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天堂還是下地獄
“蘭姐，你，你說什麼？”南宮的眼神渙散，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了什麼。
“南宮，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要衝動。”
“我答應你。”蘭姐把小喬遇害的經過告訴了南宮。
“華昊生，這個禽獸，他是個殺人犯！小喬……小喬……”南宮氣到發抖，整個人處於奔潰的邊緣。
“南宮，冷靜點！”蘭姐悲憤地看着南宮，“我給你放幾天假，你好好休息休息，不要再多想了。”說罷，蘭姐就離開了包廂。
包廂里本來就只有我么三個人，蘭姐走後，就剩下我和南宮了。
我很想安慰南宮，但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華昊生是市長的兒子，一直在橫城橫行霸道、作威作福，沒有人能整治他，再加上他的身邊又有嚴翼辰這樣的狠角色，可謂是更加猖狂。
在這個現實的社會裏，是沒有王法可講的，誰有權有勢，誰就是王法。我們這是沸點會所的小小的服務員而已，能拿他們怎麼辦呢？
“南宮……”我坐到南宮身邊，輕輕地摟住了她。
南宮和小喬一直親如姐妹，如今小喬發生這樣的悲劇，南宮的心情我們能夠理解，但是肯定無法體會這是一種怎樣的絕望。我只能希望南宮能儘快走出陰影，不要再沉浸於悲傷之中，好好活下去。
“傲晴，小喬的墓地在哪裏？我想去看看她。”南宮小聲地對我說。
“這件事警察還在更近調查中，屍體還在法醫那裏，屍檢報告顯示小喬是死於心臟病突發，死前沒有被人性侵過。”
“放屁！”聽完我的話，南宮剛剛穩定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
我知道南宮這麼激動的原因，我只好不再多說什麼。
半晌，包廂里只有我們的呼吸聲。南宮嘆了口氣，對我說：“傲晴，趁你還沒有下水之前，趕緊離開這行吧，這行水太深了，做得越久越危險，聽我一句勸，不要再固執了，走得越遠越好，不要再回來了。”
這些話在我進入會所之前蘭姐就已經對我說過了，當時我是鐵了心要跟着蘭姐，並沒有太當回事。然而現在看着眼前的南宮，我竟然有些動搖了，或許我真的應該離開？
我腦海里飛快地回閃過這些日子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從我離開家開始，再到我受騙進入傳銷組織，蘭姐在橋洞裏把我撿了回來，最後我留在會所當服務員。
如果我離開這裏，我又能去哪裏呢？在橫城我人生地不熟的，在會所里起碼還有我認識的人，還有蘭姐她們會對我好。我想，這裏才是我的歸宿吧。
“這些我都知道。”我說。
“那你為什麼要執意要留下？”南宮不可置信地看着我，“這裏表面上看起來風光無限好，可這所有的一切都是用我們的自尊換回來的。聽說好人去世之後都會上天堂，那裏沒有病痛，沒有天災人禍，就是給好人一生的回報。而我們這些人，死後只配下地獄，在地獄裏受盡折磨，好來償還一生的罪孽。”
南宮平常看起來總是很開心的樣子，原來她的內心早就充滿了絕望，是要有怎樣的無奈才會使得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說出這番話來。
我不知道我是怎樣結束與南宮的對話的，我走出包廂的時候就被廖曉叫住了。
“廖曉，你沒事吧。”我去找南宮之前的一幕幕都還在我的心頭，廖曉倒在地上的樣子我想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廖曉對我笑了笑，“沒事，我習慣了。這次真的謝謝你，要不是你，我的下場大概就跟小喬一樣。”
“廖曉……”
“好了，事情已經過去了，剛才蘭姐讓你去辦公室，快去吧，別讓蘭姐久等了。”
我不敢怠慢，連忙上了樓，來到蘭姐的辦公室。辦公室的門是虛掩着的，我輕輕敲了敲門，走了進去，辦公室里不止蘭姐一個人，凌影冽也在。
“老闆好，蘭姐好。”在蘭姐面前我可以不那麼拘束，但會所的老闆也在這裏，我就不能任意妄為。
蘭姐把我拉到了她的身邊，對凌影冽畢恭畢敬地說：“這丫頭是我在橋洞下發現的，我看她孤苦伶仃怪可憐的，就把她救了回來，她身體恢復之後也懂得感恩，說什麼都要留在我的身邊，這是一個懂事的好女孩。”
凌影冽明顯就是在調查我，也難怪，嚴翼辰好像對我還挺有興趣的，看來凌影冽是以為我有什麼來頭，我是讓他失望了，我就是一根最普通的雜草。
聽蘭姐介紹完我之後凌影冽點點頭，示意讓我靠近他。
我照做了，當我走進之後他竟然在我的胸上摸了幾下！我被這個舉動嚇到了，連退了好幾步，可凌影冽那會就這麼放過我，步步緊逼。我被他逼到牆角，任由他欺凌，他是會所的老闆，蘭姐在一旁都不敢反抗我，哪有我說不的權利。
等他摸夠了我，才終於放手。
“手感不錯，長得也不錯。呵。”凌影冽又挑逗地把手伸到我的下體，輕輕碰了一下，回頭對蘭姐說，“不錯，你懂我的意思吧。”
“這……傲晴，你先出去吧。”蘭姐為難地對我說。
聽到這話我當然是跑都來不及，但是馬上我就被一雙手更控制住，凌影冽我把攔腰截住，我根本動彈不得。
“我讓她走了嗎？蘭升，最近你可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凌影冽一邊說一邊對我動手動腳，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蘭姐上來拉住凌影冽，“老闆，你聽我說，這孩子什麼都不懂，她今年才十七歲啊，她只是為了還欠我的錢才來會所當服務員的，她的人生才剛剛開始啊。”
凌影冽聽完真的放開了我，我以為他是良心發現，沒想到下一秒他就朝蘭姐的肚子狠狠地踹了一腳。
“蘭姐……”蘭姐哪裏受得了凌影冽的一腳，隨機就倒在了地上，我趕緊上前扶住蘭姐。
“不要管我，你快走……”
這是凌影冽拿出了一樣東西，一根皮鞭，就是打廖曉的那一根，廖曉的血跡都還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