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年之約定一天
紅孩兒早就準備好了說辭。
“玉帝，我想問您，天庭統御三界憑藉的是什麼？”
他不答反問。
玉帝覺得紅孩兒好生膽魄，笑道：“天庭能統御三界，自有諸多因素。天機、氣運、實力缺一不可。你問這作甚？”
紅孩兒沉默了片刻，這天庭老大說話就是不一樣，官方腔調，滴水不漏。
他只能再問：“那您覺得眾仙神的功勞能排在第幾位？是天機氣運之前還是之後？”
【叮，來自眾仙神的憤怒，獎勵：淘氣值200點。】
“大膽，天機氣運豈能由你這未開化的小妖胡亂談論！”
這次開口的是天庭四大天王之一的持國天王。
天機氣運是虛無縹緲之事，就連他們這些神仙也算不到。
紅孩兒拿此來和眾仙神比較，這不是故意為難玉帝嗎？
“無妨！”
玉帝一揮手，示意持國天王退下，他倒是越來越覺得紅孩兒有意思了。
“眾仙卿的功勞自然是排在第一位。”
他統御三界無數載，這種問題該如何回答他心中很清楚。
紅孩兒繼續問道：“那我們妖界和眾仙神比起來差在哪裏？”
【叮，來自玉帝的為難，獎勵：淘氣值500點。】
這下，玉帝也愣住了。
他沒想到紅孩兒竟然敢拿妖界和諸仙神作比較。
妖族是下界生靈。
仙神是三界主宰。
其中的差距不用說，誰都清楚。
他想了想，紅孩兒出生至今不過幾年光景，對於他來說，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
有些事情，紅孩兒不懂也正常。他只當是小孩子意氣。
“神與妖不可共論！”
玉帝直接迴避，這個問題當著眾多仙神的面他不好回答。
主要是孫悟空在這裏。
他要是說妖怪低賤，豈不是孫猴子又得鬧翻天。
紅孩兒心中佩服，玉帝就是玉帝，稱之為三界第一老油條也不為過。
那一億三千二百劫不是白渡的。
“玉帝，那我問您。如果我們妖界也能為天庭創造收益，並且遠超諸仙神，可否讓與我妖界一天？”紅孩兒這次不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說道。
什麼妖神不能共存，還不是因為嫌棄妖怪們邋遢。
妖們只不過是由獸化成仙，就被冠以‘妖’的稱號。
最主要的是他們沒有天庭編製。
封神劫之後，獸化成仙的都成了妖。
而封神量劫之前的，因為入了封神榜，有了編製，自然就是‘仙’。
本質上，他們都是神仙。
妖怪們若是也能治理一方，天庭肯定不想頭疼管理這事。
“紅孩兒，我知道你是人仙鐵扇公主之子，小小年紀就深得教化。”
“可並不是所有妖怪都和你一樣，他們大都頑劣不堪，生性殘暴，桀驁不馴。以吃人為生，以破壞為樂，這些妖又如何為天界創造收益？”
“天庭管理他們已是不易，若再讓出一天，恐怕天界都要大亂。”
玉帝說的有理有據，眾仙神都是信服。
就連紅孩兒也不得不承認，玉帝說的確實在理。
但作為天庭之主，習慣了高高在上。
他看到的終究只是表面，深層次的東西他還是不了解。
如今妖界確實有太多惡妖，甚至連妖王有時候也會去人間作惡。
可這些都是因為妖怪們吃不飽造成的。
如果能吃飽穿暖，妖生快活。誰又願意出去冒着被天神斬殺的風險混口肉吃呢。
只要解決這個問題，自然不會再有妖怪出去作亂。
紅孩兒知道，這些說出去都是屁話，神仙個個精明，哪能不知曉其中的理。
只有用實際行動證明，玉帝才會動心。
“玉帝，我可以用我爹還有乾爹們，也就是妖界七大妖王的名義保證。
只要玉帝賜予我們妖族三十三天中的其中一天，我們絕對會管束群妖。
同時創造超過三十三天之中，任何一重天的收益。”
紅孩兒坐在筋斗雲上，氣勢驚人。
嘶！
眾仙神皆驚，難以想像這話竟然是從一個小孩子口中說出來的。
肯定是牛魔王早就給紅孩兒準備好的說辭，只是自己不敢，只能借紅孩兒的嘴傳予玉帝。
玉帝撫須長笑，他好久沒有見過這麼有趣的小孩了。
當真是無知者無畏。
“你可知道三十三重天，每一位神仙要為天庭做多少貢獻嗎？仙丹靈果不計其數，神器法寶數不勝數，神通術法無窮無盡。
這些！你妖族能做到嗎？”
對於玉帝來說，三十三重天分一重天給妖族並無大礙。
關鍵是他不相信妖族能和懂得煉丹、種植、鍊氣、造法等諸多手段的仙神一樣，為天庭創造收益。
在他眼中，大部分妖族除了會吃人打架，為禍一方，啥也不會。
“我們能！”
【叮，來自玉帝的震驚，獎勵：淘氣值500點。】
【叮，來自眾仙神的震驚，獎勵：淘氣值：200點。】
【叮，來自孫悟空的疑惑，獎勵：淘氣值：200點。】
玉帝本以為紅孩兒應該會知難而退，自己也好早點打發孫悟空走人。
結果紅孩兒真應了下來，這實在出乎他的預料。
“乖孩子，咱們能行嗎？”
孫悟空用棍子戳了戳紅孩兒，“不行的話，咱們現在趕緊溜。”
“沒事，乾爹放心，一切有我，你拿着金箍棒站在我後面就行。”紅孩兒低聲道。
他已經感受到眾仙神想要打他的心情。
孫悟空留在這裏鎮場子還是有必要的。
“玉帝，我知道您不信我。雖然我還小，但我這是以妖王們的名義保證的。
您可以不相信我，難道連我爹牛魔王，我乾爹孫悟空也不相信嗎？
這樣吧，我和您打個賭如何？”
紅孩兒侃侃而談。
今日這一重天他說什麼也要拿下來。
“賭？你這小孩倒是有趣。既然你不死心，那本帝便和你賭上一賭。
你說，賭什麼？”
玉帝胸有成竹，與一個小孩對賭，他自然不可能畏懼。
“一年之內，我妖族可以上貢等量於天界仙桃園一年的仙桃產量。
若是做到，玉帝就賜予我妖族一重天。
若是做不到，我們妖族再也閉口不提此事，安心在下界生活，絕不擾亂人間，如何？”
紅孩兒說出自己的籌碼
他相信玉帝會動心的，這麼好的機會，玉帝不可能不答應。
【叮，來自眾仙神的鄙視，獎勵：淘氣值200點。】
眾仙神皆是輕蔑。
下界靈氣不足，別說仙桃園一年的仙桃產量，就是一顆仙桃，妖族也種不出。
“好，我答應你。
咱們就以此作約，希望妖族說話算數。”
玉帝和眾仙神的想法一樣，當即應了下來。
說完，他還直勾勾的盯着孫悟空。
“我說的就是我乾爹的意思。”
“對，我乖孩兒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孫悟空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順着紅孩兒的心思。
他做事隨心所欲，也沒把約定當回事，大不了就再來一次大鬧天宮。
“既如此，你們就下界去吧。”玉帝微微頷首。
“等一下！我還有事。”
眾仙神本以為終於可以送走兩尊瘟神時，紅孩兒又開口了。
“紅孩兒，玉帝准你諫言，已是無上恩典。你切莫再得寸進尺，天庭不是你放肆之地！”
這次開口的是南方增長天王魔禮青。
紅孩兒小嘴一撇，嘀咕道：“玉帝都沒開口呢，你們四大天王在這裏較什麼勁？”
他聲音雖小，但眾仙神耳目聰敏。自然聽得清清楚楚。
“你……”
【叮，來自四大天王的憤怒，獎勵：淘氣值100點。】
四大天王氣結。
魔禮青手中的青雲劍不停地顫抖，欲要脫鞘而出。
但他看見蠢蠢欲動的金箍棒時，還是止住了自己的想法。
“無妨！”
手下唱完黑臉，玉帝再次道：“紅孩兒你還有什麼事，一次都說出來。”
紅孩兒咧嘴一笑道：“我打小就聽娘親說天界景色美輪美奐，所以想遊覽一番天界再下界去，不知玉帝能否應允我這小小的請求？”
玉帝凝神片刻，旋即大手一揮：“准！太白金星，你帶紅孩兒好好參觀一番天界。”
太白金星拱手行禮：“小神領命，謝玉帝恩典。”
“等一下！”
【叮，來自眾仙神的咬牙切齒，獎勵：淘氣值200點。】
紅孩兒再次舉起小手，當著眾仙神的面又一次拒絕了玉帝。
“我不要太白金星，我要哪吒哥哥陪我去。”
紅孩兒開口就是一句哪吒哥哥。
眾仙神當場就懵了，哪吒什麼時候變成紅孩兒的哥哥了？
哪吒也是臉色一黑。
自己是紅孩兒的哥哥？豈不是要落了孫猴子一個輩分？
不等玉帝說話，紅孩兒再次開口：“玉帝您不如讓太白金星先送我乾爹下界吧，接下來哪吒哥哥帶我即可。”
玉帝本來是想拒絕的。
但是紅孩兒說送孫悟空下界，那這份買賣不虧。
相比於紅孩兒，他真正忌憚的是孫悟空。
紅孩兒在他眼中不過是未經俗世洗化的嬰孩，對天界並無任何威脅。
“准！那就哪吒你帶紅孩兒去吧，太白金星先送孫悟空下界。”
玉帝下令。
哪吒也不得不從。
“乾爹你先走吧，你放心，我還只是個孩子，他們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紅孩兒也將孫悟空打發走。
接下來，就得想個辦法和哪吒結拜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