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如此護士
“你差點就死了。”蘇名的聲音響起,鬆開抱着的江柒,人已經走進了醫院大門。
江柒抬頭,正好看到已經遠去的蘇名。
關回憶起剛才一幕,自己突然被人抱住,和小轎車擦肩而過,有驚無險,算是撿回來一條命。
救自己的那個人...居然是和自己一同搭車的怪人?
心中一種莫名其妙的情緒生起,她眼神複雜,大喊道:“喂,你叫什麼名字?”
“蘇名。”
“蘇名...蘇名”江柒喃喃自語,突然傻笑起來。
親眼目睹這一起車禍從開始到結束的所有路人,全都瞠目結舌。
這個年輕人居然在電光火石之間,速度比車還快,撞到人之前,把那個女生救走了?
簡直不敢相信!
有眼尖的路人已經在車禍即將發生的時候就迅速掏出手機進行視頻錄製,完整拍攝了整個車禍發生到結束,馬路中間的女生被救,到救人的年輕男子進醫院的一幕。
那人雙手都在顫抖,激動的滿臉興奮,上傳個人社交網站,在這個人人都是自媒體的時代,蘇名並不知道,短短几分鐘,他被路人拍攝的救人視頻,已經轉發評論上萬,仍在上升趨勢,議論火爆,估計得上熱搜。
...
在醫院門診住院部打聽到了父母的病房,蘇名奔向五樓,望着眼前的一道門,伸手推開,蘇名看到了自己的父母。
在最靠窗戶的一個病床上。
“爸,媽...”聲音帶着顫抖,艱難的從蘇名的喉嚨湧出,望着最靠着裏面的病床上的一對夫妻。
一別八年,再次見面,一切都變了,滿頭的滄桑白髮,滿臉的溝壑皺紋,父母老了,而他,也從當年的懵懂少年,成長為錚錚硬漢。
以後,他就是家裏的頂樑柱!
床上躺着的是一位消瘦的中年男人,身旁坐着的是滿臉憔悴的中年婦人,她手裏拿着一碗雞肉湯,一勺一勺的喂着自己的丈夫,丈夫咳嗽,嗆出一口雞肉,她捨不得丟掉,自己吃了,就這麼細心的一勺一勺的喂着。
突然夫妻兩人被一道聲音吸引,轉頭望去,滿臉愕然,四目相對,寂靜無聲。
蘇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直接撲上去,虎目含淚:“兒子回來了!”
“誰叫蘇庭生?”這個時候,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
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自己兒子的中年婦人,也就是蘇名的母親,宋玉立馬站了起來,已經是激動了淚流滿臉,只不過這是幸福的眼淚,擦了擦,望着從門口進來的一個女護士,有些沒弄清楚什麼狀況:“我是蘇庭生的妻子。”
“嗯?”女護士打量宋玉一眼,穿着打扮很窮酸,直接把手中的消費清單“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哼了一聲:“你們的住院金額已經超額,下去把錢交了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令宋玉臉色瞬間慘白,失聲道:“醫生,您是不是搞錯了,我們,今天早上才交的,交了5000塊,這錢,怎麼這麼快就用完了...?”
女護士三十多歲,面色蠟黃,臉上化着濃妝也掩蓋不了那醜陋的五官,塗著猩紅的嘴唇,眉毛畫的就像一條黑色的蟲子貼在她的眼睛上面一樣,滿臉不屑:“你讀過書沒有?還是說你眼瞎?”
女護士伸出肥胖的手指,在桌上的消費清單上不停的指指點點:“這個單子上的消費情況標註的一清二楚,你是在質疑我們醫院的公正?你有錢就立馬去樓下續費,沒錢,現在立刻給我收拾東西走人,市醫院人流多,待會馬上要住進來新的病人!”
旁邊兩個病床上的病人是老年人,看着這個肥胖女護士的一舉一動,眼神中有憤怒,前幾天他們也遭受過這樣的對待。
宋玉驚呆了,想不到5000塊錢的醫藥費居然一天就用完了,那可是家裏的所有積蓄,這個時候身上哪裏還有錢,根本沒有錢了。
“這可怎麼辦!”她有些不知所措,自己丈夫才動完手術,難道就要搬回家裏去?醫生說起碼還要住一個星期院啊!
“我馬上去想辦法,能寬限半天時間嗎?”宋玉滿臉憔悴,苦苦哀求。
“沒有錢?也是,看你們這窮酸樣,那就收拾東西走人啊,別浪費時間,給你們十分鐘啊。”肥胖女護士瞥了一眼宋玉,抬起頭,居然直接準備去拔掉蘇庭生正吊的藥水瓶。
“你讀過書沒?”蘇名把自己母親擋在身後,目中猛然射出一道冷光,凝視着肥胖的女護士。目光凜冽,這不應該是一個人的眼神,更像是一頭野獸,一頭深山巨虎俯瞰獵物時候的眼神。
“你是誰?哪裏來的窮鄉巴佬?我叫患者交錢續費,管你什麼事?”女護士雖然有些害怕蘇名的眼神,但常年在這裏和窮人打交道的她,已經知道對於這些窮的傻不拉幾的農民工,只要氣勢上不示弱,就能震懾住他們。
她當年也是窮山溝里走出來的農村女娃,自從來到大城市之後,就一直把自己當做城市人,城市人有文化有知識,穿着時髦打扮前衛,農民工一副畏畏縮縮的慫樣子,她非常看不順眼,也就每次對待病人,她都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跟他們說話,時不時嘲諷幾句,對方默不作聲的態度更加令她越來越放肆,她也樂在其中,非常享受這樣的生活,甚至於當成了一種樂趣。
蘇名猛然一瞪眼。
女護士“啊”的一聲尖叫,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臉色有些驚恐,指着蘇名一連說了好幾個:“你,你,你!”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宋玉見兒子要跟女護士起爭執,連忙扯了扯兒子的衣服。
蘇名輕聲道:“媽,你放心,兒子能處理好事情。”
“你知不知道你很不會做人。”蘇名身上綻放出一股殺氣,這種殺氣被他控制到完美無缺的地步,只針對肥胖女護士。
女護士臉色惶恐,甚至感覺手腳冰涼,身體都不聽使喚了。嘴巴哆嗦着,恐懼的盯着蘇名,顫聲尖叫:“你要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