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州外瓊花開了
“老爹！”
牧長生猛然驚起而坐，眼前的場景已經變成了牧家當鋪。他坐在床上，在自己房間中。門外有僕人聽到動靜，急忙問道：“當主，您醒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
牧長生還沒從之前的戰鬥中回過神來。他明明記得自己在老爹的指點下，開啟了焚天之蓮的第一層形態——業火焚天，將寒秋寧等血衣宗弟子誅殺。
那老爹呢？
我又怎麼會回到當鋪？
牧長生腦海中全是問號。
這時，門外響起一陣匆匆的腳步聲。
“侯爺，妍兒可以進來嗎？”是寒煙郡主趙妍的聲音。
“郡主請進！”牧長生說道。
話音剛落，趙妍、曉雨和江明峰等人一同出現。曉雨手中提着食盒，看牧長生的眼神很複雜：想不到這當街偷襲趙安豐的無名小輩，竟然一躍成為了大梁的國士。
“妍兒得知侯爺在教場一戰，傷得很重，所以特意準備了一些葯膳來看侯爺。想不到侯爺正好蘇醒，真是我大梁之福。”趙妍語氣輕柔。
“有勞郡主費心了。”牧長生感激地點頭。
“侯爺在教場中，救我大梁百姓於水火之中，妍兒為您做這點事情都是應該的。”趙妍輕聲道。
這時，江明峰端來椅子，示意趙妍落座。
牧長生一拍腦門，露出抱歉之色：“你看我，剛醒來，腦子一片漿糊，忘記請郡主落座了。”
“侯爺不必見外，先用藥膳吧。”趙妍示意曉雨打開食盒，將葯膳端給牧長生。
“多謝郡主。”牧長生接過葯膳，問道，“對了，我忘記問了，教場一戰最後怎麼樣了？我怎麼回當鋪的？”
江明峰露出心有餘悸之色，語氣低沉道：“當主，您有所不知。那一戰城外百姓死傷慘重，我們當鋪夥計們當時也在場，死傷了不少。幸好天降流火，懲罰了惡徒，讓那群畜生屍骨無存，也算是老天開眼啊！”
天降流火？
牧長生眉頭微動：他記得自己在老爹的指點下，明悟了焚天之蓮的第一重變化，藉助白蓮業之力，焚燒了寒秋寧等人。
估計當時教場死傷慘重，一片混亂，估計很多人都沒有看清楚。
不過這樣更好，他也好多了一個底牌。
“那我昏迷了多久？”
江明峰算了算時間。
“十六天。”
趙妍輕聲道：“我聽宮廷的醫師說，侯爺那一戰之後，身上傷勢倒不重，但是神魂虛弱了很多。”
說話間，她看了牧長生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額……江老，我吃好了，麻煩您把碗筷拿下去吧。”牧長生暫且將江明峰支開。
“這點事情交給曉雨去做便是。”趙妍輕聲道。
兩人很有默契地將江明峰和曉雨支了出去。
“郡主，有什麼想要問的嗎？”牧長生微微一笑。
趙妍看了牧長生一眼，說道：“我聽人說侯爺修鍊的時間很短，之前還去了趟昌源城。莫非是從白蓮教傳承中有所收穫？”
“嗯？”
牧長生想不到她一來便是問白蓮教的事情。他也不能暴露了焚天之蓮的秘密，點頭道：“確實有些收穫。”
“妍兒聽說白蓮教有些功法有些涉及神魂，能短時間地提高修為。但是如果長期修鍊的話，會導致神魂出現不可修復的損傷，所以……”趙妍看了牧長生一眼，言辭閃爍。
原來，她是擔心牧長生修鍊了白蓮教的功法，走上了歪路。
牧長生沒有直接回答，反問道：“郡主對白蓮教很了解，可否告訴我，你跟他們的關係？”
趙妍手中卷着衣角，說道：“不瞞侯爺，其實……我娘便是從白蓮教出來的。她是上一任教主魏天瓊的女兒。”
啊？
牧長生下意識地愣了一下：這麼說……魏無牙是趙妍的舅舅？
趙妍對牧長生的表現也沒有很驚訝，輕笑道：“侯爺想不到堂堂鎮西王竟然會娶一個白蓮教的妖女吧。”
“不不不。”牧長生急忙搖頭，看來趙妍還不知道魏無牙的事情，“人沒有權利決定出生，哪會有什麼高低貴賤之分呢？”
他急忙轉了話題，問道：“這麼說，郡主應該很了解白蓮教？”
趙妍點點頭，說道：“白蓮教的創建者，白蓮尊者，是百漠最大的神魂修鍊宗門——念宗的弟子。念宗弟子因為常年修鍊神魂之術，所以行事瘋癲，在百漠之地的名聲並不好聽。”
念宗？
牧長生暗自將這個名字記下，他對於百漠的了解還局限於大梁。對於之外的宗門，了解得就很少了。
而趙妍，似乎是一本寶典，知道很多辛密。
“對，白蓮尊者離開念宗，創立白蓮教的時候，掌握了很多不完整的神魂修鍊功法。他為了能讓自己的實力更進一步，所以加以創造，導致功法出現了諸多弊端。越往後面修鍊，越容易走上極端的路子。”
“白蓮教有好幾位教主便是死在功法修鍊上。我娘她……也因為修鍊這些神魂功法，變得瘋瘋癲癲，終日混沌。”
趙妍看着牧長生，眼底深處閃過一抹憂傷。
牧長生恍然，急忙說道：“讓郡主勾起不開心的事情了。你放心，我沒有修鍊白蓮教的神魂術法，只是有了一些其他的機遇，所以實力有所提升了。”
“那就好。”趙妍點點螓首，情緒有些低落。
她起身，朝牧長生行了一禮，說道：“那妍兒就不打擾侯爺休息了，先行告退！”
“哎，郡主……”
牧長生下意識地喊了一聲，說道：“今天天氣正好，不如一同去梁都州外欣賞瓊花吧，正好兌現我之前對郡主的諾言。”
他見趙妍滿腹心事，想必是為母親受困於白蓮教的功法而擔心。他能感受這是個心地善良的姑娘，所以不想看她這麼難過。
“瓊花？”
趙妍眼底深處露出希冀之色，旋即遲疑道：“只是侯爺眼下重傷未愈，不適合長途奔波吧。”
州外之地，離梁都有五六十里遠。
“這有什麼不合適，我等修鍊之人沒有這麼嬌貴。”牧長生從床上爬起來，身形微微一晃，差點跌倒在地，看來是動用焚天之蓮的後遺症還沒完全退去。
趙妍急忙扶住他，略帶責怪道：“你還是好好休息吧。現在就算你想要出去，江老和外面的宮廷醫師們肯定都不會答應的。”
“沒事沒事。”牧長生不以為意地笑道，“只是去看個瓊花而已，能有什麼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