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五妃

第八章:五妃

涼亭里,四位美人在下棋,手起棋落之間,無不透着迷人風情。

其中一位美人輕微蹙眉,徐徐開口道:“容妃妹妹,你這是怎麼了?好像有些心不在焉?”

那被喚作‘容妃’的美人便索性不下棋了,望向開口的美人問道:“靈妃姐姐,你聽說了嗎?那位從冷宮出來的鄭妃,快死了!”

靈妃故作驚訝地抬起頭來,而後惋惜道:“可惜了,鄭妃妹妹也是位難得的美人兒呢。若不是她紅顏薄命,皇上也許會讓五妃變成六妃的。”

“哼!”容妃是五妃中年紀最小的,此刻便橫眉豎眼地道:“她有什麼本領和我們平起平坐?我派出去打探的宮女回來說,她一點規矩也不懂,而且總是對皇上大呼小叫的,可偏偏皇上就吃她這一套!”

靈妃但笑不語,轉頭看向一直緊盯着棋盤的慕妃。

慕妃感覺到靈妃的注視,抬起頭來便婉約一笑:“我倒是聽太醫院的太醫說——如果鄭妃三日內醒不過來,整個太醫院便會為她陪葬。”

“什麼?!”容妃一下子站了起來,神情惶急:“我哥哥在太醫院呀,那可怎麼辦?”

慕妃又低下頭去了,輕喃道:“不是……還有半日么?”那鄭妃,沒那麼容易死。皇上想要的女人,除非他首先放手,否則必然逃脫不了。

“真是個可惡的女人!”容妃恨恨地道:“死了還要拖累別人!”不行,她得想個辦法讓哥哥脫罪,不然爹娘一定會傷心死的。

茗妃眼裏滑過一絲妒忌,面上卻淡淡地道:“要說這鄭妃也不是第一次侍候皇上了,怎會因為皇上的不溫柔便性命垂危呢?該不會……”

四妃均各自看了看其他人,閉口不語。

其實茗妃的意思很明顯了,五妃中最能興風作浪的便是笙妃,而今笙妃缺席幾日,難保不是笙妃已經對鄭妃出了手。不過,這也只是猜測罷了,誰也不知其中內情。當然,也與她們無關。無論是誰在對付鄭妃,她們都是漁翁得利。

而實際上,寒皓那日的粗暴並沒有被傳揚開去,這主要還是歸功於寒皓的暴君之名。誰也不敢胡亂說話,生怕此次事件波及到自身,腦袋不保。

雖然心不在焉,但四妃還是又下了會兒棋,其實都在等着明寶殿的消息。

終於,一個宮女飛奔着朝涼亭跑來,到四妃面前時才跪下了,低聲稟告道:“回各位娘娘,明寶殿傳來消息:雖然鄭妃仍舊在昏迷中,但已經脫險,性命無虞。”

四妃手中的棋子同時落地,之後,涼亭里再無聲響傳出。

“皇上,這……”青兒驚懼的看着寒皓朝她伸出的手,雖覺不妥但還是在寒皓冷冽的氣勢下乖乖將葯碗遞了過去。皇上要親自喂娘娘喝葯呢,但是娘娘她……

寒皓接過葯碗用嘴唇試了下溫度,感覺不燙之後才轉身輕聲對床上雙眼緊閉的人兒哄道:“寶兒,先把這葯喝了好不好?”

張裕見狀,忙把青兒及一干人等清理了出去,將空間留給了寒皓和鄭寶兒二人。他是覺得皇上這樣太過低聲下氣了,給別人看到會失了皇上的威嚴。

鄭寶兒確實已經清醒了,但她壓根不想睜眼。一來是身體的虛弱使得她不想多費力氣,二來是她不想見到床邊的那個男人。怎麼?在重傷她之後,又來扮好人哄她?她鄭寶兒可不是那些沒節操的古代女人!

一想到之前他那殘暴的行為,她就忍不住驚懼。他做到了,他讓她感到害怕了。以前她在他面前沒大沒小,因為她覺得他是那麼的溫柔。可這次,他讓她明白了他的強大……在他面前,她連護身手鐲都用不上了……

突然,柔軟的觸感從嘴唇上傳來,接着就是口裏瀰漫開來的濃濃藥味,苦不堪言。

鄭寶兒攸地睜開眼,劇烈的咳嗽起來,但葯汁還是無法避免的被她吞了下去。她沒看寒皓,只是用儘力氣咳嗽,緩解喉部的不適。

寒皓大驚,忙伸手替她順氣,一邊又急急地道歉:“對不起,寶兒,朕沒有給人喂葯的經驗,所以才會嗆到你,對不起……”

鄭寶兒睫毛顫動了幾下,但依舊沒看寒皓,咳嗽卻逐漸緩和下來。她不願去想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容易親近,也不願去想他的語氣為什麼這麼溫柔,更不願去想他為什麼會願意用嘴對嘴的方式給她喝葯。她只知道,她應該離他遠遠的,因為,他會讓她痛不欲生……

見鄭寶兒索性將眼睛給閉上了,寒皓生平頭一次感到心慌意亂。

在領悟到即將失去她的時候,他才發覺自己竟是那麼在乎這個女人了。看到她奄奄一息的躺在床上等待死亡,他幾乎心痛到無法呼吸,連一向重視的朝政也被拋在了腦後。

所以,不管她有多恨他,他都有信心讓她回心轉意!因為,她心裏也有他!在那天她昏迷着哀求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認為她想跟易辰走是大錯特錯了。

“寶兒,朕很抱歉傷了你,但朕是無心的。”寒皓在她額上印下一吻,低聲呢喃:“不過朕會加倍補償你,直到你滿意為止。”

哼!鄭寶兒把頭往床里側去,心裏忿忿的想着:他有一句話是對的——他是無心的!

當寒易辰朝她走來的時候,她心裏不知道有多慌,就怕一切成了定局,寒皓也會無情的將她送給寒易辰。結果呢?寒皓倒是出現了!但他卻那樣的傷害了她,還害她差點死掉了!

雖然她也從青兒和采兒的口裏聽說了寒皓後來為她所做的一切,可這些都還是沒辦法讓她消除對他的恐懼。那天的寒皓,實在太恐怖了,他完全有傷害她的力量——不僅是身,還有心。

寒皓摸摸她的頭,說道:“寶兒,朕這幾日陪着你,朝政都荒廢了。現在你已經醒了,那就好好休息一下,朕忙完朝政再來陪你。”

滾的越遠越好!鄭寶兒鼓起了腮幫子,在心裏狠狠的罵道。

寒皓見她不說話,又顧忌着眾大臣都在等着他召見,只好轉身離開了明寶殿。

寒皓一走,鄭寶兒就坐了起來,抱着頭默默流淚。

她真的恨死這個皇宮了!為什麼有這麼多規矩?為什麼官大一級壓死人?為什麼除了皇帝之外人人都沒有人權和尊嚴?又為什麼,她的護身手鐲在寒皓面前會失效?

難道說,寒皓真的是她命中剋星嗎?在所有想傷害她的人當中,只有寒皓是不受手鐲影響的,這代表着他可以毫無顧忌的傷害她?

不,她不要被他傷害!痛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心裏的疼痛,是永無止盡的。就像他那樣瘋狂蹂躪她的時候,她的心比身體痛上百倍,恨不得立刻就死掉算了。死了,就不用看到他冷酷殘忍的眼神,不用去想他對她做了什麼……

“娘娘,皇上對娘娘真的很好,娘娘別再與皇上慪氣了。”青兒和采兒已經遵照寒皓的指示進了屋陪鄭寶兒,而青兒一見鄭寶兒在流淚,立刻就上前勸說道。

鄭寶兒略帶着鼻音,悶悶地反問:“哪裏好?差點讓我死掉就是對我好嗎?”拜託,你們別把你們所認為的‘好’,強加在我身上行不行?寒皓他對我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

青兒撓撓頭,小聲說道;“總之奴婢六歲就進了宮,從來沒有看過、也沒有聽過皇上會對哪個嬪妃這麼溫柔,或者說殘暴的。”

“什麼意思?”鄭寶兒聽青兒又‘溫柔’又‘殘暴’的,抬起了淚眼看青兒。

“從來都只有女人哄皇上的份兒,皇上可是不哄女人的。還有,不管哪個女人惹皇上生氣了,皇上都不會用對娘娘的這種方法去懲罰那個女人,而是直接把人丟進冷宮,然後再安罪名除掉那個女人的娘家。”

鄭寶兒抹了抹眼淚,心裏直嗤:果然是暴君,女人得罪了他,他就要誅人家九族!

青兒見鄭寶兒不哭了,立刻就咧嘴笑了:“可是皇上都沒有這樣對娘娘啊,所以皇上對娘娘和對其他女人是不同的,娘娘應該趁機想辦法抓住皇上的心,而不是把皇上氣走呀!”

“我才不要抓住他的心!”鄭寶兒賭氣似的說道:“他離我越遠越好!我最討厭見到他了!”

青兒聞言頓時憂心的問道:“難道娘娘真的不打算原諒皇上了嗎?其實皇上……也沒對娘娘怎麼樣啊……要不是娘娘有心疾,娘娘這次也不會大病一場的。”

鄭寶兒眉頭一蹙,手不知不覺摸上了胸口。是啊,她有心疾的,不能受感情上的創傷。而寒皓是唯一能帶給她傷害的人,那她必須得離他遠點啊?

可一想到要離他遠遠的,她的呼吸又變得困難起來,心裏還很難受。心裏有個聲音一直在叫囂着:不能離開寒皓!不能離開寒皓!

鄭寶兒茫然了,她到底該怎麼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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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惑暴君:皇上難招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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