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凋亡，紫府強者！
渾渾噩噩，飄飄蕩蕩。
牧長生髮現自己出現在完全陌生的地方，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沒有時間，沒有空間，只有死寂的沉靜。
他忘了自己是誰，忘了自己要做什麼，怔怔地飄蕩在這無邊無際的空間中。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面前的霧氣翻湧起來，彷彿變成了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
它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如此往複，生生不息。
牧長生看久了，也不由自主地隨着蓮花的開合而吐納。
漸漸地，他吐納的節奏跟蓮花相互契合，在開敗中，一呼一吸，一松一弛，整個人進入一種玄之又玄的狀態。
生與死，榮與辱，在這一刻已經不再重要。
蓮花靜靜地綻放，他平緩地吐納。
整個人包裹在一股溫潤的力量中，生機在不斷壯大。
“這……怎麼回事？”
四周圍觀眾人都露出驚容。
他們看到牧長生盤膝坐在一朵巨大的蓮花中。蓮花蕩漾着幽瑩的光華，擋住了凌不群的全力一擊。
激蕩的氣浪四散。但蓮花依舊靜靜地開合，讓眾人心裏的恐懼和驚慌都隨之一掃而空。
“這……這是……樊天之蓮嗎？”大梁王喃喃自語。
他隱約覺得蓮花的模樣很熟悉，好像是自己送給牧長生的樊天之蓮。想不到自己窮盡數十年也沒有發現其中奧秘，而先生在朝夕之間就掌握了！
這可能就是機緣吧。
大梁王露出羨慕之色，但是他不後悔，因為他很清楚一人之力有限。而能讓寶物在自己人手中發揮力量，本身也是種幸運。
“諸位，牧先生已經領悟通天之法。今日西劍閣叛逆必敗，爾等隨寡人殺敵！”大梁王仰天大喝，橫槊當空，再次殺向西劍閣中。
“殺殺殺！”
岐山道兵士氣大振。
此消彼長，西劍閣弟子潰不成軍。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夫絕對不允許！”凌不群怒目圓睜，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蓮花。
他苦心修鍊幾十載，為了就是光大西劍閣，取代大梁王族。而現在，他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但卻被這無名之輩擋住了，他決不答應。
心血再次化開，激蕩的真元力量迅速攀升。
殺！
凌不群凝聚虎嘯劍罡，再次出手，強勢斬向樊天之蓮。
樊天之蓮迅速運轉起來，旋轉的流光將劍罡蕩漾出去。
“給老夫去死！”凌不群咆哮聲不斷，接連出手。
轟轟轟！
四周飛沙走石，砸出數十道深不見底的溝壑，但是依舊沒有損傷到樊天之蓮分毫。
噗！
凌不群怒火攻心，忍不住一口逆血噴出，臉色蒼白如紙。
“這……怎麼可能？”
他喃喃自語，眼中寫滿了難以置信的神色，整個人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目光直勾勾地盯着那朵樊天之蓮。
樊天之蓮靜靜地旋轉着，光芒柔和平靜。
在那光芒中，凌不群看到了自己的過往，篳路藍縷地成為西劍閣閣主，在上一代大梁王面前卑躬屈膝的恥辱經歷。
他也看到了自己打敗大梁王之後，稱霸大梁的美夢。
可惜，這些僅僅只是夢而已！
他死了，是含着笑死的，心血耗盡，生機凋亡。
……
四周喊殺聲逐漸平息，眾人赫然發現凌不群化作一團光芒飄散。
剩下的西劍閣弟子哪裏還有再戰的勇氣，四處逃散。有些來不及逃命的，感覺就跪在地上，呼天喊地地求饒。
“趙武，將他們全部緝拿！”大梁王一聲令下，匆匆向牧長生走過來。
樊天之蓮的光芒逐漸趨於暗淡，最後光芒收斂，沒入牧長生體內。
牧長生悠悠睜開眼睛，旋即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先生！”
大梁王急忙將他扶起來，但是牧長生已經虛脫到昏迷了。
跟凌不群的戰鬥讓他的體力消耗極大，最後融合樊天之蓮的時候，神魂力量也消耗殆盡，只有陷入沉睡中，等待時間來治癒。
……
牧長生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十幾天之後了。
梁都沒有先前那般熾熱，多了秋天的涼意。院裏鋪面了金黃的樹葉，江明峰輕輕地掃着，不時發出幾聲嘆息。
“江老，我……昏迷了多久。”牧長生的聲音突然響起。
江明峰扭頭一看，驚聲道：“公子，您終於醒了！”
掃帚扔在一旁，他小跑着來到牧長生面前，仔仔細細地打量着，確認牧長生真的沒事之後，他露出會心的笑容。
“讓江老操心了。”牧長生的笑容略顯蒼白。
“哎呀，公子，您稍等，我讓廚房給您弄點吃的！”江明峰一拍腦門，連忙說道。
雖然牧長生昏迷這段時間，他不時給喂一些天材地寶，靈丹妙藥，但是總覺得這些丹藥力量差了點意思。
很快，一大桌豐盛的菜肴擺在院中。
江明峰略顯局促地說道：“公子，時間緊迫，隨便準備了一些，您先吃吃看。不合適的話，我馬上讓他們給您換！”
“嗐，這都十幾道菜了，有什麼不合適的？”牧長生笑着搖搖頭，示意江明峰一同坐下。
江明峰不敢，解釋道：“您現在可是王上親自冊封的冠陽侯，我哪有資格跟您坐一起啊？”
“讓你坐，你就坐。不然，我一直仰着脖子跟你說話，多累啊。”牧長生拍了拍邊上的椅子，說道，“順便給我講講昏迷這段時間都發生了什麼。”
“是！”
江明峰恭敬地坐下，說道：“您昏迷這段時間，王上派人送了很多天材地寶過來了。嗯……寒煙郡主也來過！”
她也來了？
牧長生嘀咕一聲，自己上次離開王宮之後，就再也沒見到趙妍了。想不到她還記得自己。
“對了，王上冊封您為冠陽侯，餉食冠陽城二十九萬七千戶。這在大梁可算是大官了啊，公子。”江明峰說到這裏，不由興奮地搓搓手。
“大梁王還讓人送來封賞，以及好幾箱玉色的寶箱，說之前許諾您的。我讓人封存在庫房了，您什麼時候有空去看看吧。”
牧長生點點頭，心道：趙恆這人確實不錯，言而有信！
他突然想到一個人，問道：“那宣王呢？”
“宣王？”
江明峰皺了皺眉頭，遲疑道，“上次一戰之後，宣王就人間蒸發了。王上還發佈了詔令，尋找他的下落，但是過了這麼久，好像還沒消息。”
“人間蒸發？”牧長生摸了摸下巴，不禁想到了魏無牙之前跟齊樞提及的“金王殿”，莫非他趁亂帶走宣王，一同去開啟金王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