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拿捏
“你別想拿捏我,我不可能替你做澄清。”何慕宜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地說道。
“那我們就等着瞧!”江浩心裏的憤怒也被推到了極點,兩個人劍拔弩張,像是在進行着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
“你……”何慕宜恨極了,手緊緊攥着,指甲都嵌入了肉中也不自知。
看着眼前的人,江浩腦海里閃過一個念頭,冷冷地對何慕宜說:“何慕宜,我怕你是不敢讓冷少霆看到這些照片吧?你說他信你一次還會信你第二次?就算他信,你猜蘇家的人會不會信那?”
何慕宜想開口反駁,話到嘴邊又無力地咽了下去,她眼中一閃而過的慌亂剛好被江浩看到。
“我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事別做那麼絕,我們兩個都有活路。”江浩也不着急,直接將身子向後一仰,坐在椅上,慢悠悠地說。
“我說了,你讓我幫你澄清,不可能。”何慕宜看着眼前人的嘴臉,恨不得當場給對方一個巴掌。
想要偷走何氏,就算何氏現在不比當年,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拿捏的。
江浩沒想到何慕宜都到了這個份上還不鬆口,氣急敗壞地衝著何慕宜說:“何慕宜,你也別給臉不要臉,你現在不過是我不要破爛貨,你現在不同意,就等着那些照片漫天飛吧,看還有誰信你。”
何慕宜聽着對面人的謾罵,拳頭緊緊攥着,忍無可忍,將一杯咖啡潑到了對方頭上。
“江浩,你還真是噁心,認識你我算是瞎了眼。”說完何慕宜,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咖啡廳。
江浩愣在那裏,他本來是想好了計策,認定何慕宜無可奈何才過來的,現在卻弄得他一頭霧水,何慕宜的性子他明白,不過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嚇一嚇就行,怎麼現在態度卻來了個大轉彎?
不過既然她不仁,那就別怪他不義了。
何慕宜一想到明天的事情就頭痛,有好幾個解決方案都被她pass掉了,現在她該怎麼辦?
站在馬路上,旁邊的車飛馳而過,何慕宜碾着腳下的小石子,一步步向蘇家的方向挪過去。
算了,實在不行還是給蘇雲逸打電話吧。
坦白從寬,總比抗拒從嚴好。
剛拿出手機,何慕宜正準備打蘇雲逸的電話,就接到了一條信息,是張可可發過來的,“小宜,你在嗎?我知道浩他有些話說得過分了,可是江1氏的股份一降再降,我們也沒辦法,小宜,你原諒我們好嗎?”
這兩個人真是……臉皮厚得讓人驚訝。
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
把別人當猴看了。
何慕宜果斷地將短訊刪除,順便將張可可拉黑了。
手機還在嗡嗡響個不停,何慕宜接通了電話,“張可可,你有完沒完?”
“張可可是誰?”熟悉的聲音傳了過來,分明是蘇雲逸的聲音。
沒誰一個人1渣而已,何慕宜在心裏說道。
“看來這個人,惹了你?”蘇雲逸淡淡地說。
何慕宜沒有說話,想起他們的威脅,她情不自禁攥緊了手機,她在害怕,害怕蘇雲逸看到那些真相之後,推開她。
為什麼對一個沒有見過幾面的人有這麼強的依賴心,何慕宜將這一切歸結為自己寂寞太久了。
“蘇雲逸,你要是發現,我和你想像的不一樣,甚至有個不堪的過去,你會怎麼樣?”何慕宜試探性地問道,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不會怎麼樣?我要的是你的未來。何慕宜,我信你。”蘇雲逸頓了一下,然後語氣堅定地說,聲音沙啞低沉,一句硬朗的話卻像春風輕輕吹拂而過。
何慕宜的心慢慢鬆動,心裏有一顆種子在發芽,不斷的茁壯成長起來。
“蘇雲逸謝謝你。”何慕宜低聲說,嘴角不自覺地輕聲上揚。
有個人說信她,真好。
等了好幾天,消息還是沒有被爆出來,何慕宜慢慢地由一開始地焦躁,到最後的淡然,這是一場局,也是一場比賽,只有堅持到最後的人才是贏家。
江浩在等待着給她的最後一擊。
蘇雲逸這天回來時,腿上帶着傷,醫生說是骨頭裂了縫。
奇怪的是何慕宜發現,他不光不難過,反而是嘴,笑得都要咧上天去了。
原因無他,是蘇少腦洞輕奇的好友給蘇少出了一個主意,並且告訴他博同情是感情升溫的最快方法。
蘇少聽后,立馬想到了這個好方法。
在第N次,蘇少要這要那之後,終於無奈的說,“蘇少,我想你該請個專人照顧。”
“何慕宜,醫生說我現在這樣需要有人貼身照顧,我們是夫妻,自然就該你照顧我。”蘇雲逸苦着一張臉說道,就像是一隻哈士奇,在搖着尾巴求撫摸。
“大少爺,蘋果削成這樣行了吧。”何慕宜衝著蘇雲逸翻個白眼說道,這個大少爺講究很多,切得不均勻不吃,不好看不吃。
這是何慕宜切得第三個蘋果,何慕宜直差翻個白眼,將東西丟在一邊,頭也不回地離開蘇雲逸。
可是偏偏這個蘇雲逸又是慣會裝可憐的,只要何慕宜一有要走的想法,就開始哎呀地叫着腿疼。
蘇雲逸每每這樣,何慕宜只好回去,替他順着毛。
對於何慕宜的妥協,蘇雲逸倒是很受用,享受着小女人殷勤地走來走去,心想自己真是個天才。
“何慕宜,我要出去曬太陽!”何慕宜從卧室拿出一個毯子,蓋在蘇雲逸的雙腿上,蘇雲逸看着何慕宜的細心體貼,嘴角微微勾起。
外面陽光明媚,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漂浮,蘇雲逸坐在輪椅上,看着何慕宜在遠處澆花,她額頭有些微微出汗,鬢角的頭髮貼到了耳垂上,自然地向後撩了一下,明明是很簡單的動卻帶着嫵媚。
蘇大少很少過這種溫馨恬淡的生活,腥風血雨中過慣了的人,偶爾停下來,真是天大的奢侈。
蘇雲逸遇到何慕宜之前,從來沒想過他也會過這樣的生活,在他看來,燈紅酒綠,何不見的硝煙中摸爬滾打,才是他的風格,直到何慕宜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