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離別
浩浩蕩蕩的隊伍，送天照神姬回宮，我們身邊聚集的百姓，也全都退散，寂靜的街道上，就只剩下了我和殷楚臣兩個人。
“你怎麼這麼傻啊。”
我哭着趕緊的想為殷楚臣擦乾淨他臉上的血，凝聚起法力，想將他臉上傷口癒合。
但是在我揚起手的時候，殷楚臣卻握住了我的手，對我說：“蕭蕭，現在有兩條路可以選，一條是你嚮往的路，你可以和天冥一起，救這裏的百姓，我能幫你。”
殷楚臣說的這些話，是我從前最渴望從他嘴裏聽出來的話，可是現在看着他這張滿是鮮血的臉，那些渴望，已經不再重要了。
“第二條路呢？”我繼續問殷楚臣。
當我問殷楚臣第二條路的時候，殷楚臣愣住了，然後再低下頭問我說：“難道這不是你最想要的嗎？”
“可是我想知道第二條路是什麼。”
我對殷楚臣道。
殷楚臣沉默了一會，然後再輕聲對我道：“沒有第二條路了。”
“可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說讓我陪着你，永遠的留在這不歸山嗎？難道這不可以嗎？我不想再解救什麼百姓，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殷楚臣的實力，在這不歸山，並沒有占很大優勢，想拯救這裏的百姓，只能推翻天晝大人和天照神姬的統治，讓殷楚臣和他們兩人決鬥，吃虧的也一定是殷楚臣。
我怎麼可能會為了那些不歸山百姓，拿殷楚臣的性命開玩笑？
殷楚臣聽到我說這話后，對我笑了笑，但眼眶卻紅了，一把伸手將我緊緊的向著他的懷中摟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殷楚臣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改變了從前的想法。
他從前向來都是以他為重，我只能配合他，但是現在，殷楚臣放棄了他自己，願意為了成全我而犧牲他自己，這未免讓我有點懷疑，殷楚臣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回到家后，我給殷楚臣臉上的傷口敷了點葯，再用靈氣幫他治癒了一些，只是因為他下手太重了，一時半會，根本就好不了，而且會不會結痂留疤，也比較難說。
從前殷楚臣可是我們狐族第一絕色，現在要是搞得臉上落疤了，這第一絕色就沒了。
在我給殷楚臣臉上敷藥的時候，殷楚臣看着我一直對我笑。
我見殷楚臣一直傻笑，於是就問他說：“你不痛啊，怎麼一直都看着我笑。”
殷楚臣唇瓣一抿，伸手捏了捏我的臉，對我道：“我在想，能和你在一起，已經是耗盡了我前十輩子的福氣吧。”
忽然的情話，讓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但是又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些不安，於是坐在殷楚臣身邊，對他說：“你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了。”
見我認真，殷楚臣臉上的表情溫柔了下去：“蕭蕭，如果有一天我拋棄了你，你會恨我嗎？”
當我聽到殷楚臣說出這話的時候，我愣了一下。
然後向著殷楚臣的臉上摸了上去：“你為我做了這麼多，我才不相信你會拋棄我。”
殷楚臣對我輕輕一笑，此時的笑，卻有些牽強。
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只是這難言之隱他不想對我說，只是好好的抱着我，跟我道：“蕭蕭，不管我今後對你做了什麼，你若是想恨我，那就恨我，不管你對我做什麼，我都是心甘情願的。”
我隱約感覺有大事要發生，卻毫無頭緒。
晚上睡覺的時候，殷楚臣也是久久不睡，而是躺在我身邊，一直都看着我。
這種未知的感覺，讓我有點難受，卻又無可奈何，因為我知道，如果殷楚臣不想告訴我的事情，就算是我再逼迫，也是沒用的。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從床上起來，就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的聲音。
正準備穿衣服起床，只見殷楚臣已經打扮穿戴好，坐在床邊了。
“你怎麼這麼早就起來了？”我問殷楚臣。
殷楚臣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對我笑了笑，跟我說：“因為今天我要走了。”
要走了？
“你要去哪？”我有點緊張。
“去天照神宮。”
去天照神姬這裏？
“你去那幹嘛？”
昨天還在大街上拒絕天照神姬邀請的殷楚臣，現在卻主動的說要去天照神宮，這個態度轉變，讓我有些措手不及。
“天照神姬，召我去她神宮，當她的寵臣。”
殷楚臣依舊是溫和的對我道。
這一刻，我似乎聽到我心臟碎裂的聲音。
一直以來，殷楚臣都要堅定着要和我在一起，哪怕是昨天，儘管毀容，他都要趕走天照神姬對他的念頭，可是現在，他竟然答應了要去天照神宮，當天照神姬的小白臉？
“你什麼時候答應她的？”
我盡量的讓我的情緒淡定下來，詢問殷楚臣。
“昨天她離開的時候。”
殷楚臣如實的回答我，伸手幫我撩着頭髮的手，也依舊溫柔。
“你不是說要和我永遠的待在這不歸山嗎？為什麼要離開我，去天照神姬那裏？”
我看着殷楚臣的臉，對着他說出這話來的時候，情緒就已經有些奔潰了。
在我不想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強行的讓我和他在一起，要帶我遠走高飛，可是現在，在我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他卻要遠離我。
他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殷楚臣從我身邊淡定的站起身，對我說道：“我以為不歸山，是我們最後能夠生活的地方，可是來到不歸山，我才發現，我根本就沒辦法保護你，我給不了你想要安定，如今，天晝大人對你已經上心了，不管我們最後怎麼堅持，你最後都會去他的身邊，所以我想，與其我們痛苦的掙扎，倒不如我們相互成全對方，天照神姬可以讓我不用這麼累，天晝大人從前是三界最大的神，他在這個不歸山，可以庇佑你一生一世，這是我比不了的，也給不了你的，所以蕭蕭，我希望你好，我們之間不要再有將來了，以後就不要再見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