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羊入虎口
西元城有六萬將士，其中有五千人有凝元境修為。在劉棟的指揮下，殺出西元城，所過之處，許多流寇連跑都來不及，就被連根拔起。
被宣王麾下那群雜牌軍佔領的山頭、重鎮也在朝夕之間被收服。
西元城方圓數百里的百姓奔走相告，相擁而泣。這群雜牌軍和流寇所過之處，寸草不生，家裏的餘糧都被搜颳得乾淨。不過，他們總算等到了西元城的支援。
劉棟意氣風發，在西元城外設帳，指揮六路將士。一天從早到晚，不斷有捷報傳來。
牧長生暗自稱讚，跟趙妍說道：“鎮西王麾下果然是猛將如林啊，一個西元城的守將就有如此氣魄。”
趙妍儼然一笑：“這還少不了冠陽侯的坐鎮啊。”
“希望那幾個不開眼的傢伙能早點出現，也好早點恢復西地的秩序。”牧長生輕聲說道。
他在昌源城中見識過戰亂的慘烈，最大的受害者還是百姓。早點結束叛亂，早點讓一切恢復正常。
“侯爺，按照你的實力和地位來說，為什麼要冒風險來西地平亂呢？”趙妍歪着腦袋，好奇地問道。
從大多數修士的角度來說，百姓的死活跟他們有什麼關係？今天大梁國是趙家做主，明天換成李家，對他們的修鍊完全沒有影響。
而牧長生同樣如此，以他的資質，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專心修鍊，早日踏入紫府境，豈不是更實在？何必摻和進大梁的戰亂中？
難道就是為了冠陽侯的虛名？為了大梁王的幾句感激？
牧長生微微一笑，解釋道：“我老爹說過，天地輪迴之中，有許多既定的秩序。有人打破秩序，就會有人維護秩序。我們之所以能活得相對安定，是因為有更強的人守護着秩序！”
“而當我們有能力去守護秩序，但卻不去做，那就等於讓生活在這些秩序下的弱者失去了成長的機會。而他們中的很多人現在弱者，但假以時日，定然能成長起來，去維護我們世界的秩序！”
“我想這大概就是老爹的道，也是當鋪的道！”
典當與交易，本來就是基於信任的秩序展開。如果沒有秩序，那國將不國，當鋪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趙妍若有若思地點點頭。
……
入夜，西地升起一輪巨大的圓月，亮堂堂地照耀着四方。
軍地營帳中燃起熊熊篝火，不時有來往的將士巡邏過去。
“我怎麼感覺西地的月亮比梁都要大呢？”牧長生跟趙妍圍坐在火堆旁，有將士給他們送來烤好的西地肉炙。
趙妍一邊轉着肉炙，一邊撒上美酒。噗嗤嗤的油光跳動，香味隨之彌散開來。
“小時候，父王說西地的大月亮，可能是為了照亮更多看不見的角落吧。”趙妍的青絲垂落，輕聲道。
想到鎮西王的安危，她心情難免有些沉重。
牧長生不知從何安慰她，輕輕地替她撩起垂落的青絲。
“來，你試試，西地的肉炙更加有嚼勁！”趙妍割下一塊熱氣騰騰的肉炙，遞到牧長生面前。
牧長生接過肉炙，呼呼地吹着。
這時，耳畔突然有聲音響起。
“來了！”
他當即站起身，示意趙妍注意安全，然後徑直朝劉棟的營帳去了。
嗖！
營帳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佈置了陣法，隱隱雷光閃爍。牧長生趕來的時候，便聽到獵獵的破空聲響起，但見四道人影將營帳包圍起來。
“劉棟，你好大的膽子！”為首的黑衣人厲聲喝道。
“他膽子大不大，我不知道。但是你們的膽子可不小！”牧長生的聲音在四人背後響起。
“什麼人？”
為首的黑衣人轉過頭，陰鷙的目光瞬間盯上了牧長生，如同毒蛇一般，“小子，你是什麼人？這裏沒你的事情，有多遠給老子滾多遠！”
他們不想在牧長生身上浪費時間。
“五雷宗的人？”牧長生不以為意地問道。
這四個人中，只有一位紫府境修士，其餘三位都是凝元境後期，腳上貼着疾行符，所以才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現在劉棟的營帳前。
“你敢廢話？”為首的黑衣人面露不悅之色。他當即給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那凝元境後期的弟子轉身向牧長生沖了過來，出手狠辣。
看他們這套熟練的操作，看來沒少做這種殺人的勾當。
牧長生瞳孔微微一眯，青雲劍錚吟作響，百影遁術施展開來，殘影掠過，寒芒破空而出。
下一刻，那走出來的弟子定格在原地。
噗！
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痕，血水迸射而出，橫死當場。
什麼？
為首的黑衣人臉色一沉：凝元境後期的弟子照面就被誅殺了，此子不可小覷啊！
“你是什麼人？”他陰沉着臉，喝道：“本座乃是五雷宗雲雷子，你敢殺我五雷宗弟子，敢與我五雷宗為敵？”
“呵呵，與五雷宗為敵？我可等你們很久了！”牧長生瞳孔一眯，身形化作殘影，沖向雲雷子。雷靈脈開啟，紫雷經運轉起來，雷光隨劍而動，撕裂長空。
“紫雷經？”
雲雷子臉色劇變，想不到對方竟然還會五雷宗的功法。他心裏驟然一沉，感覺大事不妙。
“小子，好大的口氣，讓你知道我五雷宗的厲害！”他大喝一聲，手中祭出一面雲幡，幡面雷光閃爍，激射而出，朝牧長生當頭籠罩過去。
殺！
牧長生一躍而起，手中十二尊銅山靈仆祭出，光芒大作，聯手鎮殺向雲雷子。
他要生擒雲雷子，為的是拷問出其他紫府境修士的下落。否則，一直留在西元城，被動地等人上門，太浪費時間了。
十二尊靈仆一出，四周的空氣都變得凝重。
雲雷子臉色劇變，驚聲道：“你……你是牧長生！”
這十二尊銅山靈仆，幾乎已經成了牧長生的標誌。
雲雷子心裏涼了一大截，知道自己這下栽了。他不敢耽誤，全力逃命。但是十二尊靈仆聯手，相當於四尊紫府境修士一同出手，打得他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而剩下的三位弟子，臉色變化數次，一同向牧長生圍攻過來。
“也好，先送你們一程！”牧長生嘴角微微揚起，眼中寒芒乍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