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幕後之人
江離神神秘秘，弄的蘇曦心裏痒痒的，卻怎麼問也問不出來，氣的他虎着臉獨自喝悶酒。
“沒想到會在此遇到江道友，倒是我們的運氣，這杯酒，敬你，多謝救命之恩。”林書給自己倒了杯酒，雙手拖杯道。
“沒我也一樣，你可別給我戴高帽子，還有，別一口一個道友叫，叫我名字，你這樣，真不討喜。”江離頭都不抬，一個勁的跟眼前的骨頭做鬥爭。
“我沒有給你帶帽子啊？”林書疑惑道。
“......”
酒足飯飽，當然只有江離飽了之後，林書開口道：“此行以了，我們就告辭了。”
“這麼早？”
“本來我們接了宗門任務，來此不過順路，不便耽擱，而且在此發生的事我以通知了宗門，會有人過來善後的。”
“那就在此預祝林兄，仙途坦蕩。”
雙方互道珍重後分兩個方向離開，只是江離二人行了一段又從飛行器上下來，再次轉道，坐着馬車回去了。
蘇曦扯了扯身上的衣裙道：“做什麼要換女裝？”
“好看啊。”江離說的理所當然。
“......”蘇曦面色微紅道：“那你這身又怎麼回事？”
江離看了看自己一身之前穿過的粗布麻衣，摸了摸下巴貼着的鬍子，很是滿意道：“難道你不知道，我本來就是一個山寨的大當家嗎？酷不酷？”
“什麼叫酷不酷？”蘇曦問道。
“就是好看不？”
“我酷，你不酷。”蘇曦理所當然道。
江離也不和她爭辯，趕着馬車道：“坐穩了。”
直到下午，兩人又重新回到了沛縣。
如今的沛縣經歷一場動蕩，倒是讓百姓心安定下來，因為不用日日提心弔膽，出來做生意的明顯多了起來。
以平民的身份重新進了城，完全沒有被人關注，兩人混在人群里，就和普通百姓一般無二。
“早知道當初也這麼來，省了很多麻煩。”蘇曦感慨道。
“不一樣，此時不同之前，沒有威脅，也就沒了提防。”江離拿起面前攤位上的一支玉簪。往蘇曦頭上比了比道：“還不錯，雖然沒有靈氣，樣式還算好看。”
江離付了錢，將玉簪遞給蘇曦接着道：“凡人七十古來稀，短短百年，卻精通詩詞歌賦，琴棋書畫，製造手藝，你說，神奇不神奇？”
江離沒發現蘇曦微楞的臉，自顧自的說著。
前世，他不知道什麼修仙，卻從古至今流傳下來多少智慧。沒有修為，人們也能通過智慧日行萬里，足不出戶見識大千世界，走出地球，探索宇宙。
是以，他從來不覺得靈力是多麼萬能的，再神奇的東西都可以通過合理的計算來判定其規律。所以他經常說岳子初笨，不是他真笨，而是固有的思維，限制了他的想像，覺得沒有靈力，沒有靈根，沒有功法就沒有救了一樣。
“也不知你哪來那麼多感慨。”蘇曦輕笑，然後把玉簪戴在頭上，問道：“好看嗎？”
“好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個美人。”江離搖頭晃腦道：“不過，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你什麼意思？”蘇曦挑眉。
“當然是生命誠可貴了。”江離笑呵呵的道。
“去死。”蘇曦咬牙切齒，一腳踩了下去。
兩人嬉嬉笑笑，從街頭逛到街角，然後身影一閃消失在陰影里。
天色漸晚，街上還是人聲鼎沸，再無之前的落寞。兩人越過鬧市區，直奔廢棄的縣主府。
因為之前王繼賢，整個縣主府都已經成為廢墟，周圍也看不到任何人影。
“我們來做什麼？”蘇曦很是懷疑。
“碰碰運氣。”江離神神秘秘的道，然後拉着蘇曦躍上旁邊的樹上。
等待是無聊的，江離雙手枕在腦後躺在樹上，透過層層枝葉，望向天空。萬里無雲，幾顆星子落在天際。
以前他就聽說過，這宇宙廣闊，有生命的不止地球。而地球只是太陽系中的一顆渺小星球，太陽系又是整個銀河系中渺小的星系，銀河系在整個宇宙中又渺小的如一粒沙，那麼宇宙呢？宇宙之上是什麼？江離如今所處的世界到底又在這廣闊無垠的宇宙中身處何地？現在他看到的星星，還是原來他看到的星星嗎？江離第一次有了對世界的好奇，同時也是第一次，想要探索這個世界。
然而他看着看着忽然愣住了，連忙坐起來。
一旁的蘇曦被他弄的一愣，道：“怎麼了？有情況？”
“你知道那是什麼嗎？”江離伸手指了指天上道。
“什麼？”蘇曦愣了愣，好奇的抬頭道：“那是……紫薇？怎麼？你還對占星術有研究？”
江離抿了抿嘴，搖頭，只是內心很不平靜。
難道無論在哪，看到的星星都是一樣的嗎？那北斗七星，小熊座。至於其他的他不認識，但那麼明顯的勺子形狀他是不會認錯的。
就在江離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的時候，蘇曦小心的推了推他道：“看。”
順着蘇曦指的方向，一道黑影出現在視野之內。
兩人小心的隱藏着自己，就見那黑影賊頭賊腦的觀察了下四周，再確認無人後，才來到之前那處破院子的地方，然後縱身跳入院子裏的那枯井之中。
“走，跟上。”江離拉着蘇曦走到井邊，低頭往下看。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誰？”蘇曦問道。
“幕後黑手。”江離凝重道。
“還有幕後黑手？不是那個王繼賢嗎？”
“那個東西離不開這裏。而且......”建立說道:“先下去再說。”
江離說完便先一步跳了下去。
“你等等啊，”蘇曦說完也跟着跳了下去。
與想像中的不一樣，地下空間很大，人工開鑿的地下洞穴，牆壁上點着油燈，江離正打算好好看看四周的環境，啊啊的叫聲從頭頂響起，然後蘇曦便掉了下來，直接壓在江離身上。
“我說小姐，你好歹也是個修士，不知道用靈氣緩衝嗎？”江離趴在地上，很無語的對着坐在自己身上的蘇曦抱怨道。
“哪那麼多廢話，快起來。”蘇曦連忙站起來，偏過頭，臉上一閃而過的窘迫。
等兩人整理好自己，江離這才打量四周。
濃郁的血腥味充斥着整個空間，面前的洞穴不知通向哪裏，而他們所在的地方零散的躺着幾具白骨，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兩人對視一眼，順着山洞往裏走。洞穴空曠，可卻七拐八拐的有些繞，獎勵感受下，發現是在往地下走。
“桀桀。真是沒用，白費我那麼多心血。”有聲音順着空洞的洞穴傳入耳中。二人小心的放慢步子。
“那麼好的材料，放跑了，真是可惜，果然多管閑事。”那聲音繼續道：“都走了又來送死，你說，小寶貝們，送他們一程如何？”
話音剛落，一道攻擊突然自拐角處襲來，江離連忙閃開後退，手中早就準備的攻擊送出。
等視線清明后，江離才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
乾屍。
“卧槽。”江離罵了一句，一槍搓了下去。然後兩人便看見不遠處站着一人。
那人歪着頭，站在那，身邊站着各種各樣的屍體。
“那是玲瓏閣的修士。”蘇曦道。
江離順着她的話看向站在最後面的幾具有別於其他的屍體，膚色呈黑色，而且屍身也不似前面那些乾癟。至於其他人，基本都是這沛縣的百姓，縣主府那些護衛。
“我就說嘛，那些屍體怎麼轉眼間就消失了，原來你還有收集屍體的愛好。”江離邊說邊打量四周。
“你們還敢送上門來？修為不錯，是好材料，不如成為我的煉屍，我還可以大發慈悲留你神識。”那人陰惻惻的笑道。
“所以，王繼賢就是自願的？”江離道。
“他？原本以為是個有用的，不過依舊是個廢物，枉我肥了那麼多心血。”那人道。
“這好像是那個福伯，縣主府的管家。而且，這些是煉屍宗的煉屍，是魔門的人。”蘇曦小聲道：“這麼看來魔門已經滲入世俗界了。”
之前在大堂，她聽過他們說話。
“我之前就在想，一個落魄書生，是如何走到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步的。”江離點了點頭道：“嗜血藤就算再詭異，他也不過就是株植物，他們又是如何融合的？我就說那個叫月兒的怎麼會被說是魔，畢竟世人雖然愚昧，但從小生長在這的人被稱之為魔而沒人懷疑，恐怕也是你做的吧，你們魔修的手段可真別緻。”
“你說他啊，也是他的運氣，跑到我地界，沒被嗜血藤弄死，還是讓他保留一絲神智，真神奇，我就是幫了個小忙。本以為能成為我的助力，可這個沒用的東西，白費我那麼多好東西。”福伯咬牙切齒道。
“那些修士是你做的吧。”江離望向最後那幾個煉屍。
“看，多麼好的材料。”福伯很是自豪的道。
“可是你沒想到會引來這麼多的注意，你怕兜不住了，便把王繼賢推了出來。”江離道。
“你怎麼發現的？”福伯問道。
“你太着急了。原本只是太一宗來了兩個人，雖然弄不死，但以嗜血藤的實力，困住他們倒是沒問題，慢慢磨死便好。可你沒想到，我們也來了，你怕了，便先動手。”江離道：“太順利了，一切都太順利了，我們剛來，他就急忙忙的暴露，之前只敢做些偷偷摸摸的事，這麼正大光明，當我傻？”
“我想那天來攻擊我們的，就是你吧，然後放他出來。嗜血藤才沒那麼好控制的，他控制不住，然後引我們過來。這東西，可不像會偷人的東西。”
“你偷孩子，用他們來養嗜血藤，因為成年人，你捨不得吧，畢竟，材料再次，也可以做煉屍，看，這種乾屍你都不放過。”
“怎麼，你認為你們兩個就能對付我？”福伯眯着眼道。
“差不多吧，如今你沒有嗜血藤，你如何困住我們？”江離道。
其實他也不是很願意多管閑事，以他的性格，能躲着堅決不往前湊。可那天蘇曦在他面前倒下，濺射到眼前的血色，哪怕如今她完好的站在這，但依舊讓他心有餘悸。
江離從來不怕事，而且這東西不僅得罪了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為民除害也不錯。
“桀桀，那你可以試試。”
福伯說完，圍在周圍的乾屍便沖了過來。
“老子討厭的東西你倒是都佔了，真夠噁心的。”江離心隨槍動，每一槍都直奔乾屍的腦袋。
一槍一個。
背後有蘇曦，江離完全不用擔心，兩人配合默契，一槍一劍，兩人很快遍將圍着的乾屍清理乾淨。
“你們以為能解決這些邊角料就很得意？讓你們見識見識我的傑作。”福伯陰惻惻的道。
之前一直站在後面，明顯比之前更加厲害的鐵屍沖了出來。原本這些都是有修為的修士，被煉屍后修為更加精進，而且皮膚和鐵打的一樣，還不怕痛。
雖然數量不多，但還是讓兩人有些捉襟見肘。但還不至於無力以對，鐵屍雖強，但修為在那，解決起來雖然麻煩，但也很快將其解決。
可當兩人回頭正要弄死福伯，才發現，早就沒了身影。
“這實力還沒那王繼賢厲害，逃跑倒是一流。”江離調笑道。
“追啊，還有空說風涼話呢？”蘇曦沒好氣道。
“跑不遠，連吃飯的傢伙都沒了，沒牙的老虎有什麼用。”
蘇曦很鐵不成鋼，先行順着山洞追了過去。江離搖頭，也提步緊隨其後。
然而當兩人從另一側一路追趕，隨着空間越來越大，呈現在眼前的，早不是之前的地下洞穴。
“這是？”江離震驚的出現在視線之內的大片建築。
“地宮。”蘇曦也瞪大了眼睛轉頭看向江離。
“陵墓！”
兩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