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局
知道季明琛改了主意,俞嘉珩一晚上都睡得格外安穩,第二天早早就自己醒了過來,這回他長教訓了,跟在那群青訓生後面上了電梯,不怕找不到地方。
電梯裏原本還在講話的幾個年輕人看到他來了,都立馬安靜了。
他站在靠近電梯門的最前面,隱約有幾個探究的眼神悄悄在他背後打轉,俞嘉珩沒在意,上輩子他對這種目光已經免疫了。
電梯上的按鈕只亮了三樓,他在心裏吐槽了一下這個奇怪的樓層分佈。
電梯門一開,外面豁然開朗,比起五樓六樓的走廊加房間,這裏的佈局就開闊明朗多了,整層樓幾乎都是落地玻璃大窗,樓梯間一出來就能看到一排青訓生的訓練室。
現在時間還早,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他們是第一批。
俞嘉珩看到玻璃門上又是熟悉的密碼鎖,稍微往後退了幾步,等旁邊的青訓生按了密碼,他趕緊記了下來。
每個人一進去就直接奔着自己的座位過去了,他不着痕迹地瞅了一眼,發現電腦桌前面都有姓名牌,懸着的心放了下來。
要不然胡亂坐個別人的位置免不了又有矛盾,他不喜歡打遊戲的時候被人打擾。
挨個挨個地看了一下姓名牌,俞嘉珩發現座位是按照拼音順序排的,他直接往最後一排靠窗戶的角落裏走過去,果不其然找到了自己的桌子。
每個座位都有比較寬敞的單獨小隔間,不會受到彼此聲音的影響,桌子下面放了一個小垃圾桶,都是SFM接的代言的品牌商送的,上面的logo都很一致。
他看了一下電競椅的logo,也是一家國內外著名的人體工學椅品牌旗下的電競椅,品牌形象大使還是他自己……不過出了事以後應該換了。按這個椅子的新舊程度來看基本上可以肯定新的代言人換成了Eagle。
哎,風水輪流轉啊。
他拉開椅子坐下,把早上從房間裏找到的一背包外設掏了出來。
靠……這都是什麼鬼玩意?
拿的時候為了趕上早起的青訓隊員,他根本沒有仔細打開背包檢查裏面是什麼,大概掃了一眼確認是鍵盤之類的東西就背上來了。
他掏出的閃閃發亮的鍵盤上面滿是印了TheShammers的各種技能圖標的ABS鍵帽,定製鍵帽大多數都是這個材料,看起來好看,但是用久了就會髮油發亮,非常毀手感,容易導致誤觸。
俞嘉珩嫌棄地皺了皺鼻子,伸出手指按了一下,鍵盤傳出沉悶的“咔”聲。
好得很,還是他最討厭的黑軸。
黑軸在機械鍵盤裏俗稱大力金剛指專屬,適合按鍵盤非常用力的人用,像他這種只喜歡輕輕碰一下的重度手傷用戶基本直接被這種軸體的阻力勸退。
他把鍵盤放到一邊,接着拿鼠標。
我操?這是鼠標還是板磚啊?
他被手裏這塊大鼠標的重量驚到了,看了一眼logo,果然,是他最不喜歡的牌子,專門生產重鼠標,客戶群體和他完全相反,都是一群希望鼠標越重越好的大力怪物,據說那些人買的時候還會嫌原本的不夠,特意要求加滿配重。
這樣的人大多數都是手臂流玩家,用整個手臂拉槍,輕鼠標會很飄沒有手感。
而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純手腕流,甚至在手傷嚴重之後有往手指流發展的趨勢,並且剛好偏愛又輕又小的鼠標。
他原本的手太小,普通電競鼠標基本對他而言都太大了,只能按到下側鍵,上側鍵要移動一下手的姿勢才能按,在高強度的比賽裏面根本不會有機會給他改一下姿勢,所以他的鼠標都是定製的小鼠標。
鼠標也得換,讓他看看有一樣能用的沒有?
他把耳機拿出來,鬆了一口氣,還好,耳機沒有踩到他的雷點,只不過又是Eagle代言的牌子,這個牌子確實還挺不錯,很輕不夾腦袋,戴時間久了也不會覺得頭疼,音質就不用說了,這個價位的東西,這是基本的。
俞嘉珩把外設都接上,直接掏出手機下單了他喜歡的一套鍵鼠,時間不夠他現在定做,只能買一套還湊合的先用着,看了一下時間,現在下單以X東的送貨速度也得下午晚上才能到了,也只能先用這一套了。
他從手機備忘錄里找到原主的賬號密碼,登陸了TheShammers,握上鼠標,隨便找了個伺服器開了一把。
顧望安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青訓生,沒有正式拿比賽名次也沒有正式簽合同,打打路人局也不會出什麼問題。反倒是他自己,掐指一算都快要三年多沒打過輕鬆自在的單排路人局了,每天除了訓練就是比賽。
他點了排位賽里等待隨機匹配,看了一眼,這個號竟然分還挺高,IDSicher前面頂着全服前五百強的金色大拇指圖標。
早上玩的人還不是很多,高分局匹配時間又會更長一點,他趁着這個空檔改了一下按鍵設置。
他暫時不打算全部改回原來的組合鍵,他之前用組合鍵完全是迫不得已,現在有了正常大小的一雙手,他想試一下用單鍵位,畢竟組合鍵再怎麼手速快還是比不上只按一個鍵來的快。
稍微調了一下聲音和鼠標上的按鍵,屏幕上顯示已尋找到比賽,正在加入。
難得能不用顧忌TYB給他安的一系列人設,可以放飛自我,俞嘉珩搓了搓手,心裏還有點小激動。
進了遊戲,普通排位場次是十六人,每個陣營的人數都翻了一倍,他抽到了獵殺者,但是沒有特殊身份。
開局在安全屋裏就有人發出“啊”地一聲慘叫,倒了下去。
是他的其中一個隊友,竟然一開場就掉線,俞嘉珩眼疾手快直接把他包里的心臟給撿了就跑了。
“我靠?誰這麼絕啊?我剛連進來屍體的心臟都沒了?”身後傳來另一個人開麥的大喊。
“我操?”
“不知道,我們這一把感覺分應該挺高的,我看到有個頂着百強金標的。”
“啊?誰啊?”
剩下的人還在門口叨叨,俞嘉珩按着加速就直接去打了木牌,回家門口果不其然撈了一塊沒人撿的石頭。
這一把他純粹就打算熟悉一下新的身體是什麼感覺,沒想要按照他原本打比賽的套路老老實實來。
材料齊了他進安全屋做了一把敲石頭的鑿子,把篝火挪進背包,按下獵殺者專屬的紅色對講機跟隊友說,“我打野。”就直接翻進家門口必刷的獵殺者通道走了。
路人局的遊戲強度遠遠比不上比賽,隨機匹配的隊友基本上很難有很好的配合,他就看中這一點,從獵殺者地道出來直奔石場的方向去打了一背包的石頭,路上又開了三個狼人箱子拿了一把毒弩。
石頭可以做很多工具,他打算拿來做夾子。
夾子不管在前期還是後期,都是非常致命的東西。製造夾子需要兩塊石頭,夾子安放在地上會發出咔噠的響聲引起別人的警覺,所以最好是提前放好。
而放好之後的夾子只有同一陣營的人才能看到,也就是俞嘉珩最為獵殺者放的夾子,逃生者是看不見的,只能憑藉經驗自己警惕。
踩中夾子的人在五秒之內都無法進行其他任何動作,如果是單獨一人中招,基本上就已經判了死刑。
在後期大家材料充足都能夠做出逃脫工具,這個夾子作用就不會這麼大,只能稍微拖延一下別人的行動。但現在開始才一分多鐘,這會兒中了他的夾子必死無疑。
俞嘉珩帶着毒弩,按下對講機通話鍵,“喂喂?有人嗎?”
“有有有,兄弟,你是打野狼嗎?”對講機那頭馬上傳來了另一個獵殺者的聲音。
“是我,一標修的怎麼樣了?”他按住加速四下轉動視角看了看周圍,沒人,接着往一標的方向趕。
“一標是挖寶,兄弟,交了一半了,現在家裏沒人,一標有人守。”
“OK。”得到了有效信息,俞嘉珩調轉方向往家裏跑,本來以為他會被直接驅逐,但是一標是挖寶的話,估計逃生者那邊會拿不准他到底是去挖寶了還是打野狼,所以沒能驅逐他。
挖寶任務在一標里比密碼站還要陰間,需要逃生者從四個不同的方向分別按照圖片提示挖出四塊零件,而圖片提示非常模糊,可能會因為你的視角不一樣,導致你站在正確的地方都不知道。
這個任務如果沒有配合好,不僅僅會浪費大量時間,還會因為分頭行動被獵殺者趁虛而入。
俞嘉珩跑到安全屋門口,拿出毒弩瞄了一下,看四周確實沒人,抓緊時間進去做了三個夾子,安在家門口。
安全屋外面有一間小房子,可以躲進去,他就直接拿着鑿子進了小房子,把門關上,守株待兔。
不到一會兒第一組逃生者和混在其中的兩個獵殺者都回來了,他按下對講機,“我在門口房子裏,門口三個夾子是我放的,他們有人踩到就直接砍。”
“啊?我沒發育,他們有士兵,我怕砍不過。”隊友猶猶豫豫地在不遠處打轉。
“幹嘛啊?走啊回去做零件。”逃生者里有人開麥說,下一秒他就咔噠一聲踩到了夾子。
“我操?!”旁邊另外兩個逃生者驚了,站在原地不敢亂跑,掏出了武器,其中一個應該是隊友說的士兵,手裏拿了一把步*槍。
俞嘉珩直接從小房子裏衝出來,遠遠地舉起毒弩對着三個人。
“唰唰唰——”連着三箭爆頭,除了士兵之外,其他兩個人都瞬間變成了一絲血。
士兵拿起步*槍就對着俞嘉珩掃射,俞嘉珩按着鍵盤左右亂秀身法,一梭子子彈打完,像是刮痧一樣不疼不癢的。
“鎖血!這個人開鎖血!”士兵玩家大喊。
“還是個鎖頭!司馬掛比,你*媽沒了!”踩中夾子的逃生者也開麥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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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gle:聽說有人造謠我老婆開掛?
Falconer:今天也是被鑒掛的一天(滄桑點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