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擱置問題,進入通道

第199章 擱置問題,進入通道

余青把三劍收回,眾人暫時罷手,誰也想不到她竟然把人殺了,湯榮渠也不過是來抓人而已!

“好膽!”虎炎大怒,舍了李謫轉身殺來。

李謫腳下閃出一朵劍蓮,人反而跳到了虎炎前面,一劍攔住他的去路。虎炎只能退後兩步,舉棍道:“姓李的,你要攔我?”

“你我勝負未分,何必轉場?”

“這賤人殺了田時!”

“田時又不是你兒子,跟你有什麼干係?”李謫反問。

“好好好,”虎炎怒極反笑,“看來今日你我只能有一人站着離開了。”

李謫耍個劍花,拂須笑道:“貧道久聞羽化院戰神榜之名,可惜戰機難逢,今日正要討教。”

虎炎過不來,陸欠元質問湯榮渠:“余青殺人,你是何計較?”

“哼!死有餘辜!”

這對話的時候,闕若岩已經走進來,他不敢拉扯余青,卻隻身站到了她的前面,意為要動她先動自己。

陸欠元找不到湯榮渠法理上的幫助,直接質問余青:“你也是羽化院弟子,身份想來不簡單,今日殺田時,卻是何故?”

余青從動手到殺田時,一句話沒說,只是戰鬥。她面對陸欠元的質問,回道:“你也是羽化院翹楚,這田時都是斬首了的人物,還帶到這大庭廣眾的地方。是覺得府衙無能,還是道士山無能?亦或者朝廷無能?不然我看朝廷的皇帝,你去做好了。”

“你…”陸欠元噎言。

余青轉頭對王與之說:“你是城主府的築基期代表,該怎麼做事還要我教你嗎?”

王與之對她體現了令大多數人不解的順從,躬身揖手:“是。”

然後抬頭沖李謫說話:“李謫道兄,貧道以中華城城主府的名義命令你,全面接管此處,動用一切努力維持秩序,任何鬧事者,格殺勿論!”

“嘿,”虎炎冷笑,“那也得他有這個本事!”

李謫跳開和他的打鬥,下令吩咐:“傳令下去,打開陣法,封鎖區域,抽干靈氣,禁空緊飛。”

此處最威攝人的力量,就是李謫手裏這支還沒有動手的一百名城防司修士,以及隱藏在此處的各陣法節點控制人員。剛剛的混亂所以能夠持續,就是因為這部分力量還沒有動作。

“所有人,以圓形包圍這裏,任何人不得出入!”

李謫話說完,那一百人就非常有序的散開來,隔着幾十米就是一人,個個凌空而立,把這裏包圍了。此番動作尚未引起府衙之人的反對,四大天宗的人也都還沒有動靜,那些不請自來的散修和其他門派的人倒是有脾氣,率先要試着離開。當他們被士兵的長戟攔下之後,回頭看李謫,然後問:“怎麼,府衙連我們也要抓?”

李謫目視王與之,後者看了看余青,然後以無比肯定的態度在此聲明:“膽敢鬧事者,格殺勿論。”

這話大傢伙都聽到了,但是因為問的是李謫,李謫便重複了一句,表示自己尊崇上級:“膽敢鬧事者,格殺勿論。”

四大天宗的人不帶頭,這些人還翻不起大浪,李謫威名赫赫,回答便恫嚇住了他們。

對話之間,此處的靈氣在飛快的外泄,變得越來越稀薄。除此之外,自身重力變得越來越重,大家都不堪重負的落到地面上,離地便感覺身上有千鈞重擔,腳踏實地則與平常無異。與此同時,外圍更是改變地形地貌,大量石頭忽然隆起,組成一道高達三丈多的圍牆,毫無出路。

此番變化讓所有人冷靜下來,李謫沖虎炎說:“道兄,還是稍安勿躁吧。”

說完便轉身走向王與之,問:“接下來如何?”

王與之長嘆一口氣:“唉,走一步算一步吧。”

越過李謫:“陸道友、湯執事,移步涼亭內說話吧。”

王與之、湯榮渠、陸欠元、李謫,四人人便是現場最有話語權的人了,前兩個一個是城主府,一個是神州府衙,陸欠元是即將進入唐國的隊伍隊長,李謫自不用說,奉命掌管此處,典型的縣官不如現管。

涼亭內,王與之直接說了他的要求:“我就兩點要求,其一是田時的死當做沒發生,反正他就早該是死人了;其二是那些冒名頂替之輩,必須全面更換,名副其實!”

問題的是針對陸欠元的,他說:“天姥山余青擅殺田時,如何能作不知道?那些冒名頂替之輩,背後有什麼動作、隱情,還無從知曉,三後天就要進入唐國,更換如何來得及?這兩件事情必將引起軒然大波,王道兄,你是不是考慮的過於草率了?”

“田時的死不需要任何人負責,更不需要余青負責!陸道友,我希望你記住這一點。相反的,我和湯執事保留緝拿任何參與私放田時事件人員的權力,待唐國事務完成後再做處理!”

陸欠元搖頭道:“道兄不必說這些大道理,事實就是我們誰也處理不了,田家必然不肯善罷甘休,田時是田家現任家主的嫡系後輩!而外面那些冒名頂替之輩,關係也是千絲萬縷,他們要是不進去,中華城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我們可以不用理會,但是現在唐國境內那些駐紮人士必將引起一輪難以想像的風波。何況現在換人,陸某亦無從召集,實難辦到。”

“湯執事,你是什麼意見?”

湯榮渠道:“冒名頂替之輩定不能進,田時之死,湯某對余青的做法表示歡迎,同時反對任何針對她的行為!”

王與之道:“既然如此,我想我們在這裏是商量不出什麼來的,那麼就把所有人晾在這裏,凡是府衙人員皆不能出入。而其餘人,已經預定重陽節進駐唐國的,我們不阻攔,具體事宜就按原計劃辦,李謫道兄要辛苦些了。”

“分內之事,不敢言苦。”

“至於我們的人,稍後請李見微稟報清虛長老,請他老人家示下。同時書面將今日之情況,如實抄送府衙及城主府長老會,我想事關仙癖荒境,長老會們會有辦法的。”

四人從進涼亭說話到出來,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商量不出結果便擱置爭議,聽候吩咐了。

李見微在中午的時候在雲崖山著園見到了清虛,陳述完事情以後,清虛道:“說說你的想法。”

“學生沒有想法。”

“說說吧,王爺出身,做慣了主子的人,這種局面應該是經歷過不少的。”

“學生精疲力盡,委實難有想法。”

清虛笑了笑,一點也不着急:“事情總是向前發展的,好不好是另一回事。這事情我也拿不定主意,或者說有些沒主見,說說你的想法,我也好找個方向。”

李見微沉吟一會兒,斷定說:“我們沒有一個強有力的領頭人,老師,陸師兄實在是過於優柔寡斷了。”

“書上說群龍無首,大吉大利,看來你有些不同的想法。”清虛隨口說了句,又道,“當時選陸欠元作隊長的時候,你也是認同贊可的,時至今日,有別的想法嗎?”

“總之他是不行的,他太聽虎炎的話了,而虎炎太莽夫,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陸欠元不行,虎炎也不行,那你說誰行?”

李見微說不出話了,清虛道:“隊長還得他來做,你幫襯着點吧。”

“他和湯榮渠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進去了遲早生出波瀾。”

“湯榮渠不進去,你敢進去嗎?”無奈的問了一句,見他不說話,續道,“把握好納蘭小姐和徐婧的力量,你就有立足之本,加上李謫,我給你已經留下的充分的發揮空間。到了裏面,相機行事吧。”

李見微沉默一會兒,問:“那冒名頂替的事情,該怎麼辦?”

清虛道:“這事情要處理起來不是兩三天的事情,就算我開口也不可能讓人在重陽節之前召集過來,而落後其他人尤其是四大宗派進入唐國,是很不適宜的,就這些人進去吧。”

李見微道:“老師,我以為貴精不貴多,這些人進去了只會壞事,不如不去。”

“說得好聽,我且問你,這些人不進去,湯榮渠一家獨大的話,你怎麼辦?”

李見微又沒話了,清虛道:“仙癖荒境的事情,是機緣還是危險都不好說,到了裏面要你自己把握,我暫時幫不了你。只是年輕人不經歷風雨,怎麼見彩虹?人生又豈能事事預料?你若真死在了裏面,便是你我師生緣分盡矣。”

“見微,你資質無雙,可以說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然而欲成大事,又豈是閉門造車可以的?玉不琢不成器,路終究是要你自己走的。”

“是。”

清虛道:“不要有什麼太大的負擔,只要你活着出來,天塌下來我給你頂着。”

“是。”

“事情要怎麼處理,我就不給你什麼白紙黑字的條紋了。我的身份令牌還在你身上,早就說過,你做的事、說的話,就是我做的事、說的話。”

“是。”

日落之前,李見微折返唐國通道前的草坪。

王與之還算積極,第一個過來問:“見微,大人什麼意思?”

李見微道:“離重陽節還有三天,現在以府衙和城主府的名義,聯名勒令名單上的人到此,不論來不來得及,原則上不允許冒名頂替。”看了看他的眼睛,似乎就是在警告他,“要是陽奉陰違的,別怪我秋後算賬!”

“這是長老的意思?”

“要不你去問問?”李見微不客氣的反問。

“賢弟說笑了,老朽豈敢?”

李見微又說:“至於田時的事情,不管他,愛怎麼鬧怎麼鬧!”

“不管他?”

“你想管,你就去管吧。”

王與之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余青這邊,會不會引起什麼麻煩?”

“能引起什麼麻煩?”

“就怕虎炎對她不利。”

“警告虎炎,不得輕舉妄動。”

“是。”

“那您去忙吧,見微先離開一會兒。”

“還有一個問題,要是人員真的沒到怎麼辦?只有三天不到的時間了。”

李見微道:“全力催促,到時候再說吧。”

“你要去哪裏?”王與之問。

“找納蘭明威去。”

“這時候不合適吧?”王與之對着他的背影說,可是李見微只是背着他搖手再見,話也不說一句。

當王與之把話傳達的時候,沒人對這番話表示異議,都接受,陸欠元甚至願意重新發一封召集令來召集那些名單上的人。而對於田時的死亡,三人竟然都默契的不做討論,沒有不同聲音的結束了這趟貌合神離的旨意傳達照會。

很多時候總是天不遂人願的,李見微理想中的狀態,是陸欠元和湯榮渠採取合作的態勢,王與之帶來的那些人奠定本支隊伍的調子,他則是居中調和。等到了裏面,這三人便可以作為主導局面的人物,形成平衡,而自己則依賴李謫、高犁田成為壓倒天平傾向的砝碼。

現在這一切都成為妄想,陸、湯兩人現在已經成為不可調和的對立面,以後極容易爆發一場災難性的對抗。

這給即將到來的唐國之行添加了大量具有危險傾向的變數!

接下來兩天,人員陸陸續續的在此處聚集,本來寬闊的草坪已經變得擁擠,眾修士們站着的、走着的、打坐的,群聚的、孤立的不足而一。燕冰曾來此處給李見微送行,李見微頗為感動,當時向她透露一樁心事:“姐姐,我在靈妙元尚有一名表姐在那裏潛修,輕易不會出山,要是你知道她有困難,能幫就幫一下。”

“誰啊?”

“楊恩。”

她愣了一下,旋即點頭:“嗯。”

重陽節這一天,李謫正式開放了通往唐國的通道,之前那裏一直被陣法禁制封閉,同時有士兵把守,任何人不得靠近。在兩排執戟士兵的守衛中,眾修士有序進入,一萬多人的隊伍,這樣緩緩前行的速度,不知要行進到何時。

通道內鑲嵌着夜明珠,李謫向李見微透露:“這裏的情況你也是知道一些的,當年孫布方一介凡人都能走出來,而這兩年來,通道似乎在進行着一種詭異的變化。”

“什麼變化?”

“我們在這裏行進,一天的路程即可進入唐國境內,這是通道內的時間流逝,可是外界的時間,卻不是一天,而是六天多一些。這個時間跨度一直在變長,我剛開始接觸的時候,只有兩三天。”

“什麼意思?”

“這裏一天,外面過了六七天。”

“天上一天,地上一年?”李見微問。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李見微說:“時空隧道?”

李謫道:“唐國本就有諸多神秘之處,羽化院的那些學者們猜測此通道極有可能是個可感知化的傳送陣法,其中包含着高深的須彌芥子之術,非等閑之輩可以造出來。光光從這一點看,仙癖荒境倒是對得起仙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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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卷史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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