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會面
隋便趕緊後退，靠到牆根上。在他剛把腳挪開的時候，不知變成什麼的袁戚澹就像從地里長出來一般，憑空出現在他對面，警惕地盯着他問道：“你怎麼跑過來了？是大長老的安排？”
“是的，來的不止我一人，唐鶯師姐也來了，她帶着聯絡用的銅鏡。長老們希望和你建立即時的聯繫。”隋便鬆了口氣，小聲說道。
“她人在哪？”袁戚澹似乎有點着急，“我們得抓緊時間，我還得回去盯着茂子。”
“我帶你去。”隋便伸出手。袁戚澹見狀抓住他的手，將他變成一隻蝙蝠，自己也變作蝙蝠，兩人拍打翅膀飛離城隍廟。
“少宗主他們在做什麼？”隋便用人類聽不到的聲音詢問。
“他們三個被大雨拖了不少時間，要明天才能進城，趕一班到京州的渡船。要是沒能將他們截住，就麻煩了。”袁戚澹回答，“他們現在還在客棧內，就在前面這家……嗯？不對，你的目的地似乎就是這裏？”
“是，沒想到這麼巧。我就是在這家客棧的上方，感覺到信鴿有下落的趨勢，才先讓唐鶯師姐下去，兩人分頭行動的，沒想到他們也住在這裏。”
“你師姐穿的什麼衣服？”袁戚澹靠近客棧，找了個陰暗的房檐，倒掛了上去。
“宗主放心，她穿的是自己的衣服。”隋便也跟他倒掛在同一個地方，觀察客棧的佈局。這座客棧雖然開在城郊，規模卻不小，連着三座小樓，起碼能住下幾十人。
“我記得你中梁夢的時候，你那個師姐也在。”袁戚澹提醒道。
“宗主，修鍊《神》的人，記憶力一般不會好，他應該不會記那麼清楚的吧。”隋便觀察了一圈，沒見到和唐鶯約定好的聯絡信號，“她沒住在這邊，我們換個方向。”
兩隻蝙蝠離開屋檐，繞着客棧轉了一圈，隋便很快就看到唐鶯掛在窗口的飛劍。正常來講，飛劍都是掛在床頭或者門后的，沒人會掛在窗口。
“找到了。”隋便帶着袁戚澹，一下子鑽進了唐鶯的房間。
唐鶯正半躺在床上休息，忽然看到只黑乎乎毛茸茸的蝙蝠闖了進來，嚇得她尖叫一聲，以為進來個巨型大飛蛾。下一秒，蝙蝠變成了隋便，她才鬆了一大口氣，問道：“怎麼樣了？”
隋便指着身邊一團空氣說道：“宗主來了，你佈置一下隔音符咒，我們開始聯繫宗門。”
“額，弟子唐鶯，見過宗主。”唐鶯狐疑地盯着那團空氣看，從枕頭底下摸出銅鏡，走到房間的茶几上擺好，注入氣機激活。之後，她從自己的儲物法寶內拿出隔音符，有些不舍地將它點燃。
銅鏡表面像水波一樣蕩漾，上面只有幾道模糊的人影，顯然接收的信號不太好。唐鶯佈置好周圍后，走到銅鏡前向諸位長老稟報：
“奉長老之命，我和隋便已經抵達鄆城城郊，現在和宗主在一塊兒。”
“好。”銅鏡里傳出吳湖的聲音，“唐鶯，宗主說了什麼，由你和隋便傳達給我們。”
“是。”唐鶯點頭，斜眼看了下隋便，心想你小子終於也能體會一把當工具人的感覺了。
“宗主閣下，我們接到你的信，於昨晚正式開始行動。我們的目標有兩個，一個是儘可能地殺掉呂茂子，為犧牲的蘭梅派同門報仇；另一個是妥善解決袁子丹、錢琦，還有雙品宗的問題。一般而言，殺掉呂茂子的難度要大一些，但實際上，妥善解決後續問題的難度反而更大。”
“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們要殺呂茂子，我不反對，他確實該死。”袁戚澹表示同意，“我想聽聽你們要怎麼解決好後續的問題，我不希望留下太多隱患。”
袁戚澹和吳湖等長老對殺掉呂茂子這件事情，有着充分的把握。畢竟是有備打無備，人多打人少，只要牢牢把握優勢，關鍵時刻不出岔子，就不會有大問題。
但是，殺掉呂茂子只能解決他殺掉白宋、譚剛勤等人的問題，卻解決不了袁子丹、錢琦、雙品宗的問題，反而可能會將它變得更糟。袁子丹才8歲，她要如何面對今後的人生？錢琦跟袁戚澹、雙品宗又有許多糾葛，該怎麼處理她也是個難題。
“袁子丹是陸菲菲的親傳弟子，可以借她之手封印掉記憶。錢琦在雙品宗是前宗主之女，在蘭梅派依然是宗主夫人，我們可以將她先帶回蘭梅派，再從長計議。”
“短期內確實可以這麼做，但拖着終究不是長久之計。”袁戚澹嘆道。
“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若不這樣做，我們會耗費大量的精力在這上面。當務之急，是完成第一個目標。”
“好，聽你安排。”袁戚澹對吳湖很放心。
“有一種利用梁夢實現的戰術，就是在戰鬥時將某些物品利用梁夢藏匿起來，待到要使用它時，突然解除梁夢，造成出其不意的結果。”
“我們希望宗主可以利用化形，發現這些物品，並提前告訴我們。”
“好。但有個問題，所有被梁夢屏蔽的物品我都能看到，但我不知道你們不能看到什麼。”
“不用擔心。忘了跟你講，張芝士長老開發了一門新功法……”
袁戚澹和吳湖又聊了一會兒行動計劃，唐鶯和隋便轉述得嘴都酸了。但是，兩人都是第一次聽宗門佈置行動計劃，被長老們的奇思妙想搞得有些懵，覺得這根本不像是來殺人的，倒像是來做客的。
“這些長老，包括師傅在內，有一個算一個，全是老狐狸，心黑手也黑，陰的一批。”被陸菲菲坑過無數次的唐鶯默默吐槽道。
通訊終止了，銅鏡暗了下去，不再發出波紋。唐鶯扭頭瞧了下貼在門上的隔音符，才燒了一半不到，時間很短。
袁戚澹心事重重，拍了下隋便的後背，叫他跟自己去盯着呂茂子一家。唐鶯目送着隋便離開，簡單收拾一下，上床休息，明天還有一場大戰要等着她。
一夜過去，唐鶯睡得很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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