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苗玄通的陰謀
季自然望着夜空,苦苦思考着逃脫之法。
程執象派了大批人馬把守着清涼山的各個出入口,要想從這裏逃走,必定會驚動這些守衛。
雖然厲弗恃丑道第五階的戰力,但也不能瞬間團滅了那群守衛。
只要有一個逃去報信,那程執象和苗玄通就會立刻趕來。
有這二人在,厲弗恃就算有膽量站出來,也敵他們不住。
更何況還有一個躲藏在陰暗中的瀛洲派寅道高手……季自然想到此處,心頭又重重地沉了一下。
他不知此人如今是否仍在此地,但本着料敵從寬的原則,季自然還是把對方計算在內。
他越想越困難,腦子開始發漲。但逃走之事,還無法與旁人商量,畢竟那四人中還有一個就是內奸。
“還是再了解一下自己這邊的戰力吧。知彼知己,百戰不殆。”季自然想罷,起身返回屋內。
等眾人把兩筐圓鼓鼓的泡芙做好后,季自然尋了個空閑,把安以久拉到了一旁。
“安師弟,你的修為是辰道的第九階吧?”
“是的師兄。”
“那咱們辰道之人都會哪些法術神通?”
安以久眼珠一轉,見周圍沒人,低聲回道:“師兄,咱們修到第十階‘先登’時,便可施展名為‘衝鋒’的法術。”
“哦?”季自然問道,“這‘衝鋒’有何妙用?”
“施展此法后,自身身法和氣力就能在短時間內提升一倍。”
季自然點了點頭,他之前只知道辰道修士在速度上有所見長,沒想到在力量方面也能提高。
果然,身為一軍之前鋒先登,就必須要跑得比別人快,殺敵比別人勇才行。
季自然又追問道:“短時間是多長時間?”
“這個要看自身的修為強弱,品階越高,時間越長。”
“像你這級別的,能堅持多久?”
“三刻鐘。”安以久老老實實答道。
季自然尋思片刻,又問道:“那第九階‘統領’呢?又有什麼仙法?”
“修成第九階后,可施展法術‘振臂’。”安以久回道,“這‘振臂’有振臂高呼之意。此法術能通人靈魄,施展之後,可令手下三軍同心,戰意大漲。”
這技能不錯,聽起來有點兒像給手下集體打雞血。季自然暗道。
“另外,這‘振臂’也有抬臂格擋之意。”安以久繼續說道,“運用此法時,有一定幾率會抵擋住敵人的攻擊。”
也是個保命的技能,季自然滿意地點了點頭。
“安師弟,若厲長老同時抵擋住十四名七、八階的敵人,你能通過這‘衝鋒’和‘振臂’的法術,帶我突出重圍么?”
這十四名七、八階的敵人,正和山門外那些個金玄派守衛弟子一致。
安以久聽到這裏,瞳孔猛地放大,隨後又強行壓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激動,答道:“倒是沒問題,不過把握也不是很大,小弟畢竟才是第九階。”
“好,好。”季自然沒再說什麼,站起來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我再和曹恍惚他們也商量一下,看看還有沒有其他法子。”
整個對話里,季自然一個逃跑的字眼兒都沒提,但當他離開后,安以久的肩膀卻不受控制地抖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季自然送任小鮮下山賣泡芙,隨手將懷裏的一封信遞給了守門弟子,吩咐對方直接交給程代掌教。
之前吃過季自然的巴掌,那守門弟子這次不敢怠慢,立刻把信送了過去。
泰興山的靈墟教大殿之中,程執象正嘶啞着嗓子,厲聲斥責着苗玄通:“不是讓你把瀛洲的援手給送走么?為何他們還在靈墟地界裏?”
“代掌教息怒。”苗玄通額頭有些冒汗,“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這幫瀛洲人似乎覺得咱們給的賞賜還不夠。”
“給了那麼多靈氣寶材還不知足?”程執象大怒道,“告訴他們,若再不走,本座就親自把他們綁送回去。”
“這可使不得啊!”苗玄通連連擺手道:“代掌教此刻剛剛執掌教務,不少門派還算不得完全歸順咱們,括蒼的武介然也始終是一大患。咱們若想握住靈墟的大權,還得爭取瀛洲派從外支持。”
程執象又欲發火,但仔細琢磨着苗玄通的諫言,最後也只得作罷。
此刻,司徹從大殿外面走了進來,將季自然的信遞了上去。
程執象打開看了一遍后,隨手又仍給了苗玄通。
“他想來泰興山祭拜亡父季?”苗玄通看罷皺了皺眉,“這可不能答應,那小子八成會有什麼陰謀。”
“家師所言極是。”司徹在旁說道,“昨夜清涼山的探子來報,季自然近來似乎有逃跑的打算。弟子今早還特意加派了守山的人手。”
“可若不讓他來,也似乎太不近人情,讓教內那些季定天的老部下們怎麼看?”程執象道,“這些人之所以不反對我當這代掌教,一方面是因為季自然命不久矣,另一方面則是看我對季家還算不錯。”
“而且,”程執象嘆了口氣道,“先掌教亡故已近旬月,本座也想祭拜一下他了。”
說罷,他轉身對司徹道:“回去告訴季自然,此事本座准了。”
司徹瞥了瞥苗玄通,見師父丟給了自己一個無奈的眼神,也只好低頭應了句“遵命。”
下了大殿,苗玄通師徒找了個僻靜之處,開始嘀咕起來。
司徹開口道:“師父,那季自然可不簡單。據我所知,他近來竟靠做一些凡俗間的美食就能從教眾手裏換出寶材來。此人腦子裏有點兒東西,我們必須小心應對才行。”
苗玄通點了點頭:“你說得沒錯,這小子此次來,你要加強巡山守衛,最好是派個人在他身旁時刻盯着。”
“這個師父放心,我已經派人去做了。唉,程代掌教對他也太仁慈了。”司徹伸出右掌呈刀狀,“換做我來就直接把他給殺了。”
“那程執象對季定天始終還是有幾分情誼在的,咱們能說動他逼宮奪權已經很不容易了。”苗玄通嘆道,“若不是得知那小子活不過五年,恐怕程執象也不會和咱們走上同一條路。”
“師父,瀛洲的事情程代掌教怎麼說?”司徹問道。
“他讓我儘快把這些援手給送走。”苗玄通眉頭微蹙道,“為師明日先護送瀛洲派的宮少主他們暫時到咱金玄派避一避,這樣也好給程執象個交代。回來路過王屋派,我還得去催催那趙企立,讓他趕緊把女兒嫁過來。”
“師父,那般傾國傾城的美人,真是便宜季自然了。”
“哼,給那小子造個溫柔鄉,讓他在清涼山老老實實待着。就剩五年壽活了,還瞎蹦躂什麼?”苗玄通冷冷道,“這幾日我不在,你可要小心行事。”
“弟子知道了。”司徹拱了拱手,轉身告辭離去。
走出百餘步后,他突然從懷裏掏出根虎頭髮釵,放到鼻子底下輕輕嗅了嗅。
“任小鮮……”司徹望着手中的髮釵,嘴角露出一股姦邪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