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巨蟒來襲
島心茅草屋內。
“我說，你又鬧什麼？年紀一大把了，還跟個小孩子似的，言而無信啊！”算江指責顧九陽說。
顧九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說：“什麼叫言而無信，啊？我還真不知道你算江到底怎麼想的？你真打算讓他們兩個去闖蕩江湖？還有一把年紀的是你，一頭白還跟兩個小孩瞎摻和。”
“我倆當初可是商量過的，一旦顧楊達到王階，就讓他們離開，這不是言而無信是什麼。”算江又道。
“就那些大門派，精英弟子在這個年齡達到皇階的都有，他們現在才王階，出去，你放心嗎？”顧九陽反問。
“你還好意思說，人不經歷磨難如何成長？你把他當籠中雀一樣關着，如何成長，還抱怨自己弟子實力差，我看是你這師父不稱職啊。”算江冷嘲熱諷。
“教徒弟，我比你懂，這叫厚積薄發，你是不會明白的。”顧九陽聽見算江嘲諷自己，有些惱火的說。
“我承認你顧九陽實力強，但論這教徒弟，你可未必比的上我。”算江繼續嘲笑顧九陽。
“空口說白話，誰都會，你怎麼不教個徒弟給我瞧瞧。”顧九陽指着算江的鼻子說。
“我怎麼沒教徒弟？我兒子算鳴不是嗎？就算他沒有絲毫武力，我依然放心，敢讓他出去。你顧九陽這點兒可比我差了不少。”算江自豪道。
“我……我懶得跟你說，反正我就是不同意。”顧九陽見說不過算江，便一口回絕，言語堅定。
“唉！”算江嘆氣。
兩人就這麼呆坐在那裏，至於顧楊和算鳴則是不知道跑哪兒去了。
房內沉默半晌，算江神態略顯疲憊緩緩說道：“老顧啊！知不知道，為何我要勸你讓顧楊和我兒子離開？”
“愛說不說。”顧九陽似乎還在為先前的事生氣。
“今年我已四十有九，還有三月便大限將至，我想在這臨走之際，看着他們安然離開，我不想讓我兒子送我，就如我父親當年毅然離我而去一樣。”算江說道。
是啊！今年便是算江的大限之時，顧九陽這才想起，這些年一門心思的教導顧楊，許久沒有與算江聊起這個話題了。
顧九陽看着算江的白髮，心中不禁黯然神傷。
看着顧九陽不說話，算江又說：“老顧，成全我吧，我已算過，顧楊的路雖有坎坷，但卻無生命安危。就當是為了我這個將死之人求你的……”
話未說完，便被顧九陽打斷：“別說了，我答應就是，剩下的日子我陪你一起度過。”
“既是如此，那就為那兩個小傢伙收拾行李吧！”算江也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
顧九陽沒有說話，轉身離開，但起身之時已是老淚縱橫。
顧楊與算鳴悶悶不樂的回到島心處，無法離島的失望自然讓他們心情不好。
“顧楊，阿鳴過來。”算江呼喚兩人。
“幹嘛？”顧楊聽見算江喊聲跑過去問道。
“你師父同意你們離開了。”算江微笑着說，在兩個小輩之間，他總是顯得和藹可親。
“真的嗎？哈哈，我就知道義父最好了。我去問師父。”顧楊的心都飛到九霄雲外了。
正說著，顧九陽便走了出來。
“師父，是真的嗎？您同意了。”顧楊跑到顧九陽面前興奮的叫道。
“嗯！”顧九陽自從知道算江的大限之時，心情就一直不好，對顧楊的詢問，也只是淡淡的應了一聲。
“太好了，我就知道師父最好了。”顧楊一把抱住顧九陽說道，可能是察覺到了顧九陽興緻不高，便又問：“怎麼了，師父，徒兒走了，您不高興嗎？沒事，我會隨時回來看你，哦，不對，您可以隨時來看我嗎？”
顧楊以為是自己的離去引起了顧九陽的心情，自顧自的說道。
但卻被一旁的算鳴看見了，他心裏有些疑惑，他十八年來都未成看見顧九陽有過這樣的表情，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我和你師父已經收拾好了你們的行李，馬上就可以走了。去吧你們的行李拿出來吧！”算江出言道。
“這麼急嗎？”算鳴問道，他感覺自己的父親好像有意在趕自己快點兒離開一樣，心裏有些不舒服。
“對啊！怎麼這麼急，我們可以吃了晚飯再走啊！”顧楊也是愕然，先前死活不讓自己走，現在又巴不得讓自己快點兒走，這大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揣摩。
“讓你拿你就拿，哪兒那麼多廢話。”顧九陽在一旁吼了一句。
兩人被這一吼，怏怏的進屋拿出行李，四人即刻動身，就在這時算鳴彷彿察覺到了，轉身望着算江說道：“父親，今年可是你的半百之年？”
算鳴此話一出，三人俱驚。
“呵呵，你小子說什麼呢？父親還有幾年可活，怎麼你就這麼咒父親嗎？”算江聽到算鳴的話乾笑兩聲。
“你騙人，我不走了。”算鳴把行李扔在地上，跑了回去。
“鳴兒，鳴兒。”算江喊着。
“是這樣嗎？義父。”顧楊問算江。
算江沉默不答。
“是這樣嗎？師父。”顧楊又問顧九陽。
顧九陽點頭。
“義父，你怎麼不告訴我們，我也不走了。”顧楊也說。
“顧楊，你回來。”算江喊住顧楊。
“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我不想讓你們看着我這麼離去，你聽着，你必須帶着阿鳴離開，知道嗎？顧楊，就聽義父的話如何？你若是不答應，那義父就給你跪下來。”算江說完，就打算跪下來。
顧楊自然不能讓算江下跪，一把扶住算江那孱弱的身子，面色沉痛答應了。
“好了，顧楊去把算鳴帶出來，如果他不出來，就把他打暈。”算江又說。
“我明白了。”顧楊說完走進屋內。
步入屋內的顧楊看見算鳴正趴在桌子上哭着。
“阿鳴，我們出去吧！”顧楊說。
算鳴沒有應答，只是小聲哭泣着。
顧楊走到算鳴身後，小聲說：“對不起了，阿鳴。”
說完一個手刀砍在算鳴後頸處，算鳴停止了哭泣。
顧楊一把背起暈倒的算鳴走向屋外。
“我們走吧！老顧。”算江接過算鳴抱在懷中對顧九陽說道。
顧九陽點頭，運氣將三人托起，飛向島外。
董城，一家客棧之中，這裏是四人落腳之處。
暈倒的算鳴被安置在床榻之上。
算江撫摸著兒子的臉，面露不舍，將行李放在算鳴頭枕之側，起身對顧楊說道：“顧楊，鳴兒沒有護身的能力，你與阿鳴親如兄弟，以後煩請你照顧好他。”
“你就放心吧！義父，有人要找阿鳴麻煩，必須經過我的同意，我定然誓死保護算鳴。”顧楊含着淚保證道。
“這我就放心了。”算江拍拍顧楊的肩膀說。
“你記住，等到算鳴醒后，就帶着他向天門原方向走，我還給你們找了幾個夥伴，天下大任將降落在你們身上，務必同心同力。”算江交代着。
“夥伴？他們是誰？”顧楊問。
“現在說了你也未必知道，緣分一到，自然知曉，我能告訴你的是，他們在天門原。”算江又說。
“好了，多說無益，老顧，你再陪我走一趟吧！”算江與顧九陽別過顧楊就走了。
二人不消片刻便來到劉城。
這座城池很古老，時光雖然沉積在這座城池，但卻並未給它帶來應有的繁華。
可以說劉城可能是整個雪風界實力最弱的城池了，裏面大多是無法修鍊的平民。
就連這裏的城主劉威都只有堪堪王階的修為，但他卻是坐在這個位置許多年了。
“我們來這裏做什麼？”顧九陽問道。
“找那些顧楊的夥伴啊！”算江說道。
“什麼，你可別跟我說，那些所謂的顧楊的夥伴，你一個都沒找過。”顧九陽愣神問。
“你說對了，我現在才開始找，不過有你在，日行千里，我着什麼急？”算江語氣平平。
“這座城池太古老了，而且小的很，我實在想不出會有什麼大人物會出現在這裏，你這是在浪費時間。”顧九陽有些氣惱。
“呵呵呵呵！的確沒什麼大人物，這座城池雖小，卻是一切的起點，這裏將會成為第一個迎接黑暗的地方。”算江看着正午的太陽笑着。
顧九陽聽不懂他說什麼，也就懶得理會。
說完，兩人便不着邊際的找了起來。
劉城依孔江而建，江中有三三兩兩的船隻悠悠的遊盪着。
而在碼頭有一艘大船，其上載滿了糧米貨物，此時船上正有幾個人忙着卸貨，這些人大多是三四十歲的成年人，而在之中卻有一個例外。
一個年紀約有十七八歲的男孩也穿梭在其中，一頭濃密的稠發蓬鬆卻不顯凌亂，堅毅的臉龐上那雙大眼睛顯得格外有神，個頭不算拔尖，只有一米七不到的個頭。
但那瘦削的個子正扛着三袋大米下船，這一袋大米足有百多斤，那些個大人差的一次都只能扛起一袋，再厲害的也就兩袋，而他以那瘦小的身體卻扛了三袋，足足三百多斤的貨物壓在他身上，卻依舊健步如飛。
“看到那裏沒有。”說話的正是算江，二人最終找到了第一個目標。
“哪裏？”顧九陽環顧四周問。
“我看了這麼半天，你都沒發現？看那船上。”算江鬱悶的說。
顧九陽順着算江的手望去，之後撇了撇嘴說：“我沒事看那些賤民幹嘛？”
“是啊！你顧九陽高高在上，那些人在你眼裏自然是賤民了。”算江頓了頓又說：“我如果告訴你我們要找的第一個人就在那裏，你信不信？”
“什麼？算江我告訴你，雖然那個小子有點兒力氣，可是你如果為了充數，找些廢物給顧楊，我可不同意。”顧九陽誇張的大聲說道。
“你聽聽你這話說的，是不是你顧九陽高高在上，看誰都像廢物？算了，你無慧眼，我就不怪你了。”算江搖頭嘆氣。
“你有慧眼，那你倒是說那小子有什麼特殊之處。”顧九陽有些不在意的說。
算江神秘一笑道：“他修鍊了一個天下共主的功法，你說他是不是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