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共度大年夜
好半天，秦譽看看程雅伊：“咱們可以繼續談了。”
“這麼說，秦先生您終於消氣了？”程雅伊大喜，趕緊熱情相讓，“太好了，您這邊請！”
轉身踹了嚴澄峻一腳，“滾！”
追上秦譽，引着秦譽，重新進了她的別墅。
“你一個人住？”秦譽到沙發上坐下。
“是啊！”程雅伊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澀。
“這麼大的別墅，自己住，有些冷清吧？你的家人呢？”
“家人？”程雅伊嘆了口氣，“我是個被家族拋棄的人，哪有什麼家人？”
“為什麼？”秦譽忍不住關注起來。
都是被家族拋棄，那他們簡直同是天涯淪落人了。
“我是個私生女！”程雅伊沉默了半晌才回答，“那個家族根本容不下我，在他們眼裏，我是他們的恥辱。”
秦譽暗自嗟嘆，這還真是同病相憐。
又問：“那你連個老公或者男朋友也沒有？”
“我爸爸拋棄了我媽媽，拋棄了我，讓我再相信男人，太難了。”程雅伊搖搖頭。
秦譽難得這麼多話，主要是遇到了程雅伊這麼有相似經歷的人。
程雅伊倒也爽快，這些私事都跟他說了，當然，這也是她展現誠意的一種方式。
剛才那麼得罪秦譽，現在肯定要好好捧着。
秦譽咳嗽一聲：“咱們說說專利的事情吧。”
“秦先生，這個不急，今晚是大年夜，我把您請了來，耽誤了您一家團圓，肯定要好好補償的。”
程雅伊起身進了廚房。
竟然做飯去了。
很麻利地整了一桌子菜，熱騰騰的餃子也端了上來。
“隨便炒了幾個菜，希望秦先生您不要嫌棄！”
“這還叫隨便炒了幾個菜？”秦譽苦笑，這絕對是相當豐盛的年夜飯。
“以前大年夜，我是不過的，但今天秦先生在，我也好好過個年！”程雅伊笑着開了瓶紅酒，拿出兩個酒杯。
把杯子裏倒了酒，送到秦譽面前。
秦譽知道，程雅伊這麼做，很可能是種談判的手段。
先拉近彼此的距離，建立感情，這樣的話，真正談判的時候，就好說話了。
明知道這可能是種商業手段，還是很受用。
過去三年，在蕭家，沒一次能舒心地吃個年夜飯。
不是被冷輕蔓指使做這個，做那個，就是被蕭家人冷嘲熱諷的。
但現在，那些聒噪的聲音都沒有了，眼前只有輕熟又風情的程雅伊。
程雅伊身上依然穿着工裝裙，知性又利落，那裙子包裹的腰身，那絲襪中的長腿，還有那搖曳如星光的笑容，真的很容易讓人心動神搖的。
“認識秦先生很高興，咱們先干一杯！”程雅伊先干為敬。
“馬上就是新的一年了，預祝秦先生新年快樂！”她又喝了一杯。
“我想咱們以後肯定會有很多合作的，這第三杯，祝咱們以後合作愉快！”
程雅伊敬的每一杯酒，都讓秦譽沒法拒絕。
電視上，春節聯歡晚會已經開始。
兩個孤獨的人，卻好像成了一家人似的，在一起度過了這大年夜。
秦譽和程雅伊喝了酒，吃了餃子。
程雅伊的手藝不錯，無論是菜肴還是餃子，都很對秦譽的胃口。
吃完之後，程雅伊在茶几上擺了果盤，兩人這才開始談專利的事情。
“我就直說了，我本來給秦先生您這個專利的開價是五千萬，親自喝了秦先生泡的咖啡之後，我決定加一千萬，六千萬。”
這是程雅伊對這個專利的估值。
她憑藉自己的經營經驗，大致估算出，如果拿到這個專利，可以給她帶來多大的收益。
六千萬很多，但還是物超所值。
秦譽的一杯咖啡，把專利變成了實物，也讓她確定了這個專利的真正價值。
絕不是華而不實，不是中看不中用，反倒正是她迫切需要的。
她現在面臨競爭對手優紋咖啡的價格戰，已經有些堅持不住。
急需一款高檔又新穎的咖啡提振銷售，保住品牌形象，避免跌入價格戰的漩渦，難以自拔。
秦譽沒說話。
他對商場的事情了解不多，早在秦家的時候，這就是他的劣勢。
他只是喜歡鑽研和研究。
既然不清楚，那就少說為好。
“秦先生，對這個報價，您不滿意嗎？您可以說出您要的價格！”
秦譽搖頭：“我沒什麼好說的。”
程雅伊心底一沉，這難道真是不滿意？
秦譽的話太少了，臉上也沒什麼表情，她實在難以把控秦譽的情緒。
一咬牙：“這樣，每賣出一杯您的這種咖啡，您還可以分成5%，怎麼樣？”
秦譽還是沒說話。
程雅伊心頭微微生寒。
真看不出來，秦譽看着普通，其實這麼狠呢。
為他做了這麼多，完全不為所動，非要榨取到這個專利的最大價值不可嗎？
實在太冷血了。
咬了咬牙：“秦先生，本來我可以給您更高的報價，但現在的情況很特別，我正陷入優紋咖啡的價格戰中。優紋咖啡幾乎完全複製了我的產品系列，連管理模式都完全照搬，而且店面故意開在我的店面附近，故意拉低價格，要把我擠垮。”
“不瞞秦先生，這個情況已經持續一段時間，我現在是元氣大傷。”
“如果還沒法推出新品咖啡，拉升銷售，趕緊脫身，我會被優紋咖啡的價格戰徹底拖垮。”
程雅伊嘆了口氣：“我是耗不過優紋咖啡的，他們背後是強大的秦家！”
“秦家？”秦譽忍不住皺眉。
這兩個字像利刃一般刺進他的心裏。
“對，就是雲岳市最強的豪門秦家，他們打算壟斷這裏的咖啡市場，我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
“如果我被擊垮，雲岳市的咖啡市場就完全落入了他們的掌控。”
“所以，請秦先生能夠體諒我，哪怕我只給您六千萬，我的資金鏈也面臨斷裂的風險，我現在真的就像在走鋼絲一般，危在旦夕。”
程雅伊說得有些眼圈泛紅。
在公司里，她必須自信滿滿，絕對要撐住，免得打擊員工的士氣。
但她畢竟是個女人，也會脆弱的。
現在，真的就差給秦譽跪下了。
不過想想秦譽剛才毫不動容的狠勁，心頭一陣絕望，對一個冷血的人，怎麼哀求應該都是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