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外的辦法
昏暗的通道中。
魏宏抽掉牆面上的一塊磚,看向荒宅院內。
院內蟲鳴聲陣陣,除此外不見有任何的動靜。
過了片刻,魏宏才把這塊抽掉的牆磚填了回去,撥動牆上的燈架,打開牆壁,自通道內出來。
現在離任務完成,只剩下兩個最後兩個嬰兒,他可不想前功盡棄。
不僅是為了湊夠十個嬰兒送回幫派后的獎賞,也不單是懼怕幫主的責罰,而是他打心裏很是厭惡蘇安。
蘇安仙吏這個身份,他嫉妒,蘇安舵主這個身份,他同樣嫉妒。
所以,蘇安的決定,他至多也就是面上應付一下罷了,根本不會去聽。
至於蘇安所謂的衙門那邊出了問題,行動暫停,這更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暗室里那兩個混帳東西,膽小如鼠,不敢私自行動,可他卻不怕,只要湊夠嬰兒,到時候蘇安這個舵主又能奈他如何?
黑暗中,蘇安於牆角已經看到了魏宏從密道內走了出來,不由得心底浮起一絲驚怒。
昨天夜裏他還真沒看錯,這個黑衣人對他這個舵主的確是沒有分毫的敬重。
蘇安驚怒之下,差點直接從角落裏起身,可最終,卻因腦海里瞬間隱退的迷霧而忍住了。
“去偷嬰兒?好事,好事。”
蘇安眼中有光芒閃爍,心中不由自主的有了幾分喜意,眼睜睜的看着魏宏自密道內出來以後,一躍而起,出了荒宅。
蘇安身影飄動,已經趴在了牆頭上,目視魏宏遠去。
深吸了口氣,蘇安抽出彎刀,快步走到了密道入口的牆壁位置,只是,猶豫了一下,又把彎刀入鞘。
敲動牆壁,機關運轉,牆壁後退,蘇安閃身進了密道當中。
將近一刻鐘后,蘇安自密道內疾步走出,身形如鬼魅一般,快到了極致,幾個起伏,就已經出現在了他負責盯着的幾戶仍有嬰兒的人家附近。
一戶戶人家挨着巡查了一遍,並沒有任何異樣,直到這個時候,蘇安才算是長出了一口氣。
斜靠在屋頂的瓦片上,一手搭在自己胸口,感受着砰砰的心跳聲,蘇安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所謂天無絕人之路。
他根本沒想到,他一直頭疼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出現了轉機。
甚至,心思愉悅之下,蘇安竟然有了欣賞月色的心情。
其實,夜間若是躺在屋頂看夜色,也是極好的,半月高空懸挂,灑下茭白光芒。
不時有清涼微風出過,比起白日裏的酷熱多了幾分的怡然。
第二天一大早,蘇安等人在衙門內匯合,雖說全都一夜沒睡,可卻不見有分毫困意。
只要踏上修仙路,自此脫離凡俗苦。
哪怕是從九品的境界,其精氣神也遠非是普通凡人能夠想像的。
交還了昨夜值守前統領趙歡所發的暗器之後,蘇安等仙吏則是放衙回府休息。
蘇安是對他自己的廚藝不報什麼希望,所以乾脆在街邊找了個賣吃食的攤位,要了一碗面。
雖說歸安縣連丟八個嬰兒,可正因為丟的是嬰兒,除了那些丟了嬰兒的人家痛哭哀嚎,尚有襁褓之中嬰兒的人家驚慌不已之外,對於歸安縣的其他人而言,倒是沒有太多的驚慌。
甚至,對於大多人而言,這倒是成了一樁熱談。
蘇安在麵攤坐着,只是一口面吃下去,耳邊聽到的話里,全都是在猜測昨夜會不會又有嬰兒被盜。
甚至,就連路過之人的話隨風飄來,談的也是這事。
“這個案子到現在一點線索都沒。”
“歸安縣的這幫仙吏,真是指望不上?”
聽着這有些刺耳的聲音,蘇安微微側目,看向了麵攤裏面坐着的兩個年輕人。
這兩個年輕人氣宇軒昂,穿着光鮮亮麗,甚至,桌子上還放着兩柄長劍。
心中轉動,蘇安吃了面以後,留下幾枚銅板就走,他豈會聽不出來,剛才那兩個人的話,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
要知道,他如今可是穿着仙吏的衣服,腰間挎着彎刀,哪怕是普通的百姓,也知道這是仙吏的打扮。
可偏偏,這兩個帶着長劍的年輕人,似乎是沒看到他的穿着打扮一樣,在他旁邊提及這個嬰兒被偷這個案子,甚至言辭間,還有瞧不起歸安縣仙吏的意味,聲音更是沒有絲毫的遮攔。
這裏面若是沒有什麼貓膩,打死縣尊大人他都不信的。
“恐怕是府里派來的仙官。”
走出麵攤沒多久,蘇安嘴角浮起一絲笑意,已經大致猜出了那兩人的身份。
也只有府里派來的人,才敢如此說話。
府里雖然已經責令歸安縣限期破案,可這件案子如今已經鬧,府里不可能不提前插手。
若不然,真到了最後期限,歸安縣沒能如期破案,府里就太過被動了。
到了自家宅子前面,蘇安並沒有急着進去,而是放緩了腳步,眼觀六路,沒見任何異常,才打開了院門。
院內自和他離開的時候一樣,幾乎沒什麼變化,唯獨是多了些許的落葉。
只是,在蘇安準備打開屋門銅鎖的時候,雙眼忍不住微微眯了一下,銅鎖被人動過。
眉頭挑動,蘇安心裏已經有了猜測,手上的動作之是微微停頓了一下,就用鑰匙打開了銅鎖。
左手推開屋門,右手就按在腰間彎刀的刀柄上。
“誰?”
屋門推開。
院內光亮,而室內光線暗了許多,一時間,只能看到屋子西側的椅子上端正的坐着一個身穿黑衣的人影。
蘇安面色大驚,可心中卻沒有太多的驚慌,甚至連聲音都壓得極低。
“舵主。”
椅子上的黑影起身,抬頭看着蘇安,雙眼竟然佈滿了血絲,乍一眼看去,竟然有些恐怖。
“跑我這來,你瘋了不成?”
蘇安反手把門關上,聲音更加低沉:“你想死,別把本舵主給牽扯進去。”
“齊大、塗化都死了。”
“他們都是被人一掌從後背打死的。”
魏宏沉聲開口,聲音中全都是悲涼之色,那兩個人可是他在幫內的好友,而且,還隱隱以他馬首是瞻。
對他而言,所謂好友,不過是相互利用,死了也就死了,還不值得他傷心,可從此以後,少了兩個以他馬首是瞻的幫手,這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