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變故
秦城。
炎炎夏日，火辣辣的太陽懸挂高空，把繁華的大都市，披上一層略顯灼目的金光，鋪着瀝青的大道上，車來車往，街道兩邊，穿着單薄男男女女們，是大城市裏獨有的風景線。
這會兒正是下班高峰期，人群擁擠，火辣辣的太陽，讓女人們的肌膚愈發有光澤。
人流越多的地方，做小生意的人也越多，一個寫着‘萬能雜貨工’的小地攤前，陳生取出一壺烈酒，像是喝水一般，咕嚕咕嚕的往喉嚨里灌。
燒刀子像刀片一樣刮過喉嚨，他暢快淋漓的呼口氣，一雙略顯慵懶的目光，投向來往匆匆的人群，
精準的鎖定在那一雙雙白花花、裹着絲襪的，各式各樣的胸、腿、臀上。
曲線越玲瓏，他看得越久，也不掩飾，光明正大的一邊喝酒，一邊欣賞，好不愜意。
從監獄回到秦城已經三個月，如此日子，好生舒服，自由自在，再也不用向以前那樣，聽人命令。
“老闆，幫我貼個膜。”這時，耳畔傳來個聲音，一女人拿着嶄新的手機，擺在陳生的攤位上。
“好嘞！”
陳生拿過起手機膜，兩分鐘搞定，又是二十塊錢入賬，美滋滋的放入兜里。
這時，電話響起。
“小陳啊，我家廁所堵了，回家記得幫我通一下。”剛接起電話，對面就傳來一女人的聲音。
“怎麼又堵了，前兩天不剛通過？”
“哎，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
“行行行，等我回家就過去看看。”
掛掉電話，沒多久，陳生又接到幾個生意，有開鎖的，修熱水器的，貼膜的，各種雜活不斷。
下午六點多，做完這些活，陳生入賬七八百，騎着他的破三輪，準備去接下一單生意。
這時，過時的諾基亞手機又一次響起。
“抱歉，我現在不接生意，今天已經排滿了。”陳生說道。
“陳先生，是我，紫涵的老師，您快來一趟三零八醫院！”
陳生面色一變：“柳老師，發生什麼事了？”
“紫涵在學校突然流鼻血，然後暈倒，現在正在救護車上！”
“好，我馬上過去！”
陳生把三輪車丟在路邊，什麼都不管，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三零八醫院。
張紫涵，便是張凡的妹妹。
三零八醫院是秦城排行前幾的醫院，一進去就聞到一股刺鼻的藥味，根據紫涵老師的指導，很快他就來到第四樓。
樓道里，站着一名正在來回踱步的女老師，約莫二十二三，身段極好，絕對算個美女，一襲長裙，舉止優雅得體，如一束綻放的梔子花。
不過，陳生卻沒心情欣賞。
“柳老師，紫涵呢，究竟怎麼回事？”
陳生和這位老師已經見過好幾次，是張紫涵的班主任，名叫柳茹月，整個學校里的最美的女老師。
同時，張紫涵在孤兒院時，她是最關心張紫涵的人。
“八荒，她在搶救室，具體情況還不知道，醫生正在診斷。”柳茹月的臉上，充滿擔憂，把事情大概和陳生說了一遍。
“醫生說，懷疑是急性白血病。”柳茹月話語沉重。
陳生一愣，臉色變得有些白：“白血病？”
“陳先生，您別著急，只是懷疑，未必真的是。”一股香風撲來，柳茹月來到陳生身前，勸說道。
“嗯。”
陳生心裏緊張不已，等在搶救室外，沒多久，搶救室的門打開，幾個醫生推着一張床，從裏面走了出來。
床上，睡着一小女孩，小女孩很可愛，十歲左右，水汪汪的大眼睛，天真無邪，扎着馬尾辮，只是現在，臉色有些蒼白。
她已經醒過來，見到陳生，軟弱無力的叫道：“八荒哥哥。”
“紫涵。”
陳生立刻跑過去，摸着她腦袋：“你感覺怎麼樣？”
“我沒事，老師，八荒哥哥，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小女孩很懂事，虛弱的道。
“先生，病人需要休息，現在不宜打擾，有什麼問題，你先去問醫生。”一名護士對陳生道。
“好，拜託你們，一定要照顧好她。”陳生道，“紫涵，你先休息一會兒，哥哥馬上就過去。”
“嗯。”張紫涵似乎很累，點了點頭，被護士們推走。
“你們兩位，誰是張紫涵監護人？”一名白大褂，四十歲的醫生看向陳生和柳茹月。
“我是！”
陳生和柳茹月異口同聲，而後看了彼此一眼，陳生才道：“我們都是，醫生，您請說。”
“跟我來。”
醫生帶着兩人走到辦公室內，從電腦里調出診斷報告：“孩子已經確定是急性白血病了，情況比較嚴重，需要準備手術。”
”什麼。”哪怕早有預料，柳茹月的臉色還是變得有些白。
相比之下，陳生倒是顯得較為淡定：“手術成功率多少，孩子這麼小，能挺過去嗎？”
“病情已經到比較嚴重的程度，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三十。”
“什麼！”
陳生一把抓起醫生的衣領：“百分之三十？你確定？！！”
陳生態度突兀大變，醫生嚇得臉色蒼白，柳茹月忙把他拉開：“八荒。”
陳生這才注意到失態。
沒辦法，紫涵是他兄弟唯一的妹妹，他也把紫涵當親妹妹看待。
“做不做手術，你們二人自行決定。”醫生嘆口氣，“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卻得這種病，哎……”
“做！”
陳生斬釘截鐵，“醫生，請您馬上安排。”
“手術費大概五十萬，二位……”醫生看向兩。
”五十萬……“
陳生：“我先交六萬，剩下的過一周再交行嗎？”
“六萬太少了，根據醫院的規定，恐怕有點難。”醫生如實說道。
“我這裏還有一些錢。”柳茹月道，“大概有十三萬。”
“十九萬，應該夠了，剩下的錢你們可以再去想辦法，我通知下面開始匹配骨髓，七天內，剩下的錢一定要交。”
“好。”
陳生和柳茹月一起去交了錢，他對柳茹月道：“柳老師，錢就當是我借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
“嗯。”
柳茹月沒有客氣，她知道男人要面子，內心卻沒打算要陳生還這一部分錢，“剩下的錢，我試試看能否組織學校捐款，如果不夠的話……”
“我來添！”
陳生眼神篤定，前所未有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