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聖手王恆
譚武告別王老伯，走出來看到丫丫坐在板凳上踢着小腿，咬着饅頭，搖搖頭，摸了摸丫丫的小腦袋：“走啦，回家了，天都黑了。”丫丫不高興地嘟起小嘴，跳下板凳，一手抓着饅頭，一手拉着譚武的衣角，回頭對王冥說：“冥哥哥，我回家咯。”正在煎藥的王冥，起身揮了揮小黑手：“明天見。”臨走前，小丫丫還不滿地嘟囔句：“每天都要等我來了，冥哥哥才肯起床，要是我能睡在這就好了。”王冥抽了抽臉部緊蹙的肌肉，顯得有些不自然。
煎好葯，王冥端到王老伯窗前，老氣橫秋地搖了搖小腦袋：“老頭子，起來喝葯了。”
王老伯躲在被窩裏，扭了扭身子，彷彿沒聽到一般。“老頭子，起來喝葯！，老子我煎了這麼久，再不起來我掀起你被子了。”王冥顯然有些不高興了。王老伯不情願地伸出頭來，眯着眼睛看了看床頭的葯：“譚武送來的？”
“恩，我也分不清哪些草藥是治風寒哪些是治跌打的，就都放一起了。”
“葯怎麼能亂吃，”說完看了看床頭黑乎乎的這碗葯，也不多說什麼，一把端起碗，把葯一飲而盡，抿了抿嘴，看着王冥，眼神里閃過一絲決然，隨後搖搖頭說道：“這些全是甘草和陳皮，還有些陳胡和不少雜草。我喝了也是白喝”
王冥痴痴地盯着王老伯：“你什麼時候懂草藥了，亂說的吧。”
“我呸，別說在楚國，全天下，老子若說自己醫術第二，那就沒人敢稱第一。”王冥像看着白痴一樣眯着小眼，盯着王老伯：“我說您老人家沒偷偷又喝酒吧，還醫術，來來我看看，被窩裏肯定偷偷藏酒了，我說整天窩裏面呢。”說完便大手大腳要去掀被子。王老伯一邊按住王冥的雙手，一邊隨手按了幾下王冥那湊過來的側臉。突然，王冥就如時間定格般，一動不動地趴在王老伯身上。
“嘿！老頭子！怎麼回事，我，我怎麼動不了了我，手腳都沒知覺了。”
“你個小兔崽子總是毛手毛腳，也不讓我個老頭子好好說話，”王老伯挪了挪身子，靠在床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接著說，“我這門功夫叫靈指控穴，適才我用指尖向你的下關穴和大迎穴打入兩條內勁，封住了你全身經脈，自然會令你五感全失，動彈不得。”
“啊，那，那我不是要殘廢了，老頭子我，我也沒得罪你啊我，你怎麼能這麼狠呢。。。”
“說什麼呢！”王老伯一把打斷王冥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我這是讓你相信我的本事，怎麼樣？”
“信信信，您老天下第一，快，快解開我，我就像斷了四肢，這沒法活啦。哇哇哇…”說完遍哇哇大哭起來，王老伯搖搖頭，看了看王冥，彷彿想起眼前這位總是令他頭疼的小兔崽子還是個剛滿十歲的小孩，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接着便把手慢慢按向王冥胸口。手法看似緩慢，可是剛碰觸到王冥的胸口，他便像斷了線的風箏，飛出了三四米之遠，隨後王冥的後背撞到牆上，四周牆壁連着屋頂房梁都為之一震，紛紛灑落下的灰塵暗示着力道之強。牆壁上居然被撞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紋。王冥咳嗽幾聲，從地上爬起。看了下四周，說道：“你爺爺的，這真是要我的命啊，老頭子你還是不是我爺爺，您老爺子沒被鬼怪附身吧。”王冥根本沒注意否受傷，完全被這個相識多年，邋邋遢遢，整天醉醺醺的老酒鬼所展示出來的力量震驚住了。
王老伯又摸了摸鼻子，擦了擦眯着的雙眼，如果沒有剛才一幕，誰看到都會認為這位總是醉熏熏的老頭子是剛醒酒。“放心吧，傷不了你，我用的都是巧勁，內力已透過你背後的天宗穴散到牆壁裏頭了。不過你說得不錯，我還真不是你親爺爺，當年我想退隱山林的時候，恰巧在蒼莽山裡撿到你，帶着你這個累贅我也走不遠，於是就在這個譚家村住下了。關於我，我叫王恆不錯，不過該告訴你我還有另一個名字，聖手王恆！”
“我就說，五官端正相貌堂堂的本少爺怎麼會有你這麼丑的爺爺。”王冥摸了摸自己摔疼得屁股，不假思索地言辭道，話語裏充滿了對這位神奇老酒鬼的不滿。
王老伯完全忽略這個正在自戀中的“小兔崽子”接著說：“你個沒良心的，早知道當年就該把你扔在山裏喂狼。你可知道老頭子我是誰，告訴你，老頭子我可是百草堂的前任堂主。百草堂知道嗎，那可是楚國四大門派之一，百草堂武功雖不至於最強，但卻是武林里唯一個以醫理入道的門派。百草堂里不僅人人武功高強，而且醫術超群，所以比起其他武林各派地位超然，不僅在楚國，各國武林中人對其更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不過百草堂一直以修心養性，不爭俗名為宗旨，濟世救人，為的是以仁心入道，造福蒼生。”
“那其他三派都是哪三派啊。”王冥彷彿來了興趣，搬來板凳大模大樣坐了下來，絲毫沒注意老酒鬼那神棍般得表情。
王老伯，理了理碰到鼻子的長發，接著說：“所謂四大門派，就是北面的禰羅寺，皇城的天道書院，西面的遁天宮。還有就是老頭子我的百草堂，百草堂在南理各郡都有分堂，人數雖是四大門派中只中最少的，卻是無人敢惹。江湖各界人士受我草堂的恩惠太多，百草堂濟世為懷，不參與武林紛爭，但若是有人要欺我百草堂，世人口水都能把他淹死。而且百草堂武功雖然是為了救人，但能救人就能殺人，就如剛才的那招靈指控穴，能化內力為氣勁，進入經脈，任你外練功夫刀槍不入，我若要殺你也是一指頭的事。怎麼樣要不要試試。”
看着笑眯眯的王老伯，王冥急忙搖搖頭，轉移話題：“既然百草堂武功這麼厲害，那其他三大派又有什麼厲害的。”
王老伯似乎也來了興趣，“禰羅寺又稱伏魔宗，伏魔神功舉世無雙，據說練得大成者可成就不死金身，千年傳承，底蘊更是雄厚無比。另外，皇城的天道書院自然就是我們楚國皇家的宗派。幾百年來楚國皇室所搜集的各種武林絕學絕對不容小視。天道書院講究修鍊氣場，以武入道，練修羅心，練殺伐勁，武功更是剛猛無比，如今的宗主就是前任的楚國元帥戰無雙。據說一身黃天霸氣決已大成，能殺氣化形，殺人於千里之外，無人能與之正敵。至於遁天宮，也是一個傳承多年的隱士門派，門內弟子很少問世，卻個個都是習武奇才，劍，掌，拳，腳無一不精，更可怕地是輕功舉世無雙，不過其門內弟子很少入世，所以其中心法路數，外人無人可知。哎老頭子我生為百草堂堂主，一身‘一氣化三清’的神功更是練到了化境，各種疑難雜症，內傷外傷，只要不死絕了的，老夫都能給你救回來，聖手王恆不是白叫的。當年雖說不是天下無敵，也算罕有敵手。你可知道我為何會淪落至此。”王恆兩眼炯炯有神，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百草堂的堂主。
“不會是你邊喝酒邊練功，然後練得功力全廢，沒臉見人了吧。”王冥不知道什麼時候端來盆饅頭正在津津有味地啃着。可憐的聖手王恆首次親身體會到對牛彈琴的痛苦，搖搖頭，又摸了摸自己紅通通的酒糟鼻，嘆了口氣道：“你倒是沒有全說錯。我的確是走火入魔不得已而廢掉了自身九層功力，不過卻不是什麼喝酒，而是遭人暗算，而害我的正是我的小兒子，也就是現在的百草堂堂主，王一陽。”王冥很配喝得打了個飽嗝，端起茶杯喝了起來。王老伯也習慣了這小子的“沒心沒肺”，定了定神繼續說起來：“我這畜生兒子害我就是為了我百草堂的獨門秘籍仙人渡厄功。仙人渡厄功，只需小成便可化解各種內力，與人交手可使對方招招如陷入泥潭般無法使力，可謂立於不敗之地。練至按大成還可吸取對方內力為己用，借力打力，堪稱神功。而我這小兒子從小聰慧過人，十五歲便成名武林，可惜此子心浮氣躁，好勝心強不適合接手百草堂，而他大哥，也就是我大兒子，雖然資質一般，卻忠厚老實。我百草堂古訓，行醫濟世，不求名利，所以從小我就把一夕當做掌門來培養。而我那小兒子，王一陽一心想當武功天下第一，甚至跟我提出他只求仙人渡厄功，至於堂主之位，他可以不予計較。但他哪知道，仙人渡厄功其實並不是一本秘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