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4章 哀大莫過於心死
“你怎麼了?”牧長生見雷鳴的生機迅速衰弱,臉色大變,急忙將他扶起來,真元不斷湧入他體內。
就在這一瞬間,血帝的力量洶湧而起,霸道的血煞順着雷鳴的手臂,直逼牧長生的心脈,要將他心脈震斷。
“嘿嘿嘿,小子,你還是沒有丟掉這份婦人之仁啊。”血帝陰鷙的笑聲響起,“那就不能怪本帝心狠了!”
轟!
血煞力量攀升到巔峰之後,牧長生一口逆血噴出,生機就像是被人掠奪一空,整個人跌倒在地,變得萎靡不振。
“你……好卑鄙!”
他虛弱無力地倒在地上,眼神憤怒地看着血帝。
“嘿嘿嘿,卑鄙?”血帝陰鷙地大笑着,站起身來。
此刻,雷鳴臉上的神情扭曲,逐漸顯現出血帝的模樣,“不能怪本帝太卑鄙,只能怪你太單純。你沒想到吧,其實這小子對你早就恨之入骨,想要殺之後快了!”
“但是,你……竟然還這麼愚蠢地相信他,甚至不惜為了救他,還鋌而走險,哈哈哈哈,太可笑了。”
血帝笑得很開心。
牧長生臉色陰沉,咬牙切齒道:“你……一定是你在背後指使的!”
“本帝指使?哈哈哈,本帝對付你這種螻蟻,還需要弄出這麼多花招嗎?”血帝露出嘲諷的笑容,眼中血色越發驚人,“這些花花心思都是姓雷的小子想出來的。是他要殺你!”
“不可能!”
牧長生果斷地開口,氣息劇烈地波動起來,眼中怒氣越來越強烈。
“哈哈哈,你很憤怒吧。”血帝大笑着,面容驚呼扭曲,“這正是本帝需要的結果……來,讓你的怨氣不斷發酵,衝破雲霄吧。”
說話間,牧長生感覺體內的氣血都沸騰了。
怨氣、煞氣……是血帝的力量源泉。
他吸收一個牧長生的精血,可以讓他實力恢復大半。但是吸收一個飽含怨氣的牧長生精血,或許有可能讓他的實力全部恢復!
所以,血帝故意刺激牧長生。
他笑得很開心。
將雷鳴的事情一件件地抖了出來。
牧長生對雷鳴越是關心,那雷鳴背地裏的齷齪舉動就會越讓他寒心。
說到最後,雷鳴都羞愧地低下頭,無力地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說了,不要再說了!”
“哈哈哈!”血帝癲狂大笑,一爪落向牧長生。
但沒想到的是,牧長生竟然擋住了他的攻擊。
什麼?
血帝的笑聲戛然而止,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牧長生。
牧長生與他目光交鋒,眼中寒意暴增,神魂力量瞬間刺入血帝的意識深處。
啊!
血帝凄厲地哀嚎一聲。
“好痛,好痛!”
“怎麼會這樣……啊……不要……饒了我吧。”
“小子……你好卑鄙!”
……
牧長生死死地盯着面容扭曲的血帝,臉色陰沉,神魂力量肆意地波動着,不敢有絲毫鬆懈:“你想要害我,我怎麼會留你呢?”
對付血帝這種老謀深算的傢伙,如果不將自己送上絕路,那怎麼可能得到他的信任呢?
所以之前的事情,都在牧長生的安排中。
他想要做的事情,就是鎖定血帝的神魂。神魂一旦被鎖定,血帝逃走的可能就很小。
而此刻,血帝凄厲地哀嚎着,聲音怨毒道:“如果……如果本帝死了,那這小子也不可能獨活!”
那張臉上時而浮現血帝的怨毒面孔,時而呈現出雷鳴的痛苦臉龐。
牧長生不禁想到當年在道旁遇到雷鳴時候的場景,他也是這樣的無助……如果沒有自己,他恐怕早就橫屍荒野了吧。
而如今,自己又要親手殺了他嗎?
牧長生做不到。
但是,他也不會讓血帝輕易逃走。
“你不是想用他來威脅我嗎?”牧長生冷冷地盯着他,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他的性命是我給的。現在,我也可以拿走!”
說話間,他的神魂力量再次攀升。
血帝感覺到了毀滅性的打擊,發出驚恐的慘叫聲:“小子,本帝會記住你的!”
很快,他捨棄了大半的神魂力量,化作一縷殘魂衝出了雷鳴身體。
砰!
雷鳴軟軟地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牧長生看了他一眼,輕嘆一聲,留下瓶丹藥,便轉身走向趙哲。
“牧師兄,你沒事吧?”趙哲已經醒了,看到剛才那一幕,小心問道。
“沒事,我們走。”牧長生聲音平靜。
去者可不留。
道不同不相為謀吧。
血帝僅剩的一縷殘魂已經成不了太大氣候,殺了雷鳴……也不是心中所願,索性就留着他在此地自生自滅吧。
牧長生扶着趙哲,離開了丹方。
……
半日之後,雷鳴幽幽地醒來。
“小子,你終於醒了!”血帝的聲音帶着激動,急忙道,“快放開心神,讓本帝進去!”
他擁有的大量氣血之力還留在雷鳴體內,現在只剩下一縷殘魂。如果找不到寄主的話,很快就會灰飛煙滅的。
再說武宗遺址不比外面,隨便一個便是天驕才俊,想要殺了他這縷殘念易如反掌。所以,血帝只能將希望放在雷鳴身上。
雷鳴虛弱地躺在地上,兩眼無神地看着他。
“快點,你還猶豫什麼?”血帝怒吼道。
“本帝命令你,放開心神!”
“混賬東西,你聽不見本帝跟你說話嗎?”
“你找死嗎?”
血帝氣急敗壞地吼了半晌之後,雷鳴嘴角揚起一抹嘲弄。
“我想死,你能幫忙嗎?”他看向血帝,眼神極其冷漠。
血帝露出驚愕之色:“你……你想要做什麼?”
他發現雷鳴此時心如死灰,生機如風中殘燭,隨時可能熄滅。
但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在抨擊牧長生的時候,將雷鳴內心的醜事一件件說出來了。這無異於將雷鳴內心最陰暗的地方暴露出來……
而這些事情,是雷鳴之前都無法直視的存在。
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
雷鳴已經無所謂醜惡,自然也就不在乎生死了。
“你……你不能死,絕對不能死啊。”血帝焦急地吼道。
如果雷鳴死了,那他活下的概率也就微乎其微了,而他堂堂血帝縱橫一世,怎麼以一縷殘魂的方式,灰飛煙滅呢?
“求求你,不要死……本帝不想死啊……”
可是,任憑血帝怎麼喊,雷鳴也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