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2章 大戰兩日

夜色降臨。

天庭，太白宮內。

皎月流雲之下，漆黑的房間內，有幾縷月光順着透過窗欞，照進屋內。

屋子的角落裏，那個一襲白衣的男子正頹喪地坐在地上，面容憔悴而緊張。

一個空濛的聲音一直在他的四周盤旋：“玉帝不信任你，淮鏡整日和白澤四處閑雲野鶴，根本不在意你……你說你的存在還有什麼意義？”

“你閉嘴！”這些日子，受盡這個聲音折磨的男人，已經撐不下去了，他快要和這個聲音和解了……

“我可以閉嘴，但是這些道理，你不是不清楚。”

他盡量讓自己不去聽，他慢慢站起來，步履蹣跚地走到窗前，看着窗外那輪月亮，喃喃開口：“那一竿風月，與那月中之人，判若泥雲。我從未奢望和她站在一起，這場生桑之夢，我早就醒了，如今，便是後果。”

聲音里的滄桑和折磨，氤氳在月光之下，越來越格格不入。

最後，聲音消失，那個窗前的白衣男人慢慢站直了身子，眼眸里的月色隱匿不見蹤影，只剩下無邊的黑暗。

……

……

三日後。

丹丘，大茗樹下。

白枕辭和淮鏡正坐在石桌旁喝着茶。

自從魏畔之帶着神兵孤影回到了不測淵，無吟便再也沒有來過丹丘，淮鏡有依據地猜測，或許無吟已經坦然地認定魏畔之就是燭龍了吧。身旁有了他，就也不必再來丹丘睹物思人了。

“淮鏡，大茗樹的葉子是否變味兒了？我嘗着沒有以往甘醇了。”白枕辭放下杯盞，隨口這麼一說。

淮鏡也品了一口，正要說出個所以然來，卻被不遠處一團火雲吸引了目光。

金烏落地，收翅化鳥，站在煓塵肩上，隨着煓塵一同走了過來。

石桌旁的淮鏡見煓塵行色匆匆，主動相問：“兄長這是又來丹丘尋人喝酒來了？”

煓塵並不介意淮鏡的調侃，但事關緊急，他直接開口：“仙界突然發兵攻打魔界，孤影已經和天兵天將大戰了兩日了。”

“什麼？”淮鏡拿着杯盞的手稍微一用力，白皙的手背上指節愈發泛了白。

白枕辭聞言，倒也不驚訝，從體內呼出心焰，閉上眼睛略一感知，而後皺着眉頭，沉聲開口：“有三個人的存在，我已經感知不到了。”

六界皆知，上古神獸白澤，有一神力可化心焰，能通曉萬物情理。

心焰是盤古大帝所授，任何生靈，但凡在這六界之中，他身在何處，心中所想，都能被白澤一查便知。

如果心焰一旦感知不到……那麼只能說明，要麼他死了，要麼他已經不屬於這六界。

“哪三個人？”煓塵上前一步，他的心中已有猜測，只是具體是哪些人，他還不清楚。

“玉帝，白漸錦，太白星君。”說到最後一個人名時，白枕辭看向了尚還坐在石桌旁的淮鏡。

淮鏡垂眼思量片刻，起身畫了面水月鏡像，鏡子裏的對面，是浩浩天際旁，一把浩然長槍挺立天地之間，身上不時地發出震世的光波，彌散開來，攻向雲端上的十萬天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