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們在幹什麼
“鷂子”錢勇帶着兩名手下在兩個小時后趕到海城,到了一家“萬順”的酒店開了房間,然後閑着無事,就想着出去找找好的地方,尋點樂子。
他們的生活,就兩種方式,玩命和享樂,用偶爾的玩命換回相當的財富,揮霍享樂。
錢勇問跟在身邊的兩名手下:“你們有誰以前來過海城嗎?”
其中一個說來過。
錢勇又問:“知道什麼好玩的地方嗎?”
他搖頭說:“沒有,只是有次幫送貨過來,第二天就折身回去了。”
錢勇說:“那還不是等於沒來過一樣。”
另外一個手下接口:“要想找好玩的還不簡單。”
錢勇看着他問:“簡單?你知道地方嗎?”
那人說:“我不知道,可是的士知道啊,的士就是活地圖,這個城市的旮旯角落他們應該都知道吧。”
錢勇一拍自己後腦勺:“哎呀,就是,我怎麼這麼糊塗了,行了,讓的士帶路,咱們先去洗個腳,按摩按摩,輕鬆一下。”
於是三人站在路邊等的士。
而恰好另外一個二十左右的女的也站在他們前面十米左右的位置,張望着,大概也是在等車。
等了許久,經過的都是載了客的車,沒有空車。
錢勇有些不耐煩的罵:“這他媽的什麼破城市,等個的士這麼難?”
一手下猜想說:“可能這個路段出行的人少,的士很少在這些地方載客吧,所以都是載客經過。”
正說著間,一輛亮着空車燈的的士從遠處來,錢勇的一手下馬上站出去招手,前面那女的也隨着招手,但的士卻在女的面前停了。
就在女的拉開車門準備上車的時候,錢勇就氣勢洶洶的上前吼了聲:“等一下。”
女的茫然的回過頭問:“幹什麼?”
錢勇說:“沒你事,你先站開下,我找師傅說點事。”
女的不知道什麼事,但還是很聽話的站了開,因為他看到錢勇和另外兩個男人都比較兇惡,不好惹的樣子。
錢勇坐上車,用那種很有殺氣的目光看着司機問:“我們先招手攔車,你為什麼停在她面前讓她先上,因為她是女的,是吧?”
司機倒會找借口:“她離我的車近些,我只先看到了她招手,沒看到你們啊。”
其實,一般的出租車司機都比較喜歡載女人,而不喜歡載男子,尤其是幾個男子,還帶着兇惡相,一看就不是好人,司機就更不喜歡載了。
一個城市裏,經常難免發生出租車被搶事件,哪怕幾率小,防着點也是好的。
可偏偏,錢勇是橫着走路的那種人。在江城是,到海城來,他沒有收斂。
海城的士,出於司機的安全考慮,在司機座位和副駕座位之間隔着防護裝置,但還是為付錢而留了個洞。
但錢勇的手還是從洞裏伸過去抓住司機的衣服罵:“沒看到?你他媽的是在找死了是不是!”
司機想掙脫,但錢勇是練過功夫的人,他哪裏掙脫得了,而錢龍的兩名手下也從另外的方向打開車門,罵著把司機往下面拖。
而這時候,錢勇聽到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你們在幹什麼?”
錢勇回過頭看向車外,就看見了一個男子。嚴格的說他只是看到了兩條腿,從穿的褲子加上之前的聲音確定是個男子。
他的心裏還是小小的虛了下,按照道理說,能講出這種口氣的只有一種人——警察!
如果是在江城,警察又算得了什麼?他和公安局長都經常同桌喝酒,一起嫖娼。
但這是海城,不會有人給他的面子。
他鬆開了司機,然後鑽出車子,但是,幸運的是,他眼前的男子沒有穿警服,很普通的一個人,穿得有點舊,還有點臟。雖然年紀不大,也就二十多歲不到三十歲吧,但卻長滿了鬍子。
說得不好聽點,倒像個乞丐,只是他的那雙目光炯炯有神,很犀利,臉很冷峻。
錢勇是見過大場面的人,看着他的目光,都情不自禁有種冷的感覺。
他覺得,這應該不是個簡單的人。
但他還是拿出那種盛氣凌人的態度,因為他覺得自己被侵犯了,從他上黑道開始,面對比自己強的人,沒有害怕,只有征服欲,他總想用一種方式證明自己比敵人強大,侵犯自己的人,再強大,也不能輸了面子。
他看着那人問:“老子幹什麼,與你有關嗎?你他媽的算哪根蔥!”
那人只是淡然一笑,笑得太淡,和沒笑沒有區別,只是臉上的肌肉放鬆的動了動而已,他說了一句讓錢勇更加覺得憤怒的話:“你們現在趕快滾的話,我可以原諒你剛才的過錯!”
聲音說得很輕,很平淡。但似乎有着一種不可抗拒的威力。
錢勇還沒說話,他的一手下已經先忍不住了,指着他罵:“你他媽的以為自己是誰啊,黑社會大哥啊,聽你的!”
錢勇說:“這人真他媽的煩人,你們先給他點顏色看看,教教他做人吧!”
他這一發話,兩手下不由分說,揮拳就撲向這乞丐一樣的怪人。
但第一人的拳頭在差點打到他的臉上時被他一伸手給捉住,第二個人的拳頭才揮起,腳步還沒沖近,他抬腿一腳,蹬到對方的大腿,頓時摔了對方一個狗啃屎。
但是,錢勇就在這空檔出手了,一腳就踢往他的襠部。
他的腳都還沒來得及收回呢,這也是錢勇的陰險之處,知道對方可能是高手,但還是用兩名手下來試深淺,同時見縫插針。
怪人來不及招架,也來不及閃躲。
錢勇的一腳就蹬在他的襠部,但是,在蹬中的剎那,他盡量的收腹,並且藉著對方的力量往後移,將力量化解了大部分。
不過那種痛楚讓本來冷冰冰的他還是變了下臉色。
他開始重新的審視錢勇,沒想到這樣的潑皮竟然還是個難得一見的高手,出手如此之快,而且善於把握機會。
錢勇的心裏也暗自吃了一驚,雖然他早感覺這個人不平常,但再不平常也不可能比自己還厲害吧,對方竟然在自己的偷襲下安然無恙,他本以為就這一腳蹬到他的襠部,會讓他捂着下身在地上打滾叫娘的,所以才沒有繼續後面的攻擊。
只是這匆忙一招,錢勇的手下還不知厲害,從身上摸出了匕首撲上。
怪人不慌不忙,第一個沖近的人,匕首還沒到,怪人用更快的速度給了他一腳,蹬在他的胸膛,摔飛了出去,一個四腳朝天。
另外一把匕首隨着刺到,他側身一閃。
錢勇故伎重演,心想對方的招式已經用老,不能躲閃,不能招架。就算對方能化解一招半式,但是自己不會罷手,會有更毒辣的招數。
哪知道怪人早料到他會有這麼陰險和毒辣。
所以在閃讓那一匕首的時候,想到的就是連退兩步。
所以,錢勇在他退第一步的時候,擊往他喉嚨的一拳,被輕而易舉的讓開,錢勇接着又是下面一個鏟腿。怪人卻迎腳踢上。
這是讓錢勇更敢意外的。
兩隻腳“砰”的一聲,撞擊一起。
錢勇忍不住疼得叫了聲,他的腳骨沒有對方的硬,在那麼大的力量之下,就更讓他吃不消了。而他還來不及體會接下來的痛楚,怪人用腳往他站立的那隻腳一勾,他頓時“啪”的一聲,重重摔倒。
還剩下一個沒事的手下本來又準備挺着匕首衝上去刺怪人,但看到錢勇被他踩到了腳下,就站在那裏躊躇不前了。
怪人看也沒看他,那樣一個小角色,不足為慮。他看着腳下的錢勇問:“現在,你還會那麼自以為是嗎?”
錢勇仍然很不服氣的樣子,但卻又無可奈何的問:“你到底什麼什麼人?”
怪人回答得很簡單:“管閑事的人!”
錢勇似乎被這幾個字給羞辱了,他媽的,自己混了一輩子,沒栽在仇人手裏,沒栽在警察手裏,竟然栽在管閑事的人手裏,忍不住罵:“你他媽的簡直就是個瘋子,這社會,還管閑事!”
怪人還是回答得很簡單:“對,我就叫瘋子。”
錢勇狠狠的說:“你早晚會死得很難看。”
怪人說:“你不用威脅我,我不吃這一套。”
說罷,用力的一腳往他的一隻手踩下,只聽得一聲“啊”的大叫。
怪人看也沒看他和另外兩人,轉身就走,那個的士司機和那個女孩兒在那裏看得目瞪口呆,但很快醒悟過來選擇了匆忙的離開。
錢勇還衝着怪人的背影喊:“有種的留下你的名號來頭!”
怪人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他,說:“我就叫瘋子,沒有來頭。”
直到瘋子走遠,錢勇的一個手下才上前扶他,但那隻與瘋子碰撞的腳大概是骨頭受傷,已經不能走了。另外一個被瘋子踢中胸膛的手下用手捂着胸口掙扎着站起。
那名手下喊他一起扶錢勇,但他說自己不能用力,不知道胸口的骨頭有沒問題。
錢勇又忍不住罵了聲:“他媽的到底什麼人,這麼厲害。老子的拳腳算是快和硬了,竟然碰不過他,像練泰拳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