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無奈命運 諸多秘聞
這名女子正是龍族族長之女歷緲，千年前其突然消失，後來才得知其被玄冥囚禁於玄水府中，知道十數年前，其才回到龍族，並且境界修為一日千里的快速提升，不過十年的時間就已經到達了渡劫期，現在是龍族內的白龍令，可謂是龍族族長之下第一人，地位遠超歷延，此次更是作為龍族的主使專門負責與司馬家的對接事務。
看着歷緲那張熟悉的面孔，張小山心裏不免百感交集，他還記得第一次相遇在玄水府時，就險些喪命在這位龍女手中，沒想到還能再見到這名女子。如今故人相見，他實在有些猶豫要不要和這龍女打聲招呼。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般想法，也許和歷緲打招呼，就會暴露出自己的真實身份，那麼自己和滄瀾子前輩一番苦心經營豈不是白費了。
歷緲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不遠處一名身穿金袍的老者目光如炬的盯着自己，她立時感到憤怒，自己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這老傢伙如此無禮莫非是瞧不起自己。可是當她回瞪着那雙眼睛的時候，卻感到了一絲莫名的熟悉感，她輕呼一口氣，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正要再打量的時候，那陌生的老者倒是主動傳音道：“歷緲公主，多日不見了，還記得張某嗎？”
歷緲身軀一顫，連忙傳音道：“真的是你？”
“是我，沒想到今日你我二人會以這樣的方式見面，當真是造化弄人！”張小山苦笑道。
“你來這裏是不是準備搭救若水妹妹的？”歷緲急問道。
“嗯！”張小山猶豫了一下，就實道：“實不相瞞，我和身邊這位滄瀾子前輩，確實是為了若水郡主的事情，只是和這位歷延前輩起了一些不必要的爭執，還請歷緲公主能夠相助！”
張小山說完這些，手心儘是汗水，心裏無比的懊悔，他怎麼可以如此輕率就將一切都告知歷緲，要雙方雖然有過一些交道，可是如此多年未見，誰知道人心是否會改變。不過此刻事已至此，他只能賭歷緲的反應了，只要歷緲露出任何異常，張小山就準備放開手腳，大肆鬧上一鬧，哪怕被司馬家和龍珠團團圍困，他也有乾坤珠這個最後的殺手鐧，大不了拼一個魚死網破、兩敗俱傷。
不過從目前來看，似乎他賭對了，歷緲公主並沒有什麼異常的反應，也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
歷緲並沒有急着回復張小山，而是先對着身邊的厲延勸道：“二叔，你不要再鬧了，如果被父王知道你在此生事，只怕又要責怪你，難道你還想回到那暗無天日的冥海嗎？”
“屬下知道了！”厲延一聽到冥海這個名字就臉色鐵青起來，他身上的長袍重新浮現，然後整個人低垂着頭站到了歷緲的身後。
歷緲轉而對着孫允禮點了點頭，輕聲道：“孫大人，郡主那邊還需你多照應，此次我和二叔作為龍宮的使者到此，就是不希望在聽到任何不好的消息！上次的事情讓你我兩家名譽大損，此次如果再出什麼意外，只怕不光我龍族面上無光，司馬家也要威信掃地了吧！”
孫允禮回道：“請貴使放心，絕對不會出現任何紕漏的，我身邊這兩位乃是午衛恆千駒道友和未衛公孫仆道友，這二位法力極高，長期駐守東方，此次也奉命前來此地協助，這足以證明陛下極為重視聯姻的事情。三天後，郡主就可以出關，屆時我們會第一時間護衛郡主前往帝都，到達帝都後由宗人府和靖禮衛聯合經辦，務必保證郡主順利到達龍宮！”
“希望如此吧，這二位道友風塵僕僕趕赴此地，只怕還沒有下榻休息就發生了這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在都是誤會，我代表龍族向二位致歉！”
孫允禮連忙笑道：“確實都是誤會，如此的話，我們就各自離去，我們幾人也要酌定一下三日後的行程安排！”
歷緲道：“好，不過剛才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我在臨出龍宮之事，父王差我定要去那金山府拜訪一位恆千駒前輩，莫非就是眼前這位前輩嗎？想不到今日可以在此相逢，省卻了晚輩奔波之苦，不知道是否可以再耽擱恆千駒前輩些許時間，我父王有話要我轉達給您？”
張小山知道歷緲是故意找了個理由，實際是與自己有話要說，於是上前道：“龍王陛下抬愛了，這是給恆某人天大的臉面！怎敢妄自託大，還請貴使不吝賜教！”
歷緲指了指不遠處的一處酒樓，說道：“我們可去那裏稍坐一番！”
在眾人狐疑的視線中，歷緲帶着張小山偽裝的恆千駒緩緩走進了那處酒肆，厲延跟隨離去，乖巧的站在酒肆的門口，禁止任何人進入酒肆裏面。
“哼！”孫允禮輕聲哼了一聲，然後看向滄瀾子道：“走吧，郡主那裏只有卯一個人在，我還是有些不放心！”
“不等千駒兄了？”滄瀾子連忙道。
“既然是龍王陛下指明找他，我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已經吩咐下去了，這裏會有其他人等他的。”
眼見如此，滄瀾子只得不情願跟隨孫允禮一同離去，他不知道歷緲已經知曉了張小山的真實身份，內心裏卻有些擔心張小山會露出馬腳，被人發現是假貨，他趁孫允禮不備，右手偷偷放出一隻灰色的小飛蟲，然後才放心的離去了。他釋放出的靈蟲乃是一種名為輕音蚨的靈蟲，只要附身一絲神念，就可以遠距離與靈蟲附身的修士神念傳音。有了輕音蚨的幫助，他就可以在旁指點張小山，不至於輕易出現破綻。
酒肆內原本所有的客人都被幾名金龍衛驅逐了出去，現在偌大的大堂中，就只有張小山和歷緲二人。
歷緲一揮手，將一張原本擺滿了酒食的桌子一掃而空，然後再一揮手，變出了一支造型優美的酒壺，竟是用一顆碩大的藍寶石原胚煉製而成，酒壺外表縈繞着一股冰霜之氣，泛着一層淡淡的爽霧。
“好精緻的酒器！”張小山由衷讚歎道。
“不過只是龍宮尋常物件而已，前輩喜歡，歷緲做主就送給前輩了！”歷緲又取出兩隻晶瑩剔透的水晶杯，將酒壺中的美酒灌入杯中，青色的靈酒泛起濃郁的香氣，竟然在酒杯中緩緩旋轉起來。
張小山拿起一隻酒杯，只覺得入手有一絲涼意，他小酌了一口，只覺的一道濃郁至極的靈氣迅速沁入自己的經脈之中，在身體內流轉不停，渾身毛孔、氣穴無不鼓動不已，整個人精神頓時為之一振。他心中難免感慨，這龍族貴為萬物之首，就連飲用酒水也是此界精品。
歷緲則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傳音道：“張公子，看在你我之前頗有幾分情誼，今日我就不揭穿你的真實身份，容你脫身而去。若水妹妹的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這已經不是你可以干預的了！”
“歷緲公主，難道沒有什麼迴旋的餘地嗎？我可是答應了剛才那位滄瀾子前輩，要幫他一起救出若水郡主呢！”
“從我認識你開始，你就是一個如此莽撞糊塗的人，這麼多年了你竟然一點沒有改變！”歷緲感慨道：“你今天幫這個做事，明天幫那個做事，還真是一副熱心腸。這些年我也收到過一些你的消息，知道你現在根本就是有家不能回，還需要通過詐死來保全張家！你就沒有想過好好尋一處地方踏踏實實修行一番，早日得正大道飛升，何必總在乎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這些話可不像我所認識的歷緲公主能夠說出來的！”張小山調笑道：“我一直就是一個這樣的閑散之人，而且這些年來我的境界也並沒有比公主落後多少，你從金丹期到達了渡劫期，可我也從築基期到達了元嬰期，我們都是有大機緣傍身的人，不需像其他人那般苦修不是嗎？”
“哼！”歷緲苦笑道：“你確實有大氣運在身，而我...”一番欲言又止，勾起了張小山的興趣，他連忙追問道：“公主為何欲言又止？”
歷緲伸出自己的手臂，將衣袖向下褪了一些，露出下方的肌膚，只見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乾枯異常，進入老嫗一般衰老，肌膚中的血管更是高高凸起，如蚯蚓一般盤伏在皮膚下面。
“我要死了，這些境界修為都是我的生命力加速燃燒產生的！”歷緲臉上帶着幾分苦澀的笑意，“所以我現在看似風光無限，可是卻好比風中燭火，風剛吹起時，燭火借風勢而暴起，可是很快就要熄滅了！”
“為何會這樣？”張小山有些失態道。
“這都是承諾的一部分，是我自己選的道路，誰也不能怪，這是我的命，就像若水妹妹一般，她的命就是如此，不管如何，她都要嫁入龍宮成為太子妃，然後用十年的時間將自己的生命力獻給龍池，使龍池產生新的龍蛋，為龍族繁衍做出自己的貢獻！幾年前我曾經嘗試着幫她逃過這種劫難，可是我失敗了，現在我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看着若水妹妹踏上不歸之路了！”歷緲今天是打定主意語不驚人死不休，竟然說出了一個又一個驚天的秘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