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羅幕輕寒(6)
李羅寒給這兩隻貓分別取名:羅羅,幕幕。
這天,她抱着羅羅和幕幕前往張府。
張若蘭一見另外一隻乖巧的奶貓,頓時好感爆棚:“哇寒姐姐,這隻貓好可愛啊。它有名字了嗎?”
“它叫……幕幕。”李羅寒很不自然地撇開臉,用喝茶掩飾自己的緊張。
“幕幕?哪個幕?”張若蘭用碧元遞來的小魚乾誘惑着幕幕。
李羅寒道:“羅幕的幕。”
張若蘭遲疑了一會兒:“可是我哥哥的那個‘幕’?”
“大概是吧。”李羅寒模稜兩可。
張若蘭也覺得這只是個巧合罷了,於是又看向旁邊那隻高冷的貓:“這隻叫什麼?”
“羅羅。”
“若蘭,我回來了。”張幕輕今日看起來比較愉悅。
他在門口就聽說李羅寒過來了,便心急地跑到這兒來。
果然,他一進門就看到了一身鵝黃色衣裳的李羅寒。
李羅寒也注意到了張幕輕,二人視線剛一觸碰就像觸電一樣彈開。
張若蘭有些嫌棄張幕輕:“哥哥今天怎麼咋咋呼呼的。”
張幕輕訕訕一笑,扯開話題:“你手裏的貓不錯啊。”
“那是,這可是寒姐姐帶來的。這叫羅羅,這叫幕幕。”
張幕輕心裏一暖,卻還是說:“你又不會養貓,若是養死了可不就辜負你寒姐姐的一番心意。”
“我不會的,這不是還有哥哥嗎?”張若蘭笑道。
李羅寒起身,有些拘謹地問張幕輕:“你喜歡哪一隻?”
“寒姐姐你問他幹嘛?”
李羅寒略紅着臉:“我覺得既然是送給你們兄妹的,那就問問你哥哥的意見。若是以後你不養了,你哥哥見它可愛也不至於丟了它。”
張若蘭覺得有理。
張幕輕瞧了眼兩隻性格迥異的貓,然後指着羅羅:“這隻吧。”
“我也覺得這隻長得標誌,那羅羅就送你了。”李羅寒的語氣有些不易察覺的欣喜。
張幕輕抱起羅羅,羅羅的臭脾氣顯示反抗,而後一看是張幕輕,不知為何就安靜地不得了。
李羅寒:……
果然是一隻色貓!
李羅寒心裏鄙視着羅羅。
張幕輕越看這隻貓越像李羅寒,便對她說:“這隻貓真是物似主人形,長得真好看。”
原本張幕輕是為了迎合李羅寒,但李羅寒一想到之前罵羅羅的話,現在好不羞愧。
她有些綳不住臉,找了個借口:“我出來久了怕娘親擔心,先回去了。”
“我送送你吧。”張幕輕放下羅羅。
李羅寒揮手:“不必,你陪着羅羅吧。碧元。”她喚碧元抱起了幕幕,然後出了張府。
張若蘭看了眼李羅寒離開的背影,問張幕輕:“你是不是說了什麼話惹到寒姐姐了?”
張幕輕想了想,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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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三月初五,淳王大婚
張幕輕抱着羅羅坐在椅上上,遲遲沒有動作。
從屋外走進來的張若蘭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催促着張幕輕:“哥哥你在幹嘛呀,今日可是寒姐姐大婚的日子,你怎的還不快收拾好走呢?”
張幕輕輕輕咳嗽了一下:“我今日身體不適,你去陪她吧。”
“那需不需要我叫大夫?”
“不必了,應該快好了。”
張若蘭點了點頭,匆忙叫着丫鬟往門外走去。
張幕輕現在看起來特別平靜,平靜到什麼也不想干。
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羅羅,對它道:“李姑娘,嫁人了。”
“走吧,我珍藏了一些美酒。羅羅,你之前的主人也會像你這麼喜歡我嗎?”張幕輕有些乏力地拿起架子上的幾壇美酒,然後放在桌子上,再搬了一張椅子放在窗前,看着窗外的景色品嘗着美酒。
李羅寒一襲嫁衣,妝容整齊。她面無表情地坐在花轎之中:我本以為你也許會喜歡我到搶親呢,看來我錯了,你並沒有那麼喜歡我。
一子錯則滿盤皆輸。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記憶裏面的場景,一一又重現。
系統:即將出現一個被你害死的人。
李羅寒沉下臉:我還在成親呢。
系統(無辜臉):你又不是沒成過親。
李羅寒:你還記得我殺死了天選之子嗎?
系統:怎麼了嘛?
李羅寒挑眉:我也有辦法弄死你……
……
……
沉寂了那麼幾秒,系統微微發出:您先拜堂成親,這些小事以後再說~
李羅寒一笑:好~
被扶進婚房的李羅寒這才緩過神,然後對碧元道:“去倒些茶水給我。”
一旁的嬤嬤急忙勸着:“王妃您再忍忍,等王爺來了再喝。”
李羅寒一愣,想起來第三個被自己害死的人——劉嬤嬤。
劉嬤嬤算是跟着淳王的老人了,不過她仗着自己在淳王面前當紅,對自己這個王妃都有些不放在眼裏。前世她就看不上這樣的奴才,於是叫了人重打了劉嬤嬤來樹立威信。可誰知她經不住打,就活活打死了。
這件事,宋易敢怒不敢言。他來李羅寒這兒的時間也越來越少,後來乾脆就不來了。
李羅寒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妃就再忍忍。”
劉嬤嬤見李羅寒性子軟弱,不由硬了硬身版。
等宋易昏昏醉醉地到了婚房已經是很晚的事情了,劉嬤嬤識相地說了吉利話后就領着碧元先出了門。
宋易揭開李羅寒的紅蓋頭,細細打量着這張明艷的臉,又有些醉意:“王妃真美。”
“王爺謬讚了。”李羅寒不冷不熱地恭敬回答。
宋易與她喝完酒,想再進一步的時候,李羅寒有些嬌羞地躲開了他:“王爺,今日月色不錯,不如我們一起飲酒賞月吧?”
美人相約,哪有不去的道理。宋易到底面上還是個君子,就隨着李羅寒賞月飲酒。
次日
宋易揉着自己發脹的腦袋,想起昨天是他成婚的日子。他看向身側那個衣裳凌亂正在熟睡的李羅寒,伸手拿起了那張素色帕子。
見上面點點紅梅,宋易滿足地吻了吻李羅寒的額頭:可惜了,昨日喝太多酒,竟什麼也不記得了。
宋易慢慢起身穿衣。
李羅寒早早就醒了,她察覺到宋易的動作,輕蔑一笑:這麼多年了他的小動作還是沒變。
於是,她假裝才起身,有些羞澀地背對着宋易整理衣裳,心裏卻慢慢盤算着她欠淳王府的幾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