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喪心病狂
“哈哈哈，小畜生，敢在本長老面前叫囂，感受死亡的絕望吧！”寒秋寧得意大笑。
斬殺牧長生之後，一來給師弟魏天寧報了仇，二來也是重挫大梁百姓的民心。在大梁開壇祭天當天，國士慘死敵國之手，這是何等的恥辱？
除此之外，他還能得到牧長生手中那十二尊銅山靈仆，簡直一箭三雕！
“王上，國士他……”王猛握着戰斧的手背青筋暴起，渾身微微顫抖。
“今日，我大梁與血衣宗不死不休……”大梁王咬緊牙根。
話音未落，四周飄蕩的血鶩數量在減少。
牧長生被血鶩包圍的位置上流溢出一絲奪目的光芒，越發絢爛，讓人隱隱難以直視。
什麼？
寒秋寧臉上的笑容僵硬，他發現自己的血鶩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吞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減少。這些血鶩可是他費了幾十年的心血凝聚而成，每一隻都價值連城，不容有失啊！
“小畜生，你敢！”他凄厲怒吼，四周飛舞的血鶩如同暴走的利箭，激射向牧長生。
轟！
牧長生所在的位置似有一朵白蓮綻放開來，極為稀薄的白蓮業火將他保護在其中。血鶩撞在白蓮業火上，瞬間化作一縷紅焰，沒入業火之中。
砰砰！
越來越多的血鶩撞入白蓮業火中，如同石沉大海。
而白蓮業火卻越發旺盛。
牧長生平靜地睜開眼睛，輕飄飄地開口道：“寒長老，讓你失望了。這點血煞之物，對我來說，根本不足為懼！”
“沒事？太好了！”大梁王見牧長生安然無恙，露出狂喜之色。
王猛一臉震驚：冠陽侯的實力比之前強了不是一星半點啊。
“狂徒！”
而寒秋寧的臉色無比精彩，臉上根根青筋暴起，猙獰道：“這不過是個熱身，真正的戰鬥才剛剛開始！”
說話間，他體內似有血光凌空爆開。
一聲凄厲的獸鳴隨之響起，震懾眾人心神。但見一隻九尺高的戰靈虎魄出現在空中，張牙舞爪地朝牧長生撲殺過去。
戰靈虎生前本是不弱於紫府境修士的妖獸，被寒秋寧斬殺之後，魂魄煉化於氣血之中，化為虎魄，更添幾分凶性，實力遠超先前。
犀利的利爪撕裂長空，隱隱有疾風大作之音嘶嘯。
龍從雲，風從虎！
虎勢急若風，迅猛異常，讓人防不勝防。
砰！
牧長生倉促之下，也吃了不小的虧。被戰靈虎魄一抓撕開了白蓮業火的防禦，直接在胸口上留下三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他倒吸了口冷氣：戰靈虎魄不同於先前的血鶩，它有魂魄之形，以白蓮業火現在的能力，只能吸收無形之物，對戰靈虎魄束手無策，所以反被它一爪擊破。
“受死！”
寒秋寧傲然大喝，雙眸似兩輪血月，目光所過之處，無人敢與之對視。連一國之主的大梁王都不禁低下了頭。
紫府強者的威嚴，不容挑釁！
牧長生深知這一戰的重要性，如果他敗了，大梁將生靈塗炭，民不聊生。億兆百姓都將為此付出血的代價！
戰，無路可退！
他咬緊牙根，克服心中的恐懼，與呼嘯而至的戰靈虎魄交鋒。
雷破天驚！
青雲劍上光芒大作，轟隆聲凌空炸響，驚得寒秋寧都睜大了眼睛。
嗖！
劍光與戰靈虎魄相接，強烈的反震之力震得他手臂發麻，差點抓不住青雲劍。
“原來只是個花架子！”寒秋寧看出這一點之後，露出嘲弄之色，“小小凝元境修士，還敢跟本長老生死斗？呵呵，是時候結束了！”
他周身真元激蕩，化為滔天血氣，湧入戰靈虎魄之中。
吼！
虎嘯山林，激蕩在場眾人心神。
有許多實力不濟的百姓直接被震得口吐鮮血，跌倒在地。
“爹，您怎麼了？”
“二叔，我看不見了。”
“哥，怎麼沒有聲音啊？”
人群中，一片哀嚎聲響起，如同末日一般。
大梁王握緊拳頭。
這一刻，他明白什麼叫亡國之君，命如草芥！
這一刻，他真正認識到什麼叫國之將亡，草芥亦難倖免！
這一刻，不是牧長生一個人的戰鬥，而是大梁舉國之力的戰鬥。但是，紫府境強者面前，他們想要幫忙都做不到。
戰靈虎魄衝過來的瞬間，牧長生有種窒息的感覺：完了，就這樣結束了嗎？
他心頭劇震，眼角的餘光看到無數百姓在掙扎，想到老爹對自己的期望，心裏猛然湧起一股怒氣：我牧家子弟，寧死無怯！我大梁兒女，傲骨錚錚！
這一刻，他彷彿回到了昌源城中，與萬千百姓並肩作戰。
狂血戰鉞，出！
牧長生露出決然之色，棄了青雲劍，祭出明階神兵——狂血戰鉞。
他沒有絕對的把握拿下寒秋寧，就算是動用了狂血戰鉞，最多只能擊殺這頭戰靈虎魄，絕對沒有跟寒秋寧的再戰之力了！
但是，他必須動用戰鉞，否則只有死！
轟！
狂暴的戰鉞力量在一瞬間抽幹了他體內的真元，呼嘯如龍，與戰靈虎魄相衝。屬於明階神兵的特有犀利，瞬間撕碎了戰靈虎魄，亦如牧長生所料。
噗！
寒秋寧的心神與戰靈虎魄相連。戰靈虎魄被撕碎的瞬間，他的氣機也被牽連，一口逆血噴出，面色如紙白。
“什麼？這……怎麼可能？”他做夢也想不到戰靈虎魄會被區區凝元境的修士撕碎！
“不……不可能！”
寒秋寧徹底感覺不到戰靈虎魄的存在，絕望到歇斯底里。
他渾身不住地顫抖，失去了戰靈虎魄，無異於失去了靠山。
他下意識地後退，退到一眾弟子身邊。
牧長生橫鉞而立，靜止在原地，如同不朽豐碑。
這一刻，他成了全城百姓心中的英雄。
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體內已經沒有一絲真元可用了。而他和寒秋寧之間的生死斗還沒有結束呢！
“佈置血煉大陣，快！”
寒秋寧心神劇震之下，並沒有發現牧長生的異常之處，直接毀棄之前的生死斗之約，歇斯底里地號令弟子，亮出了他們此行的底牌。
“寒秋寧，你輸了！”牧長生咬緊牙根，一字一頓地吐出五個字。
寒秋寧先違背生死斗的規則，便是輸了！
“本長老不可能輸，絕對不可能！”他凄厲地怒視着牧長生，怨毒道：“小畜生，你以為本長老真的會傻到跟你生死斗嗎？哈哈，絕對不可能！”
“本長老告訴你們，今天不止是你，在場的所有人都要死，統統要死！”
說話間，圍觀的百姓中激蕩起一陣腥風血雨，無數道血光交錯，慘叫聲撕心裂肺，如墜人間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