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再聞黑鷹
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這一日,江小禾早早出了帝威塔下樓退房,正巧申傑也出來了:
“江大哥,一起走吧!”
“好。”
兩人出了酒樓很快來到萬眾商行,出示玉簡之後被夥計帶到一處寬敞的院落等待,此時院落中已有不少人到來。
又等了小半個時辰,院落中陸陸續續的進來兩百多人,觀其修為一個個都是武者境。
那日給眾人分發玉簡的掌事帶着一中年漢子進來,簡單說了幾句便示意這中年漢子說話。
“我叫徐方,負責此次商行臨時護衛的一眾事宜,你們有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問題,都可以來找我!”
這話說得似乎帶着些深意,但江小禾一個初出茅廬的小白哥聽不懂。
稍後,眾人跟着徐方領了各自的馬匹,跟在數十輛馬車後面出發了。
江小禾與申傑騎着馬並排走,由於他們兩個一個武徒境,一個完全沒有修為,所以走在最後面。
當然,兩人前面的是一提着大刀,面色黝黑的漢子,他是兩百多臨時護衛中,除了江小禾以外,唯一的一個武徒境。
“申傑,不是說這萬眾商行東行是運送貨物的嗎,怎麼前面都是馬車,不見一箱貨物?
商隊速度很快,一個時辰的功夫就穿過大半個南織州,北上漁塔州。
乾元大陸整體呈一頭大熊狀,南織州與江澄縣所在的慶雲州隔海相望,都處於“熊腿之地”,唯一不同的是,一個在左腿,一個在右腿。
“貨物當然是裝在儲物空間中隨身攜帶,馬車中的那些人,有大半是萬眾商行的,還有幾位貴賓,每人出兩百元石同行,自有商隊護着他們。”
申傑顯然對這些事情知道的很清楚,一路上無聊,同江小禾說這些,權當是打發時間。
夜深的時候商隊已經出了南織州露宿荒野官道,馬車裏的貴客都在休息,臨時護衛三三兩兩的圍在一起,江小禾、申傑兩人一組,他們前面的那個武徒境的漢子獨自一人。
申傑看了他一眼,倒了一杯酒遙遙舉起:“長夜凄冷,還是要抱團取暖為好。”
江小禾聽得莫名其妙,這大熱天的哪兒冷了,不過他也沒開口詢問。
“好!”
這漢子倒也痛快,起身朝兩人走過來坐下抱拳道:“冷軍。”
“江小禾。”“申傑。”
簡單的做了個自我介紹,兩杯酒下肚就熟悉不少,半夜時分,三人都已經盤膝打坐休息。
“嗯……哼……”
一陣低沉的聲音突然傳入江小禾耳中,江小禾微微一怔,便不再搭理,但這聲音斷斷續續的一直不停。
“華哥哥,黑鷹……哼……一族……”
江小禾一聽“黑鷹”兩個字,腦海“轟”的一聲就炸了,自己當初就是被黑鷹一掌拍入海中,難道這兩人是黑鷹派來監視自己的?
那日自己落海之後不知他們是否拿下灰袍前輩,若真拿下了,必然就知道玉簡在自己手中。
江小禾慌了。
現在的自己,不過一個小小的武徒,可以說是任人拿捏得存在,玉簡被搶了不要緊,關鍵是那玉簡若真如灰袍前輩說得那麼重要,那他們一定會殺了自己滅口。
畢竟,玉簡的下落,越少人知道越好。
一想到這兒,江小禾再也坐不住,趕緊起身朝着那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官道兩邊是茂密的樹林,這兩人就在樹林之中,隨着越來越靠近,江小禾的臉色開始變得怪異:
這聲音……他聽過。
在江澄縣,他有一至交好友名陳金水,兩人經常去舊街的暗門子聽牆角。
是以,江小禾雖說還是個沒吃過豬肉的初哥兒,但這豬跑倒是聽過不少。
“華哥哥,你……哼……此次出來,有沒有見過黑鷹一族,恩……一族的人?”
一道嬌踹吁吁的女聲斷斷續續的說著話,只不過這一聲華哥哥卻是讓躲在不遠處的江小禾知曉了男子的身份。
坐在馬車裏的貴客,月交州雲家的公子云華,只是不知道這女子是誰。
當然,這得多虧了申傑申雙橋,一路上口不停歇,把這商行里亂七八糟的事情一一說給自己聽。
“瑤妹妹,專心點!”
男子的聲音更加低沉,像是一頭正在賣力耕地的大黃牛。
江小禾心頭一驚,險些叫出聲來:這女子應該是雲華的妹妹雲瑤,這……這也太……太……
“華,華哥哥~~”
雲瑤似有些不滿意,氣喘吁吁的嬌呼一聲,只聽“啪”的一聲脆響,夾雜着雲瑤的一聲驚呼,雲華這才帶着幾分得意開口道:
“沒有,聽聞黑鷹一族的族長受了重傷,上頭交待下的差事也沒辦好,現在正在族中養傷,聯繫不上。”
“哼,即如此,他交待我們留意的那個年輕人……嗯嗯……”
“管那麼多幹什麼,眼下的事情才最為緊要!”
雲華的氣喘的更粗,江小禾的心開始一點點下沉:黑鷹一族歷代族長都名“黑鷹”,黑鷹已經回去了,就是不知道灰袍前輩怎麼樣了。
且,黑鷹已經讓人留意自己的行蹤,說不准他什麼時候養好傷就要親自找自己了,看來日後要更加低調才是。
忽地,耳旁響起了細碎的腳步聲,江小禾暗道一聲“不好”,正準備轉身朝來人招呼,來人卻已經邊走邊道:
“江大哥,這大晚上黑漆漆的,你在這兒幹啥呢?”
不用問,這人是半夜醒來沒見到江小禾的申傑,他的身後還跟着晚上認識的新朋友:冷軍。
“沒事,出來放個水。”
江小禾苦笑着說了一聲,他能清晰地聽到樹林裏的動靜一下子就消失了,靜得如同死了一般。
“嚇我一跳,大半夜醒來沒看見你,還以為你去哪兒了。”
申傑嘟囔了一句走過來,微微吸了吸鼻子,似聞到了什麼味道,一臉怪笑的看向江小禾:
“哦……原來,你還有這等嗜好啊,真是不好意思了,打擾了。”
江小禾心裏有事,也沒搭理他,只悶着頭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