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畫與罪人
葉初心在大義上闡述了佛的存在，比如佛提倡行善，諸惡莫作，只可惜在世俗中，在凡人的認知中，他們根本不知道佛是什麼，什麼是佛，自然也不知道佛就是罪人。
老人一直聽着葉初心談聖山佛門，現在見葉初心求問，不幹了，翻臉不認人，忌諱道：“什麼佛，什麼罪人，別問我，我不知道。”
“爺爺，你怎麼可以這樣？快說，快告訴初心，不然我不理你了。”毛豆氣呼呼道，她不懂什麼是佛，與罪人又有什麼關係，但她認定葉初心不是罪人。
“我白疼你了。”老人來氣，吹鬍子瞪眼。
“快說。”毛豆‘逼迫’。
老人還是很疼毛豆的，他‘瞪’了一眼葉初心，不情不願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佛是什麼，什麼佛是罪人，我只知道，長你這樣，穿你這樣，就是罪人。”
隨後，老人又提到一幅畫，傳聞中，為了警惕世人，罪人的畫像也流傳了下來。
“那畫，我見過，和你這個樣子差不多。”老人道。
“呀，我想起來了，我小時侯好像見過。”毛豆忽然道，不過那時她只是好奇，和小夥伴一起瞅了一下，不知道畫的是罪人。
葉初心好奇，忙道：“我可以看看嗎？”
“看不了，我家沒那玩意兒。”老人搖頭拒絕，理由也簡單，罪人的玩意兒，誰敢掛家裏？
“哦。”
葉初心露出了失望的神色。
這時，毛豆眼珠子轉了轉，想了想，隔壁李嬸家似乎有，小時就是在她家見過的。
“等着，我去給你找找。”說罷，毛豆沖了出去。
“毛豆？喂，毛豆！”老人叫都叫不住，立馬追了出去，不斷喊着。
葉初心也是意外，毛豆會為他的事如此上心，他心懷感恩。
主人不在，葉初心不敢妄動，坐着等候，這時他想着，心道：“師父說的一點兒也沒錯，佛是罪人，人們很害怕，可是佛為什麼是罪人？”
過了片刻，毛豆回來了。
葉初心忙收了心思，看着回來的毛豆，見她手上多了一副畫軸，畫軸有很多灰塵，都泛黃了。
“初心，我借來了。”
毛豆歡快的舉了舉手，把畫軸遞向葉初心，不過在半途中，她又縮回去，她找了一塊布，把畫軸上的灰塵擦拭乾凈，才是又遞了過去。
“麻煩你了。”
葉初心起身，道謝，而後兩人把畫軸放在桌子上，小心翼翼地攤開，藉著桌上的油燈，兩人一起看着這副畫。
畫麵攤開，一個雙十年華的男子出現。
男子面目清秀，紅唇齒白，模樣甚是好看，他一身僧衣，頭頂光禿禿，不生有一根髮絲。
“這……”
葉初心目光驚愕，一陣出神，他怎麼看不出畫中的男子是佛門之人呢？
一旁，毛豆也是瞪着雙眼，打量畫中的男子，她‘哇’了一聲，不過不是驚嚇到了，而是因為畫中男子異常俊秀。她一邊看，時不時抬頭看一眼葉初心，把畫中男子與葉初心作對比。
兩人都是眉清目秀，但一個雙十年華，一個比她還小兩歲，毛豆難以作出抉擇，她的內心想法是都要，都喜歡。
這時，葉初心心中極其震撼，他盯着畫，明白為什麼人們一見到他就嚇跑了，畫中的男子與他同出一門，就是佛門，而男子被視為罪人，莫非佛真的是罪人？
“他是誰，這畫是誰畫的？”葉初心忙問，好奇男子的身份，他不認識，而佛門只剩下他與師父二人。
毛豆搖頭不知，她小時就見過這幅畫，誰能知道是誰畫的呢？
“不知道呀，問一下我爺爺吧，他可能知道。”
一邊說著，毛豆轉身尋着老人，只是身後空空如也，她眨巴了下眼，愣住了，人怎麼不見了？
“咦，我爺爺呢？”
才說呢，門外傳來了老人的聲音，氣喘吁吁道：“你還曉得你有個爺爺呢？你……你就不能慢點兒？我……我能追得上你嗎？”
毛豆表情愕然，這才想到她爺爺和她一起出去借畫了，結果她拿着畫就跑回來了，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忙過去扶着，俏皮道：“哎呀，把爺爺給忘了。”
老人坐下，喝了口水，緩了口氣。
葉初心按捺不住，想要知道畫中的男子，問道：“老伯，這幅畫是誰畫的呢？他又是誰？”
“要不是看在我孫女的面子上，我早把你趕出去了。”
老人冷哼了一聲，而後目光瞟了一眼桌上的畫，道：“要問這幅畫畫的是誰，不用打聽，沒人知道的，我小的時候就見過，那會兒我就老輩人說，在他們小的時候，畫就有了，要是活着怕是比你師父都老。”
“這麼久？”
葉初心露出驚訝的神色，按老人的說法，至少要向前推個百多年，而那時畫就有了。
“這畫是誰畫的，興許還能找到，不過找到也沒用，畫像自古流傳下來，有人以此為生，臨摹這幅畫，懂了吧？”老人懼怕葉初心，想把葉初心趕走，但他到是講的很清楚，沒亂說，關於畫中人是誰，相信當世沒人知道。
“哦，這樣啊。”
葉初心平靜了一些，他以為能問出一些蛛絲馬跡，按老人的說法，‘畫’和‘罪人一說’都是自古流傳下來的，難以追尋到根源。
事實上，葉初心把事情想的過於簡單，要是輕易的得知佛為什麼是罪人，隆覺早就知道了。
那隆覺單是年歲就有二百一十九，早些年下山調查過，一無所獲。
當時，那個時代的人就已經對佛知之甚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佛，也不知道罪人就是佛，只知道罪人一說，來自於聖山。
若是再往前推遲，便是隆覺的師父禪靜。
禪靜在世時，一樣出山走訪，可惜徒勞而返，在他那個年代，罪人一說就有的，而且也是代代相傳下來的，是一則古訓。
簡而言之，罪人一說，不是幾百年的事，而是很久遠，久遠到難以去探查真相。
單是關於這些，隆覺卻是未一一告知葉初心，此番下山，他就是為了歷練葉初心，畢竟世俗複雜，人心不古，不像在聖山，不像在佛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