飄來飄去。

文小星似乎看到了兩個月後的大豐收,頓時便是一頓雀躍和咯咯傻笑。

隨即,那日中箭的一幕,也飄上腦海,文小星的傻笑,被委屈巴巴代替。

“人家沒想幫你擋箭……”

聽到醉話中有關鍵詞,慕容羽的八卦之心被勾起,“那你怎麼中箭了?”

“人家……人家是被旁邊的士兵撞了一下,該死的。就直接撞到箭上了。哎喲喂,好疼喲,想想都好疼喲……”

“人家本來是想拿東西,把箭擋下來的,啊……慘,我好慘……”

“活生生疼了這好幾天,寶寶心裏苦……”

“哈哈哈。”

慕容羽聽了這話,頓時也腦補了一頓當時的場面是有多滑稽,以及文小星被碰撞一下摔向龍予安時,不知他內心有多驚慌。

越想越好笑,慕容羽綳不住的哈哈大笑着。

龍予安沉默在側,心裏倒是沒起什麼想法。

畢竟那箭,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終歸是文小星替他挨了。

他心疼都來不及,甚至巴不得往後再有這種事,文小星一定不要替自己擋。

慕容羽笑了一會兒,才終於能控制住笑聲,憋着笑將藥酒配方寫在案上,便離開營帳。

“藥酒雖然有用,但也不能多喝,將軍您看着點兒文小星,別讓他喝太多了。”

臨走前,慕容羽叮囑道。

龍予安點點頭,“知道了。”

龍大領命去調查馬匹受驚情況。

馬廄里,龍大將大白馬渾身上下檢查了好幾遍,並未發現有任何異常,同時也試探着故意驚嚇大白馬,大白馬仍舊十分平靜。

結合龍五告知他的摔馬現場情況,龍大確認並無姦細做手腳的情況后,便來到營帳,對龍予安轉述了一番自己的調查結果。

龍予安得知並非姦細動的手腳,便也放下心來,不過賞罰分明,龍予安對龍大道,“照料馬匹的兵卒失責,論律責罰。”

“是。”龍大垂頭領命。

責罰,就是口頭教訓,以後注意點兒,龍大心裏暗暗尋思了一下,便執行命令去了。

次日,議和條款被納寫上正式絹帛上,耶律齊再次前來,正式與龍予安,簽下休戰書。

休戰的消息,很快就傳遍整個鎮子。

分配的田地在江邊的耕農得到消息后,終於敢進入自己的田地了。

幾十名耕農壯着膽子往江邊前去,看到對岸稀稀疏疏的敵軍營帳,正在陸續撤掉,他們終於安心下來。

“太好了,終於可以平安種地了。”

耕農慶幸起來。

負責耕農事宜的小八也很開心,文小星給他的備用金還有不少,為了慶祝,高興的士兵小八主動道,“晚上我帶些肉來,就地來個篝火會慶祝一下吧。”

“太好了。謝謝小八大人。”

耕農再次雀躍。

“小八大人,敵人現在撤兵,是直接撤回去了吧?不會有殺個回頭吧?”一位心思謹慎的耕農,心裏略有忐忑的問道。

小八微笑搖頭,“放心吧,此次議和之後,戎狄的軍隊將後撤百里。不僅如此。這段時間以來,你們蒙受的損失,都由戎狄承擔。”

“他們要賠償我們五千兩呢。”

耕農聞言大喜,“哇。太好了。他們後撤百里,那麼這江岸,就徹底安全了。太好了。太好了。”

看耕農這麼高興,小八也心情很好。

略再興沖沖交談一番,回答了些耕農的問題,一向善待耕農的小八,便策馬趕往鎮上,為晚上的篝火會,採購大魚大肉。

文小星清晨酒醒,睜開眼就不見龍予安,出了營帳,才知道自己居然睡到日上三竿。

昨夜從馬背摔下,身上隱隱作痛,只能緩緩行動,連馬背的顛簸都受不了。

龍予安忙完休戰書籤署后,回到營帳內,看到文小星撐着腰緩慢踱步的樣子,不禁滿心好笑。

“禍兮福矣。”莫名其妙間,龍予安說出這四個字。

“啥?”

龍予安壞笑道,“之前我關不住你,叫你到處亂跑,現在摔傷了,不就剛好,跑不了了嗎?”

說話間,龍予安的壞笑,更欠揍了幾分。

文小星這一睡醒就被激起一肚子火,掙扎着就要氣呼呼徒步往外走。

龍予安苦笑上前,道,“生氣了?”

“我正想帶你出去走走,活動活動筋骨呢。”

“慕容羽說了,你這淤傷沒有傷筋動骨,活絡活絡能逐緩淤血疏通。”

文小星聞聲,火氣頓消,“好啊好啊。”

徒步間,二人緩緩走到了江邊。

沿着江邊散着步,龍予安毫不顧忌的牽着文小星,甜蜜感充斥於二人心頭。

不多時,策馬採購大魚大肉歸來的小八,看到文小星來了,頓時喜不自勝。

又是很長一段時間,沒向文小星彙報耕農的情況了。

“文軍醫。好久不見。”

“啊……將軍。”

小八先是笑盈盈跟文小星打招呼,馬站定了,他才看清旁邊,竟然還有龍予安將軍。

趕忙下馬行禮。

馬背兩側的籮筐,新鮮的生肉,看的文小星兩眼放光,

“莫非。有篝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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