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春夢了無痕
哪個少年不多情,哪個少女不懷春。
年少的時候,也正是少男少女多夢的季節。
很早的時候,一個鄉下少年白棋,就做過這麼一個奇怪的春夢:
也不知道是因為電影看多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夢裏,白棋居然在給一個城裏的女人在按摩腳,他一邊小心翼翼的給那個女人按摩着腳踝,一邊偷偷打量着半躺在沙發上的女人。
女人穿了一件絲質睡袍,顯得很露,只見她媚眼微閉,丹唇綻笑,一頭青絲很柔滑地飄灑在她的肩上,有一綹還搭到鎖骨那兒,這給她平添了幾分嫵媚的風情。
白棋兩眼望着她胸前的一抹似乎深不見底的溝壑,一時間不由得沉浸在想入非非當中。
要知道,他只是一個鄉下少年,怎麼會和一個城裏的傲嬌女人走到一起了呢?
突然間,那個女人睜開兩眼,望着白棋,嬌媚無比的地笑:“小壞蛋,姐如果沒說錯的話,你還是一個小處男吧?”
“我……”
那女人在看到白棋臉紅尷尬的模樣后,撲哧一笑道:“過來,讓姐教你怎麼做一個真正的男人!”
聽她這麼一說,白棋收回兩手,在那女人面前有些不安地站了起來。而此時,女人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扯了一下腰間的一根帶子,那一襲如同蟬翼一般的睡袍從她的身上滑落了下來。
呃……
當看到那女人那堆雪砌玉一般的身體展現在自己的面前時,白棋整個人突然僵在了那兒。
咕咚!
白棋很是響亮地吞咽了一大口的口水。
“姐姐好看嗎?”
“好看!”
“哪兒好看?”
“到處都好看!”
“來,到姐姐這裏來!”
轟隆隆!
哪料,白棋還沒能夠和美女成就好事時,突然被一陣炸雷從夢裏轟醒了過來,驚得他一骨碌從床上跳了起來。
窗外,狂風大作,嘩啦啦地下起了瓢潑大雨……
那時,白棋還是一個正讀初二的學生,剛才出現在上面的那一幕,這原本是他青春萌動時期再也正常不過的一個春夢,誰知在以後的日子裏,這個夢竟然時常莫明其妙地出現白棋的腦海里。
更讓白棋怎麼也沒有想到的是,事隔多年後,他在銀河市的長豐區真的見到了夢中的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居然是他的頂頭上司,別人都叫她春姐。
……
當時,這個白棋高考落榜,從鄉下來到了銀河市打工,混了兩年多,也沒掙下什麼錢,正焦頭爛額之際,經過一個好心人的介紹,應聘到了長豐區滿城春酒店做了一名餐廳服務生。
長豐區原來名叫長豐縣,是銀河市下屬的一個縣級城市,後來由縣改區,更名為長豐區,下轄二十多個鄉鎮,城區面積達27平方公里……長豐區這幾年建設發展很快,熱鬧和繁華,自不別說。
滿城春是長豐區為數不多的最豪華的酒店之一,來這裏吃飯的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各色人都有。
好運好像就此開始了。由於白棋做事手眼靈活,還能吃得下苦,幹了不滿一個月,就被升做了廚師助理。說是廚師助理,其實就是給廚師打下手,什麼洗碗、擇菜、改刀、配菜等,這要學會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手腳勤快,一呼就應。遇上好的廚師,還可以跟着學點廚藝。這工作看上去不起眼,很是辛苦,但工薪翻了一倍,出來打工的,誰不想多掙一些錢呢。
讓那些同行眼紅的是,白棋在做廚師助理三個月不到的工夫,就有消息傳下來,他將被提拔做特級廚師助理。這個特級廚師助理,不是給一般的廚師做幫工,而是給春姐打下手。
春姐名叫馬春瑩,別人都習慣叫她春姐。春姐是滿城春的老闆,更是長豐區出名的大美人。聽說,春姐原是京城一家最著名的舞蹈學院畢業出來的高材生,回到長豐區組建了一個歌舞團,紅火了一陣,後來因大氣候影響,歌舞團的生意不景氣,加上裏面的一些人勾心鬥角,最終被解散了。從此,春姐便潛心於美食研究,這一研究就心竅大開,開起了這家滿城春大酒店。
滿城春的生意特別興隆,從中午到晚上,客人像流水似的朝裏面灌入,遲了還訂不到座位。一說滿城春的生意好,是這裏的菜做得有特色,服務周到;二說很多人來到滿城春,就是衝著春姐來的,春姐就像一塊吸鐵石,什麼人都能被吸引過來。她的眼睛是勾魂針,她的一顰一笑,能將人醉得死去活來。很多人說,能和春姐顛鸞倒鳳睡上一晚,死也值了。
春姐不是廚師,但是只要來了重要的客人,春姐不僅會親自下廚做上幾道菜,還會去陪客人喝上兩杯。如果在興緻頭上,她還會應眾人的要求,衣服脫成半裸,站在菜桌的中間,扭着細腰肥臀,來一段非常熱情奔放、野性十足的桑巴。不過,像這種場面是很少見到的。
在長豐區沒有多少人不知道春姐大名的,由於她勾魂的魅力形成的氣場,到滿城春給她送錢的人自然也多,因此,她可以戴江詩丹頓,出入開奔馳CLS300……
最近,到滿城春來的一些BOSS類的人物越來越多,春姐窮於應付,想找個人給自己做下手。在她的辦公室內,有一台監控器,坐在那,能看到滿城春各個角落裏的人,她留心了多日,瞅來瞅去,居然一眼相中了白棋。
據說,能給春姐做下手的人,不僅工薪高,將來還有可能執掌滿城春的大廚,從某種角度上來講,這就頂了滿城春的半邊天。雖然這只是傳說,但這對急於討生活又想攀爬上位的普通人來講,其誘惑力是非常強大的,甚至強大到春姐在剛對外放出要給自己挑選助手的消息時,暗下里不知有多少人偷偷給菩薩燒高香,巴望着好運能落到自己的頭上。
人貴有自知之明,白棋沒敢在暗中燒香,不過,這菩薩還真不長眼,偏偏將好運恩賜給了這小子。
白棋第一次被招呼着去見到春姐時,酒店已經打烊了,時間將近半夜的十二點多。
一個服務生將他領到二樓的205包間門口,不無嫉妒又帶有幾分討好的口氣道:“棋哥,你真夠走運的啊,春姐就在這裏面,能在深夜得到她特招的人這還是特例啊!”言下之意,除了特級廚師助理外,好像還有什麼特大的好事在等着白棋哩。
白棋還是第一次聽別人叫他棋哥,心裏很是受用。只是待那服務生走後,獨自一人站在包間門口時,他幾乎能聽得見自己的心砰砰跳動的聲音。
平日,他也聽說過很多有關春姐的傳聞,由於她平時深居簡出,在下人面前不大露面,很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他很是好奇,很多的人為了接近她,討好她,都爭着想做她的下手,其中一些人不泛長得比他高大威猛玉樹臨風一表人才,而她是怎麼看中我這個由鄉下而來的小不點兒打工仔的?
還沒容他多想,從屋裏傳來一聲媚入骨髓的聲音:“既然來到門口了,那就進來吧。”
喀嚓一聲,白棋鼓起勇氣推開門,就像電影鏡頭裏的亮光一閃,一個宛若出水芙蓉一般、亮麗美貌的女人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她正是春姐!
春姐有近三十的歲數了吧,看上去卻在二十多歲的樣子,淡白梨花面,輕盈楊柳腰嫻靜如嬌花照水。V字領白襯衫,黑色緊繃超短裙,讓人的視線都不由自主的落在了女人的胸脯位置上,真的好大,好飽滿。
顯然,春姐剛洗過澡,一縷濕潤飄逸的長發披撒在肩上,面色微紅,一雙眼睛,猶如盈盈秋水,清澈照人。她斜靠在沙發上,一隻手呈蘭花狀托着下巴,另一隻手擱在沙發的靠背上,很優雅地夾着一枝香煙,整個姿式顯得很旖旎很風情。
春姐看着白棋走進屋內,也不說話,吸了一口煙,仰頭悠悠吐出一串帶着圈圈的煙霧,然後就像欣賞剛剛捕獲的獵物一樣,津津有味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白棋被她看得一顆心怦怦直跳,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突然發現這個女人有點面熟,一時想不出在哪兒見過。
他想了想,一個畫面驀地出現在他的腦海里——天呀,這個美女,不正是他在讀初二時在夢裏遇到的那個要教他到床睡覺的女人嗎?
夢裏的畫面,與眼前的場景,竟然如此想像,在這世上竟然還有這種怪事發生啊。
問題是,夢裏的那個女人怎麼會出現在現實生活當中呢,而且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
那一刻,白棋真的是徹底的懵圈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