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千年以後(5)
“不錯,不僅沒能讓你直接成為學堂里天子號的學員,而且能給你整個封神學堂之中最豪華的天字號洞府,其中靈力相當之充沛,而且經過長老會決定,還可以每季學堂里講為你準備最豐富的修鍊資源,傾注你全力修鍊。”
一位長老徐徐地道來,“此等待遇,哪怕是在整個封神學堂的規制中也前所未有,但你既然持了玉虛宮中御座而來,就理應給你這應有的待遇。”
“簡直是史無前例的待遇。”一位長老繼續循循善誘,聲音誘惑。
“是嗎?”楚飛看着身邊的幾位長老,只是微微的笑。
“當然是呢,多麼好的禮待,只為了我們最尊貴的客人,從此以後你在學堂之中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多好啊。”
“僅僅只是弟子么?”楚飛繼續微笑。
幾位長老微微一愣,互相間微秒地對視了一眼道:“是啊,只是弟子,怎麼,難道賢侄認為還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瑪……瑪。”小丫頭睡着睡着翻了個身,迷迷糊糊道,“他們騙人,得到了御座的人就可以入主封神學堂,成為封神學堂的主人。”
幾位長老眼神嘩變,這個小丫頭片子怎麼可能知道?
當初那幾位封神學堂的真正創始人離開之時,就宣告了學堂,待到身掌御座御座的有緣人到此以後,才可以真正地掌控這一座學堂。
而這些年來,那身掌御座的有緣人遲遲未到,所以一直在封神學堂的幾位長老們就蠢蠢欲動了,很多年以後,共同成立了元老院。
傳說在封神學堂中隱藏着大秘密,這個秘密大到能使人封神成聖。因此,他們共同成立元老院,再成立了護院軍,便是為了方便自己在學堂行事。
這些年以來,元老院無心管理學堂里的學生,只是為了掩飾自己真正的目的,所以整個封神學堂的招辦質量逐年下降,與市面上那些其大眾的宗門變得同質化,能延綿至今,也是仰仗當年的封神學堂“人進來,神出去”的名頭。
元老院多年苦心經營封神學堂,一直在尋找那一個大秘密,已經發現了不少端倪,可還是難以找到萬全,他們似乎總少了什麼關鍵的信物般,就無法觸及那學堂之內隱藏着的神秘機關般,難以窺之那一個大秘密的全貌。
而御座,便是當年幾位最初的封神學堂的創辦者一致公佈的那個“神秘之物”,只有有持御座之人進入封神學堂,就可以成為封神學堂真正的主人。
甚至,元老院的諸老也一直都在懷疑……想要徹底解開封神學堂的秘密,那“信物”極有可能便是傳說中的御座。
此刻,元老院諸老面色難看到了一種地步,他們本來打算先把楚飛騙成弟子,心裏還想着那窮鄉僻壤的小子一聽到這些待遇,恐怕一時飄飄欲仙得意的不得了,等到他放鬆了警惕以後,然後再慢慢吞掉他手中的御座。
可是沒想到這小子一來就是穩如泰山般的模樣,而且這兩個小丫頭片子怎麼會知道得到御座就是封神學堂的主人。
其實她們也不知道,她們只知道“御座”是打開封神學堂的鑰匙,就想當然的一位得到了御座就能得到封神學堂。
“那麼……幾位長老,她們說得沒錯吧。”楚飛微笑,淡淡地道。
幾位長老互視一眼,眼中閃過狠辣之色,如今秘密已經暴露,他們也就沒有什麼好裝的了,該攤牌的攤牌,該殺人的殺人。
“殺了他,把他們這些礙事的傢伙通通都給殺掉,奪走他手中的御座,一個都不要放過,避免走漏了風聲!”幾位長老之中,正位的常長老尖聲道,剎那間掠足而起,奔向了楚飛。只見下一個瞬間,周圍的元老院諸老也同時往前並起一步,手中各掐妙法靈光,大神級別的神力磅礴如浪,瞬間淹沒了整個府邸內。
宏大的靈光也衝破了府邸四壁,面向天空而起,彷彿如同旭日一般耀眼,點燃了天穹——不愧是幾位大神一齊發動的合計,強悍至極。
伴隨着靈光的衝起,磅礴的壓迫四散而去,充斥四方。
本來還在進行大比的學府學員們、還有觀戰台上熱火朝天觀戰着的弟子們,都無一例外地被衝天的壓迫所驚動,紛紛停下了手中的事,朝光芒的正方向看了過去。
有年輕的弟子大吃一驚道:“好強大的壓迫,哪怕不是出於壓迫的正中心,都讓我心神狂顫,恐怕是大神段位的高手出招了。”
“那裏是學堂元老院的方向,難道是幾位元老出手了,傳說他們深居簡出,但一個二個的修為已經邁入了不世之境。”
“我曾經見過家族裏大神級的老妖怪出手,但是那聲勢都沒有如此浩大奪目,今日元老院中應該不止一個大神動手了吧。”
“我琢磨着是有強悍的歹人闖入了長老府邸中,才會讓幾位長老都同時出手。”一位弟子凝重地道。
說著說著,周圍的弟子也沒有繼續大比的心思了,相比於大比每年都有,這種絕世強者的交手是極為罕見的,對他們來說更有吸引力。
元老院府邸之中,楚飛依舊坐在主坐上,望着那幾位大神長老朝他相向而來,神色卻是波瀾不驚。
憑他見,這幾位元老也不過是大神中墊底的水準,遠不及當時那神殿六部大神,甚至連四象星系中的藩王都比不上。
而楚飛既然敢來到這裏,自然也不會害怕這些長老。
這些年來,雖然他藍星上的身體只修鍊到了凡人之中的至尊境,而失去了曾經萬靈世界上可以充當偽神的星月神元之力,但他畢竟還是身懷御座,體內的御座一直沒有使用過,其中的能量已經非常充盈。
而且,似乎自從楚飛進入了封神城開始,體內的御座就變得異常活躍與興奮起來,一直在冥冥之中呼喚他一樣。
另外,他回到藍星以後,也熟記着“業變”。
楚飛驚喜地發現,“業變”不僅能在四象星系使用,同樣也能在其它地方起作用……如果真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楚飛便會直接開啟“業變”。
在“業變”狀態下的他,擁有着近乎於高階大神般的戰力,當時在四象星系白虎神國的幽暗森林裏,他便是憑藉“二度業變”,能與執行局的顧西風正面抗衡,分庭抗禮。
而顧西風在執行局的戰力評級是“S”,他的神力階位達到了七階,那是相當誇張的,配合“神之眼”簡直是縱橫無敵,而一般神力階位能達到四階便已經能稱之為大神了。
但楚飛覺得這一次並沒有必要使出“業變”,光是憑“御座”之力就能收拾這一些元老院的長老了,當時滿能量的御座都能擊潰神殿四部的大神,甚至差點擊殺他們,更何況這些墊底大神。
“起!”楚飛斷喝,一瞬間雄偉古奧的御座在他的背後凝現而出。
這個大殿上爆發出極度璀璨的光芒,要把一切都淹沒——強大的大神合域,冰與火之舞,生成的力量強悍到不可思議,轉瞬突破了玉虛宮的第一道防線,無數的螳螂人都燃着幽火被掀飛起來。
“辟天之劍,長劍震世。”楚飛站在光芒四射的御座之前,抬起了一隻手,凌空握住的是一把巨劍,卻仿若凌住是生殺予奪的力量,揮劍的那一個剎那,瞬間光芒昏暗,天地變色。
幾大長老猛然抬起了頭,兀地感覺到什麼空前強大的無形力量正在降臨,幾乎要撕裂開一切。
“是御座……是御座的力量,退,快退!”常長老大吼道。
浩然的劍意凌冽沖刷府邸的四面八方,以肉眼看見的速度向外界傳播而去,正在向元老院趕去的護院者與學堂學員們聽見不遠處如裂帛般的聲音,紛紛一驚。
“好強大的的劍氣,讓地面都被撕裂……恐怖至極,哪怕是大神在這一劍之下也死無葬身吧。”
“究竟是誰……我記得在元老院中並無擅長用劍的絕世神級高手,難道使出這劍氣的是那闖入學堂的歹人,糟了,今日學堂將大亂!!”各路弟子們臉色大變,彷彿加快了腳上去長老院的步伐。
楚飛再次從這些大神身上嗅到了這種恐懼的味道,面色冷峻,心裏卻暢快到了極點,猛地操縱着縱着神劍的光芒往下直墜,天崩地裂。
“饒命,玉虛宮的大人,饒命,我們錯了,放過我們吧,我們鬼迷心竅,我們罪該萬死,從此以後您入主封神學堂,我們元老院會盡心地扶持你,如果沒有元老院,有很多封神學堂裏面的隱秘通道、還有絕世造化,你是找不到的。”
楚飛端端地坐在御座之上,只是冷冷地斜瞥着他們,一言不發……之前揚言要殺他的人,甚至還要殺掉他身邊兩個小丫頭,他也不是什麼善茬,一個都不會放過。
楚飛握住劍光橫掃,幾乎在同一剎那,劍光如匹練一般墜落,雪亮的波濤隨之翻滾,洶湧至極的劍氣宛如狂瀾般在大殿中擴散!
無限的劍光中,那幾個長老撕心裂肺地慘叫,痛苦地在地底中掙扎着,聲音沉悶而悲慘,一條條如同氣蛇般的劍氣從四面八方而入,撕裂了他們身上的衣帛,將他們的身體切開無數條如細蟲爬行過後的血痕,慘不忍睹。
隔着老遠,趕來的那些弟子們都聽到了遠方而來的哀嚎聲,已經是越來越發的清晰,讓人心驚膽戰,就只與他們如同有一牆之隔。
從遠遠的地方看,原本富麗堂皇的長老院府邸如今已經被染成了血的顏色……天上地下……全是紅色狀的霧氣,那是大神之血,悲哀而美麗,簡直如同墜落不停的曼陀沙華。
“快!快去!一定要去支援長老們,這歹人心狠手辣,手段殘忍,如果長老都被這用劍的歹人殺光了,那他下一個一定是要屠城,要把我們全部都會被他通通殺光的。”長老院培養的護道者隊伍連連教唆道。
“對……對。”周圍有弟子臉色一變,連忙附議道,“傾巢之下豈有完卵,如果長老院沒了,諸位也大難難逃,快都去支援長老院!”
長老院府邸中,戰鬥已經結束了。
楚飛背後仍然是光芒萬丈的御座,他彷彿就成了神魔般,立於御座之前,而腳下是蔓延的鮮血,猩紅的屍體七橫八豎地倒在地上。
此刻,外邊已經傳來了雜亂的腳步之聲。
與此同時,府邸一直緊閉着的門陡然打開,無數學生與弟子慌亂而凝重地踏入,一瞬間圍滿了整座大殿,他們手中都持着刀與劍,雖然手指有些發抖,但冷刃的寒光依然在剎那間映亮了整個府邸,寒意十足。
“快!殺掉這個歹人,就是他殺了我們的長老。”護道者們高呼。
楚飛一動不動,依然是一襲白袍,靜靜地站在御座的光芒前,從遠處看,整個幽暗的府邸都被映亮,他宛若從凈土中緩緩走來的神祇。
只是腳下都是鮮血,他便是沿着鮮血而來,想必腳上也沾滿了血珠。
“快啊,諸位還愣着什麼!”護院者們意識到了一些不妙,大喝道。
“等等!”有弟子忽然道,“他背後那東西……似乎是……似乎是?”
“御座!?”
那弟子的話音落下,便如同一石般,激起了千層浪。
“什麼,傳說中的御座,學堂中一直有傳‘手掌御座者,方為封神學堂真正之主’,莫非那是真是御座?”有些弟子不可思議地道,不停揉着自己的雙眼。
“真是,不會有假,這天下間除了御座,什麼還能有這般威勢?”
“還有他身邊那兩個很漂亮的小女孩……”又一個學堂的弟子猛地拍了拍腦袋,恍然大悟道,“我想起來了,他就是剛才出現在大比上的那個神秘年輕人,怪不得,如此可怕……他究竟是誰,難道他才是這封神學堂的主人?”
所有人深深吸氣,勉力地鎮定下來,而那些護院者似乎也明白了事有變故,恐怕整個事態已經朝着完全相反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