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信任
不到十下,慕子夜雪白中衣染了血痕,扣住烏凳的指節用力到發白,冷汗濡濕髮絲滴落在地。
她雖然在家不受寵,卻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姐,真的挨完這四十下估計不死也丟半條命。
這才到雲荒第一天,離一年期限還遠着,將來結果如何她不清楚,反正她不會讓自己現在莫名其妙的被打死。
她死了不要緊,慕府上下百餘口性命,還攥在陸仲南手中。
眼淚混着汗水一同滾落,她嗚咽着,痛的厲害,真的哭出聲來,不停的哭卻沒有一句求饒,再挨幾下,她氣息更弱,哭不出聲音。
“殤兒。”老夫人突然出聲擺擺手,示意蕭聿殤吩咐下人住手。
蕭聿殤惱怒未消,厭惡的瞧着動也不動一下的慕子夜,“抬下去看守,若是死了,你們一起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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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恢復意識開始,身體被疼痛籠罩。
後背受傷,慕子夜趴在床上,湘君拿了藥膏替她塗抹傷口。
“謝謝。”上完葯她對湘君感謝道。
反而是湘君楞了下,“這是奴婢的本分,夫人不用謝奴婢。”她端了葯過來要喂慕子夜服用。
“我怕苦,能麻煩拿些蜜餞來嗎?”慕子夜皺眉盯着黑乎乎的葯。
趁着湘君離開,她忍痛起身,瞧着天色已晚,抬手將葯倒入窗外池水裏。
她昏迷前聽見了蕭聿殤的話,他還沒想動手要她的性命。
一着被蛇咬三年怕井繩,想想當初陸仲南溫柔的哄着她服藥,殊不知喝下的卻是她的催命符。
最信任的人都背叛她,利用她,如今她除去自己外,再也無法信任其他任何一個人。
慕子夜望着池面漣漪漸漸平息,在雲荒,她孤身一人,只有一個念頭,活下去!
過了六七天,她的傷口漸漸癒合,這時湘君突然變的忙碌,替她熬藥送葯的是一個****鳶的丫頭。
年紀十四五歲,眉清目秀,看上去老實本分,慕子夜想起自小就伺候身邊的九蓉。
那個丫頭,不知道現在怎樣了?有二姐在,應該能照顧到她吧。
“夫人,您要的甜杏子。”春鳶跑的氣喘吁吁。
慕子夜裝作剛喝完葯隨手拈了一顆,到底是孩子,她隨便一個理由就能支開她。
她指着手邊精緻的小玩意,“這些給你,湘君不知忙什麼,總要你替我跑腿,勞煩了。”
春鳶一個勁搖頭,“夫人折煞奴婢了,其實湘君姐姐她們忙着祭祀天神的事,好些天才會忙完。”
“祭祀天神?”她好奇追問一句。
“嗯,每年都如此,可熱鬧了!”春鳶說起這個來了精神。
“聽上去很有意思,我也想去瞧瞧。”她水蒙蒙的眸子微微眯起。
想要弄到雲荒兵力佈置圖現在完全是妄想,眼下要做的就是出府,見識下傳說中的雲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