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可惜了
“沒問題了，再煮杯咖啡進來”
陸修遠把手中的杯子遞到她手裏，林驀蘭自然接過。
將咖啡遞進去之後林驀蘭走出辦公室，小宋正好推門進來，跟她問了聲好。回頭看見陸總正在看文件，半開玩笑說了句：
“總裁您還真有眼光，挑了這麼好一秘書！”
“好也不是你的”
陸修遠冷淡開口，小宋只好訕訕閉嘴。
“查的怎麼樣了？”
陸修遠又問道，小宋不敢怠慢，忙正色回答。
“已經明確她就是林氏集團前任執行總裁的獨生女，她父親林之遠死後現任總裁是她二叔林方國，不過她本人並不持有林氏的股份。”
似乎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陸修遠正簽著字的手停了一下，在潔白的文件上留下一個不大的墨點。
這文件還是林驀蘭方才建議他簽的那一摞，她這人做事很仔細，每次簽文件之前都會替他先看一遍分出主次輕重，有些需要特別注意的還會標記出來，給他省了不少力氣。她無疑是個很有能力的人，但可惜了，她是林氏的人。
“沒股份也沒關係，她的作用遠不止此。”
陸修遠接着簽文件，小宋不敢隨隨便便接話了，只能垂着手立在一邊。
林驀蘭回到座位上開始處理郵件。
坦白講，秘書長的工作量確實很大，尤其陸修遠這個老闆的要求比較高，而她本人又是精益求精的類型，半個月以來，幾乎全部身心都撲在了工作上，同老闆待在一起的時間佔了一大半。除此之外，她還要負責陸修遠的各項行程安排，其實也挺累的。
“林秘書，這裏有一個文件是金融部送過來的，需要您確認。”
“給我吧”
林驀蘭接過就低着頭翻看，沒有注意到旁邊送文件過來的那個小秘書撇歪的嘴角，和眼裏一閃而過的譏諷。
小秘書走回辦公區，幾個玩的相熟的忙把她喊了過來，開始嘰嘰喳喳。
“哎，怎麼樣啊，老處女是不是還那副死臉色？今天罵你沒有？”
“今天倒沒有，不過我昨天可是被罵慘了，不就是文件里少了一頁內容嗎，就叫我重做，你以為老娘是你啊沒有性生活，我時間很寶貴的！”
“你這還不算什麼，我前天送銷售報表，那罵的才叫慘啊！說是晚了一天半，真是有病，又不是我做報表，人家不交我能有什麼辦法？以前晚了三天也沒見蔡姐說什麼啊。”
“就是啊，本來以為平時悶不吭聲是個老實的，誰知道是個更年期，工作要求這麼高，還一天到晚板著臉，這麼認真給誰看啊，在陸總身邊呆了半個月了不也沒正眼看過你么！”
“別說陸總了，是個男人都不會看的好不好，你們看看她穿成那個老土樣子，不是老處女才怪嘞！”
“就是就是，我覺得也是！”
“老處女，哈哈哈……”
她們的聲音有些大了，林驀蘭從桌上成堆的文件里皺眉回頭，幾個人嚇得一鬨而散，回到各自座位上開始裝模作樣。
林驀蘭並沒有說什麼，等後面安靜了之後又繼續回過頭來看文件，陸修遠正好端着咖啡從她面前路過，也正好目睹了全過程。
很驚訝，她明明聽見了後面那些人的壞話，卻沒有一點反應。
這人有病？
林驀蘭花了二十分鐘看完了金融部給的文件，發現了不少問題，這樣的文件交到總裁手裏肯定會讓很多人遭殃，林驀蘭想了一下，起身帶着文件去了金融部。
一進金融部就看見工作間滿噹噹的主機、顯示屏，各種紅藍數據不斷刷新着電腦屏幕，還有三五成群各執己見的漢子們，很熟悉的氛圍，但她來不及懷念。
找到金融部一個小組負責人，林驀蘭直接說明了來意，對方接過她手中的報告仔細看了一遍，發現林驀蘭說的的確屬實，便笑着向她道謝，也順道誇讚了她。
“想不到林秘書長涉獵廣泛，尋常人可是看不懂這個呢！”
“常組長叫我林秘書就可以，其實也是湊巧，我本科剛好是金融學畢業。”
“這樣啊，那怎麼會……”
常組長其實替她可惜，但說到一半又覺得不大合適，畢竟當秘書也是人家自己的選擇，便住了口。林驀蘭倒是不介意的，對他友好地笑了一下，準備回辦公室。
常組長卻叫住了她：
“林秘書是這樣，這個文件是我部門一個剛進來沒多久的小夥子做的，小夥子人很聰明，工作也努力，各項表現都挺好。這次文件出了這麼多錯誤還多虧了您指出來，這要是直接送到陸總手上可就麻煩了，我叫他過來給你當面道個謝你看怎麼樣？”
林驀蘭本能地拒絕：“不用了，這其實也是我分內的事情，身為總裁的執行秘書最主要的就是為老闆排憂解難，處理好一切，您不用太掛在心上。”
“哎，林秘書太客氣啦！都是工作上的同事，道聲謝也是應該的……黎凡，這裏！”
常組長扭個頭就把人叫了過來，也沒等林驀蘭說話就又轉過頭來笑着對她說話。
“您別急，人馬上就過來了，這小夥子人挺不錯的。”
林驀蘭很無奈，剛才聽見常組長喊黎凡這個名字時還以為是重名，卻是沒想到還真是他。
林驀蘭是真的不想跟他說話，但當著常組長的面又不能太直接，索性就由着常組長一臉高興地跟黎凡說了情況，接着坦然自若接受了黎凡的道謝，再接着跟常組長道了別徑直就走了，期間並沒有正眼看黎凡一眼。
林驀蘭走後，黎凡盯着她背影看了許久，直到常組長喊他時才回過神來。
本來挺好一件事，見到黎凡又不大好了，林驀蘭在茶水間呆了一會兒才回總裁辦公室。在外邊兒耽擱的時間有點久，林驀蘭回到位子的時候陸修遠正在找她。
“林秘書呢，跟我一起出席剪綵活動。”
“好”
並不需要準備太多，林驀蘭拿起他的外套就跟在身後一同步向直達電梯間。身後，秘書處的小秘書們見林驀蘭又一次陪同陸總外出忍不住醋意直翻，又開始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