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章 錯怪曾靜
離開了我的房子,我也不知道我要往何處去!
倒是黎秋萍滿有主見的樣子,把我的衣服直接放到她開的車輛后箱。
我不解地問:“這是要去哪呢?”
黎秋萍挺奇怪的回望着我,“你還有得選擇嗎?身上估計也沒有餘錢了吧?”
我有些無奈,“這個,一時之間,倒沒注意到這個問題!”
黎秋萍這下卻爽朗地笑了起來,“行了行了!去你朋友家暫時住幾天吧!你放心吧!不會把你賣了的!你就安心跟我上車就是了!”
我十分不解,“我現在哪還有朋友啊?早就樹倒猢猻散了!”
黎秋萍沒有回答我,把我的衣服放到車后箱之後,開車門,坐上駕駛座,發動起了車輛!
我又是稀里糊塗的,被黎秋萍帶到她租住的小屋子。
那屋子一房一廳,我沒有什麼非分之想,老老實實地在客廳的沙發上安下了家。
我一個大男人的,卻要靠夢中初戀情人養活着,憋屈是可想而知的!
所以,那段日子裏,我學會了喝酒,並沉迷其中。
其實,酒的確是個好東西!
特別是當人進入醉酒的狀態后,那種天旋地轉,站不穩非要躺在床上的感覺,什麼都不用想,大腦彷彿停止了運轉,我想開動一下腦筋也開動不了,於是乎,很快便能沉沉大睡!
這是我最享受最希望達到的狀態!
也只有達到那種狀態了,我曾經的不幸與悲催,就都會離我遠去。
那樣的狀態讓我找到了一種麻木的幸福感。
黎秋萍似乎對我的這種自甘墜落也不大關心。她甚至連勸我別這樣都懶得勸。
直到有一天,大概是中午的時候,黎秋萍突然回來了,她走到了我身邊,“怎麼手機關機了?”
我茫然地抬起頭來,“我……還需要開機么?哪還會有人找我啊?早就不充電許久了!”
黎秋萍氣結,“我都讓你放任自流好幾個月了,難道就真的這樣消耗掉下半生嗎?”
“這個……我還能做什麼呢?還能對付得了諸企嗎?”
“你認輸了?即使是他把你害成了這樣,你也不恨他了,不想報復他了?”
我拿起沙發旁邊的一隻酒瓶,晃了晃,才發現是空的,“我不認輸還能怎麼樣?你都看到了,我是鬥不過他的!現實不是已經擺在了眼前嗎?我沒有足夠的實力斗贏他啊!”
“你不和他斗,怎麼就知道鬥不過他呢?”
“我不和他斗?”我指着自己的鼻子說,“我和他斗的次數還少嗎?可以這樣說,自從我死去的老婆被他溝走的那一刻起,我就和他斗到連房子也賣掉……”
“那就說明,以前的那個你更有血性一些是吧?”
“可以這樣說吧!但人是會變的!特別是像我這樣,撞得頭破血流以後,會更知天命嘛!”
黎秋萍恨恨的瞪了我一眼,“沒出息的傢伙,竟然說出如此沒有骨氣的說話!真不知道的是,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就這麼被他毀了,就這麼甘心在這不足三十平方米的地方,整天抱着個酒瓶消耗下半生?”
我不為所動道:“難道還有比這更好的辦法嗎?”
黎秋萍氣得一跺腳道:“真是想不到!就算我瞎了眼看錯了你,算我自作多情!那曾靜呢?你可別忘記了,曾靜可是為了救你,而犧牲自己的,嫁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每天心如死灰地度日,她何尚在心靈深處,不期盼着你有所出息,可卻換來你在此行屍走肉?”
“你別提她!提起她我就滿腔怒火!難道我真的天生就是被人戴綠帽子的人嗎?與其這樣,我寧肯過現在的生活!”
“我都不知怎麼說你好!”黎秋萍氣呼呼道,“只要用腦子想想,也知道那是一個與你離婚的詭計啦!難道你就沒見到曾靜的代理律師吞吞吐吐的有話要對你說,因為合眾公司的司機把車開過來了,她才沒有機會說而已!”
“你的意思是說,那張曾靜肚子裏孩子的DNA證明,不是真的?”我不敢相信地問黎秋萍道。
黎秋萍默默地點了點頭。
我剎那間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沒有人提及的時候,一切似乎都看不穿,一旦提及了,我一度麻木不仁的心,便受到了很大的衝擊!
我渾身不覺一震,想起那天在城區法院判決我與曾靜離婚後,曾靜的代理律師事後言行確實有點異常。似乎在想告訴我什麼,但後來因為客觀原因而沒有說,不過,我記得的,她說曾靜從未和她見過面,這話多少就具有暗示在裏面!
只不過,當時我已經被巨大的打擊搞得昏了頭,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很有可能,不像表面看到的那樣!
此刻聽來,更讓我震撼的是,我以為我真的可以雲淡風輕,寵辱不驚,看破一切,不再跟這個世界計較!
但黎秋萍提起曾靜,她那彎彎月牙兒眼睛,乾淨純潔的笑容,魔鬼一樣的身材,曾經為我的默默等待,最終有情人成了眷屬,到後來為了救我,不得不強顏歡笑,委身投於一個她不喜歡的男人懷抱!
這怎麼著,都是讓我憂愁讓我愧疚的事情,我怎麼就不理解她的一片良苦用心呢?
我一直在錯怪她給我戴上了一頂綠帽子,以至我有意識地在大腦里,故意忘記她的存在。我怕的是那頂綠帽子太過沉重。可以說,我走到今天這種頹廢生活,最緊要的就是因為戴上了綠帽子,而一步一步地走到現在這樣子的!
我是否錯怪了曾靜?
如果她並沒有給我戴上綠帽子,那麼,我豈能再怪她?豈能再過這種頹廢的生活?
諸企激不起我的仇恨,但曾靜可以激起我滿腔的愛意!
我的心像是被電激過一樣,突然,就開始正常跳動起來……
是啊!我在這裏行屍走肉、苟且偷生,對得起曾靜為我作出的犧牲嗎?
我無比傷感的道:“曾靜做出這麼大的犧牲為的什麼?不就是為了我平安無事嗎?”
黎秋萍扯起了嘴角邊,“你別再為自己找理由了!真有那麼的一天,曾靜擺脫了傑哥的糾纏,或者連傑哥也認為,與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生活在一起,實在沒有意思。那樣一來,曾靜恢復了自由身,試問,她來找你,你怎麼辦?你就忍心告訴她,我已經廢了,不再是從前那個精明能幹的肖君了,曾靜,你還是另找他人吧?肖君,你說得出口嗎?”
我痛苦的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