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闆來了
“是這樣的,我們會所的規定是客人欽點的服務員有義務服務客人,直到客人滿意離開為止。既然我知道辰哥還沒走,那麼我就肯定得來詢問您是否需要服務。”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廖曉這時調整好狀態走進了包廂,正好聽到我說的這番話,順勢接道:“是的,這是會所的規定,我特地帶她來,辰哥,華哥,你們都是我們會所最尊重的客人,絕對不能怠慢了你們二位。”
華昊生又仰頭喝了一杯酒,“會所還有這個規定,不錯。”
“嗯,那你就留下吧。”嚴翼辰漫不經心地說道。
“既然這樣,那就讓傲晴留下來服務你們,會所還有很多事等着我來處理,我就先告辭了。”廖曉走之前給我使了個眼色,我心領神會。
廖曉那個眼神是在對我說,讓我在包廂里先穩住華昊生他們,她先去尋找小喬和南宮的下落。
廖曉走後我也沒敢閑着,不停地給包廂里的人點煙倒酒,華昊生在我進來之前就已經喝得醉醺醺的了,又一瓶高度數的酒下肚,他就醉得不省人事了。他的手下見老大已經醉倒,就默契地向嚴翼辰告辭后扶着華昊生先行離開。
很快,包廂里就只剩我和嚴翼辰了,他依然躺倒在沙發上,不過不是翹着二郎腿,而是把雙腳搭在茶几上,看起來十分愜意。
包廂里很安靜,安靜到我能清晰地聽見我狂跳不止的心跳。
我悄悄看向嚴翼辰,他閉着眼睛,不知道是閉目養神還是已經睡著了。
正當我打算偷偷離開包廂的時候,嚴翼辰突然開口吩咐道:“你,過來幫我按摩。”
我沒有學過按摩,但是嚴翼辰已經開口了,我是不能拒絕的,只好硬着頭皮向他走去。整個包廂里都瀰漫著酒味、煙味,嚴翼辰也喝了不少酒,抽了不少煙,他身上的味道不是很好聞,我微微蹙眉。
見過還沒開始按摩,嚴翼辰不耐煩地說:“頭疼,給我按按,聽不懂人話嗎!”
“好的,辰哥。”我不敢再猶豫,只好憑着感覺在他的太陽穴上輕輕按摩,希望能夠緩解他的頭疼。
為了更好地按摩,我跪在嚴翼辰旁邊的沙發上,離嚴翼辰很近,我甚至能感覺到嚴翼辰呼出的溫熱的鼻息。
嚴翼辰看起來很享受我的按摩,他還是閉着眼睛,但眉眼看起來比剛才柔和了不少。
雖然不是第一次見他,但這是我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察他。嚴翼辰不是屬於眉清目秀的類型,五官單看沒有多出彩,但是組合在他的臉上就有種說不出的味道。而且他基本上天天抽煙喝酒,皮膚居然沒有半點瑕疵,這一點就羨煞多少女生。
我正沉迷於他的美貌的時候,嚴翼辰彷彿感受到我目光,忽然睜開了眼睛。我正好被他抓包,四目相接,尷尬地羞紅了臉。
這時忽然傳來的敲門聲拯救了我,“嚴先生,您在裏面嗎?”
我猛地收回了正在給嚴翼辰按摩太陽穴的雙手,用最快的速度到一旁低下頭,畢恭畢敬地站好。我也不知道我在緊張些什麼。
聽門外這個人的聲音,他應該是嚴翼辰的助理,嚴翼辰手下的人都熟知嚴翼辰的脾氣,不會不禁嚴翼辰的同意擅自進來打擾他,所以助理只是在門外,並沒有進來。
嚴翼辰看起來似乎不是很高興,剛剛才舒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站起身煩躁地扯了扯領帶,襯衫的扣子也隨着這個動作開了兩顆,白皙性感的鎖骨就這麼暴露在空氣之中。我被迷得挪不開眼,男色當前啊。
嚴翼辰沒有再理會我,徑直走向了門口。我聽到他的助理對他說,“艾小姐回來了,她想要見您。”
艾小姐?我從來沒有聽說過的人物。嚴翼辰聽到助理這麼說,沒有多說什麼,就跟着助理走了,留我一個人在包廂里。
我想嚴翼辰是不會再回來了,就把包廂收拾乾淨,也離開了。
我回去的時候看到廖曉正在化妝間抽煙,趕忙向她詢問小喬和南宮的情況。
廖曉沒有看過,淡淡地說了句:“出台了。”
“出台了?他們只是服務員而已啊……怎麼可以……”會所是有規定的,只有小姐可以出台。
“規矩都是人定的,有的人連天都敢逆,怎麼會守我們這裏的規定。”廖曉吐出一口煙,顯然,華昊生就是那個敢逆天的人。
這時我才發現化妝間的氣氛不太正常,平時化妝間都是小姐們笑鬧着打扮、炫耀的地方,然而今天的化妝間氣氛格外沉悶,大家都不說話,只是默默地換衣服,化妝。我想她們都是想到了小茜的遭遇。
我不是很會安慰人,這種情況也不是兩三句話就能說通的,我選擇暫時躲到化妝間的隔間,我想靜靜。
等我冷靜下來走出隔間時,化妝間裏只剩下廖曉一個人了,她看起來是在等我。
果然,我一出來廖曉就轉過身對我說:“很抱歉,今晚我由於我的私事,我離開了會所一段時間,沒想到在這段時間裏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我不該不分親紅皂白就責罵你,今晚你確實沒有錯,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我也有考慮不周的地方,還是要謝謝你為我打點那些客人。”我萬萬沒有想到廖曉會向我道歉,一直以來廖曉在我心理就是心高氣傲的形象。
廖曉對我笑了,這是這麼久以來她第一次對我露出真心的微笑,我也很高興。
可我們沒有高興多久就接到了一個噩耗,小喬死了,死在一所酒店裏。
這件事很快驚動了警方,他們封鎖了現場,會所再次人心惶惶。
蘭姐也接到了這個消息,她用最快的速度趕了回來。蘭姐回來的第一件是就是歇業會所,小喬是會所的人,警方肯定很快就會查到這裏來,那麼在會所里不為人知的交易就很有可能被曝光。
小姐們都回家休息去了,會所里只剩下幾個服務員。我們都待在化妝間裏,想着要是被警察問起該怎麼說話。
蘭姐見到我們開門見山地問:“有誰知道南宮現在在哪?”
沒有人回答,因為沒有人知道南宮的下落。
蘭姐嘆了口氣,對廖曉說:“準備茶水,老闆馬上就到。”
蘭姐又對我們說:“屍檢報告顯示小喬是死於心臟病,到時候警問起來你們自然一點,不要露出破綻,不會有事的。”
我們點點頭。在跟其他服務員的聊天中我知道她們偶爾會接私活,畢竟服務員的工資不夠滿足她們的虛榮心,如果這被查出來,她們也得吃牢飯。
過了一會兒,蘭姐的電話響了。接完電話后蘭姐說:“注意點,老闆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