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千金難娶,擂台上又陷劫難
李見微有些聽不懂他說的話,覺得自己的背景雖然不如女方厚實,可也是有一定基礎的,何況自己資質無雙,保送的元嬰期,哪裏配不上明威?再說了,他們自己都願意,父母也是走個過場,還真想做主不成?除非用強!
明鑒也看出他的不理解,就說:“納蘭明威這個人,她哥哥是懷了三年六個月降生,她自己卻是正常的十月懷胎,看起來好像有異常的是哥哥,實際上卻是她自己。”
“她有異常?”
明鑒端詳着他,說道:“你知道真靈嗎?”
見微搖頭,但是敏銳的想起了納蘭明威說過的“我不是人”,只聽明鑒說:“混沌初開,始生萬物,有飛禽走獸,走獸以麒麟為長,飛禽以鳳凰為長。麒麟、鳳凰可以說是人世間最著名的真靈。”
“真的有麒麟和鳳凰?”
“當然有,只不過麒麟在哪裏我也不知道,鳳凰在哪裏,我卻是知道的。”
李見微隱隱地猜到了,但是有些不敢相信,明鑒說:“就在三神山。”
“明威跟鳳凰有關係?”
“三神山具體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確實存在相當一部分人體內蘊含鳳凰精血,這種人一般稱之為真靈後裔。納蘭明威此人是絕對的真靈後裔,這一點我想她應該沒有隱瞞你。”
見微點頭。
“我還要告訴你的是,天姥山之中同樣有一些真靈後裔,但是血脈稀薄,遠遠不及納蘭明威。不說他們,就是她的哥哥,濃郁程度也是遠不及她的,除非我看走眼了。”
“昔年她的父親也是三神山響噹噹的天才人物,血脈濃郁程度遠超一般的鳳凰真靈後裔,可是比起她來,也是差了許多。”
李見微聽着不由的問:“濃郁到了什麼程度?”
明鑒一笑說:“我曾經和你一樣好奇,便暗中用秘術觀察,可是並沒有太大的發現,反而自身卻遭到反噬。若非這一劫,我參悟唐國通道的時候,也不至於一夜白頭。”
“這……”
“很顯然,有些不可思議的存在一直在關注她,你現在還覺得可以輕易娶她嗎?”
李見微沉默着,然後說:“如果她家裏人認為她需要婚嫁,那麼我想我會是他們一個合適的人選。明威資質無雙,這並不是一件壞事,它只是加重了這樁婚姻的莊重程度。”
明鑒笑道:“事在人為,你的說法深得我心,見微,你的確是一個非常了不起的人。”
見微不敢說話,明鑒又說:“你的岳丈要是不答應,我可以幫你說幾句話,我和他還是有幾分交情的。”
“謝大人。”
經過這番話,李見微罷了送求親書給納蘭凌威的打算,他是明威的哥哥,但不是父親母親,做不得住,而其他人,就更不行了。
不過他還是親自登門的告訴他們明威閉關衝擊後期的事情,納蘭凌威身材高大,超過兩米,這次見面倒是沒發什麼脾氣,恢復了原有的安定。
納蘭凌威主動問了這門親事:“你打算怎麼辦?”
見微坦白交代:“我這幾天正打算請老師寫親書,先送到比濱海道去,等過了仙癖荒境的事,在大家的祝福下把婚禮辦了。”
“你小子說的好聽,我們可還沒同意呢!”
“大哥,您不會反對的吧?”
“哼哼,那就要看你表現了。”
納蘭凌威的表現算是讓李見微吃了一顆定心丸,明鑒的話雖然還是如一把沒有落下的刀懸在頭頂,可是他到底不是三神山的人,有些不知道的很正常。李見微喜歡明威,喜事當頭,選擇性的忽略明鑒是元嬰期、見多識廣的前提。
群英薈萃的事情,羽化院陶雲已經落敗,除非他挑戰即將產生的前十名單,否則他將和其他人一起爭奪五十至第十一名的名次。羽化院築基初期衝擊榜單的重任,一下子落到了李見微一個人身上,勝過下一輪對手,他就是前十名。他下一輪要面對的是玲瓏月宮的一位女修士,林落雪。
此人上一輪遇上了衛詩詩,鏖戰八個時辰后贏下比賽,相當艱難,負傷也重。之前李見微是勝過衛詩詩的,而且姿態相對輕鬆,大多數人都看好李見微接下來的比賽。
玲瓏月宮的兩名天嬌弟子碰撞,讓人嘆腕。
魏欣曾告誡說:“聽說此人驚才絕艷,資質優勝林紫陽,劍術超群,你要小心。”
“林家人?”
“是的。”
玲瓏月宮的林家,相當不俗的存在,勢力盤根錯節,不單在玲瓏月宮,就是在整個神州道,也有極大的影響力。
李見微是在擂台上第一次見到這個人,她的衣着一如她的名字,白的似雪,整個人也散着冰涼的氣質,彷彿呵出的口氣會在玻璃窗上液化為霧狀。她也是為數不多的可以在身高上和納蘭明威媲美的女子,吐氣如蘭、冰清玉潔。
林落雪一現身就給李見微留下來濃厚的印象,就像是一口寒氣侵入心脾,令人神思清醒,不墮沉淪。幾句詩在腦中澄出來:
“天姿靈秀,意氣舒高潔。萬化參差誰信道,不與群芳同列。浩氣清英,仙材卓犖,下土難分別。瑤台歸去,洞天方看清絕。”
兩人各自執劍站定,裁判一聲令下,也不管二人何時動手,轉身下擂台到他的專屬看台去了。
林落雪率先出手,她的劍細長,連刃到柄能夠從地面抵到她自己的肩胛骨,名副其實的長劍。劍刃是樸實無華銀白鋼色,上部鐫刻“冬澗意暖”四字。一劍連橫斬出,帶起一道白色的劍氣,劍氣氣質發冷,有大江大河的壯闊,明明不快,卻讓人躲不開。
李見微運起法力把持青珀劍格擋,濁光木華已經先一步攔在前面,一觸即碎竟不能抵擋分毫。
接下來青珀劍的表現更是讓人瞠目結舌,只聽得兩劍相交發出“叮”響,聲音清脆刺耳,下一刻青珀劍當中斷開。李見微連忙棄劍,施展遮靈閃避開劍鋒,然後出現在擂台邊上,滿臉震驚。
“就你這樣也能打敗衛詩詩?”林落雪長發披肩,弓步壓腿,雙手高舉長劍,一派凜然。
李見微站了兩個呼吸,緩解靈劍破碎帶來的心神損傷。沒了青珀劍,他所能依仗便只有自身磅礴的法力了。這時候就暴露出他在戰鬥中的諸多問題,戰鬥經驗不足,攻擊手段單一,防禦手段同樣捉襟見肘等。
當時和衛詩詩的鬥爭,李見微被空手奪白刃,使青珀劍靈性大損,事後花了不少力氣溫養才恢復。今日寶劍直接被斬為兩截,林落雪強於衛詩詩是不言而喻了。當日李見微憑着磅礴的法力稍顯巧妙的勝了衛詩詩,今日卻不知還能不能重演當時的場景。
李見微沒有搭理林落雪的嘲諷,腳步邁開兩步,人竟然迎戰長劍而去,瞬間近身,體表的膚色在瞬間變得金黃,《丈六金身》被他全力催動。林落雪嘴角冷笑,長劍斜着砍下來,她到腰試試是對方的腦袋硬,還是自己的寶劍鋒利。
李見微的雙掌電光火石之間直接夾住劍刃,同時一腳踹向林落雪腹部。林落雪到底不是煉體士,氣力遠不如李見微,長劍被控住,斬不下去也收不回來。但是她亦屬頭鐵之人,竟然抬腳同樣的踹向李見微,二人的腳掌在身下碰撞。林落雪頓時吃痛,齜牙咧嘴的露出粉嫩牙齦。李見微瞧她冰冷的臉上露出少女的惱怒表情,頓時有些不忍心,便收了幾分力道,有些恍惚。
“啪!”的一聲,李見微被她甩了一個巴掌,臉上五個手指印清清楚楚,心情由飄然變得惱羞成怒。
向後跳開,厲聲質問:“你幹什麼?”
“打你啊,幹嘛?有規定不能打臉?”她回答的理所當然,這一記耳光表面上不帶有絲毫法力,可又能在全盛姿態的李見微臉上留下掌紋,其中顯然別有奧妙。林落雪幼年之時,是一群發小里的大姐大,為了維持自身權威,便偷學了這一門打耳光之術,凡是不順眼的便是來這麼一手,保管他三五天不能消腫。漸漸的她便失去了所有朋友,獨自一人了。不過由於天資厲害,她很快就被關起來修鍊,就算沒有主動失去朋友,恐怕也要被動失去了。
兩人在台上交手不過二三回合,但是充滿了轉折,先是李見微兵刃被破,似乎下個瞬間就要落敗,但是轉眼他又利用自身優勢讓林落雪吃痛。現在第三個回合,卻是女的讓男的吃了巴掌。台上的人郎才女貌,光在樣貌形象上就是極富爭議之輩,台下的觀眾們見此紛紛起鬨。“呦”、“誒”、“啊”、“嘿嘿”之類的聲音此起彼伏。更有人出言玩笑調侃,多是針對李見微的,比如:
“李大人女人緣不錯啊。”
“這巴掌甜不甜?”
“李大人手下留情啊,納蘭明威還不夠嗎?”
“會遭天譴的!”
李見微聽了眉頭一皺,也不知是不是裝模作樣。林落雪也聽不下去了,舉劍就殺。剛才被一下夾住劍刃,這回她手法迅捷不少,李見微便沒了機會。
兩人在擂台上一通施展,林落雪劍招兇猛,一招一式都捲起大量的寒氣,明明是近夏的天氣,擂台上卻凝結了一層薄薄的寒冰。李見微根本不敢與之爭鋒,只能不斷的躲閃,期間乘機實在三門金剛法術消耗對手法力,令其不生煩惱。只不過林落雪實在強橫,要是找不到什麼突破口,李見微怕是熬不到她法力耗盡的時候。
這女人身負重傷都如此傷感,難以想像強盛時是何等風姿。
長劍又一次的直刺李見微面門,劍刃未至,先是一串冰棱長出來,竄到了眼前。李見微雙手掌心長出火來,火焰通紅,溫度炙熱,捏住冰凌直接把它融化了,然後施展身法再次躲開。
這是簡單不過利用築基真火克制寒冰,沒有火屬性靈根的人同樣可以施展,靈根溝通天地,真火卻是修真者本身的屬性。人皆有五行,只是多少、平衡問題,說人缺了某一行,也是相對的少,並非一點沒有。可以這樣理解,說一個人腎虛,也只是虛,不是沒有。
林落雪眉頭微皺,李見微身具多靈根,這是本屆大典不小的謎團之一,即到底有多少種。確定的情況下是擁有土木金三種,其他的還有待考究。她自然是對李見微的身體情況感興趣的,這位得到神州府衙所有方面關愛的人,沒有哪一位權貴子弟是不感興趣的。
她這一招就是試探,但是沒試出什麼來,李見微真火厲害程度比大部分人厲害,可也不能證明他擁有火靈根。
林落雪的氣質在施展完這一劍之後瞬間變的更加清冷了,她騰空而起,輕飄飄的劃出兩件,運動軌跡是正方形的兩條對角線。從劍氣現行來看,便是一個叉,雪白的叉,彷彿是白雪堆積而成。她再輕輕吐一個“去”字,叉字符就撕破空氣絕殺而來。
李見微避無可避!
三道濁光木華直接被衝破,李見微大驚失色,卻已經沒有別的防禦良方了,只能將體內法力瘋狂注入穿着的這件極品護甲之中,紫光乍現。
雪叉嵌進護甲之中,護甲崩開,它又切割血肉,李見微看到了自己的血肉,但是無暇顧及更多了。雪叉之中蘊含強大的封殺元神力量,李見微在神識方面並沒有太大的造詣,整個人昏睡過去?
要死了?這是他昏迷之前的第一個想法,第二個就是明威的臉,再無其他了。
當李見微睜開眼睛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昏暗的屋子裏只有一根蠟燭在搖曳,這氛圍非常適合休息睡眠。
一個窈窕的身影坐在房中的凳子上,挑着蠟燭在翻看一本紙質書。
“大師姐?”李見微叫了聲,音量微弱。
魏欣驚訝的轉過來:“乖乖,你怎麼醒了?這麼快?”
“我怎麼在這裏?”
“你傷着了,差點死掉。”
李見微沉默了一會兒,似在回想昏迷前的事情。尚未回答,門外傳來敲門聲,侍女輕聲說:“魏前輩,清虛祖師來了。”
魏欣轉身去開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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