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戰再起(下)
能殺劍仙之輩,以六道的城府自然不會輕視,故而出手便是成名絕技“擎天一指”。
只聞“轟”的一聲大響,那等爆裂響動哪怕是血魔等人亦是有些動容,不得不再次散開一段距離,綿綿悠長的九千虛化勁氣竟是抵擋了不到三秒鐘便應聲而碎,法海噴出一口鮮血,胸口出現一個血洞,但仍舊咬牙將刀立於身前,自身氣機牽引中,刀體不斷飛旋,空出來的左右手心白霧陡生,眉心一抹朱紅亦是熠熠生輝,二者氣機相互重疊,竟是形成一座紅白相間的六瓣兒蓮花。
“佛怒蓮花座……”
蓮花座台緩慢旋轉,但所蘊含未能絕非九千虛化勁氣可比,那擎天一指餘波印於其上竟是如同石沉大海,六道極聖淡淡一笑,饒有興趣打量那等蓮花坐枱。
另外一邊,動靜同樣不小,遠在數十里之外的火山陡然噴發,陣陣岩漿如同火蛇一般迅速朝着這裏匯聚,血魔大喝一聲,險之又險避開被劍氣所困,迅速後退中升至半空,雙手不斷牽引那條火蛇砸向柳白,柳白純陽氣法亦是漸漸蒸發,後背有劍嘶鳴,一道摧殘藍色劍芒迅速飛出立於其身前發出無數劍氣,劍氣如同實質化一般,那條岩漿火蛇不斷被打的七零八落。
火星四濺中,血魔冷冷一笑,大喝道“焚天煮海……”
以其為中心,不管是岩漿也罷,還是被劍氣擊落在地的高溫石塊,一一飛至其身前竟是形成一個如同太陽般的火球,火球呲呲啦啦中竟是內含淡青色的霹靂閃電,柳白雙眼凝重,望着那不斷變大的高溫火球,手中劍指一變再便,最後低語道“六道輪迴”。
擒龍鐵膽藍芒陡然變換成為更為璀璨的藍色,鐵膽高速旋轉,旋轉中竟是形成一面巨大的劍氣之強……
六道極聖聽見“六道”二字,下意識朝這邊望去,暗暗思量道“這等神物若是自己得知,豈不是物有其名……”雖這般想,但手中毫不含糊,那佛怒蓮花座已然距離自己極近,看其勢雖慢,又有一種頃刻間便能到達自己身前的趨勢。
“也罷……”六道極聖雙手做古怪彈琴狀,但臉上嚴肅,似乎沒有先前那般,伸出的左右手分別三指,一共六指指尖迅速湧出黑絲,那黑絲方一出現便透出森羅之意,六道黑絲遠看似朝着佛怒蓮花座遠去,但亦是沒有與其手中六指斷了聯繫……
楊重樓雙眼微眯喃喃道“詭夢輕絲,若是對上老夫,或許唯有以犧牲千魔靈位牌為代價了,不過那佛怒蓮花座也不俗……”
老人身軀微動,但陳家洛卻是當先一步輕咦道“前輩這是又反悔了?”
老人收回探出去的那條腿,沒做答話,而是凝重的望着那所謂的“詭夢輕絲”。
詭夢輕絲沒有包裹佛怒蓮花座,而是直接貫穿而過,隨後輕輕一扯,那佛怒蓮花座竟是絲毫沒有產生破壞便迅速解體,也在此時,一柄長達三十餘丈的巨大刀影從天而降,砍在天元聖體之上,整個少宗府邸前方的街道迅速一分為二。
說巧不巧,恰好砍在那剛剛接觸的鐵膽劍氣之牆與巨大火球之上……
沒有所謂的驚天爆炸,時間和空間像是定格了一般,藍光、白芒、火紅,黑絲不斷交織翻湧,在天空中如同地龍翻身,若是尋常人家定然會覺得是五花繚亂,末日降臨一般……
除卻震撼中已然遠離的陳家洛、楊重樓、七夜聖君三人,其餘四人籠罩其內,根本見不到蹤影……
直至小半柱香之後,空中一陣嘶鳴,是破空聲響起,血魔身軀龜裂,重重砸在地面,而後悶哼聲響起,另外一道身軀朝着遠端砸去,那身軀腰間袈裟殘破不堪,眉心朱紅黯淡無光,雙眼緊閉,亦是如同血魔一樣,不知死活。
陳家洛雙眼凝重,正要飛升而上尋找柳白,哪知一席白衣疾馳後撤,連帶空中硝煙亦是被劃破出個窟窿……
白袍背劍客,擒龍神劍鐵膽藍光無多,但亦是不斷旋轉,柳白擦拭掉嘴角血跡,凝望高空,一陣狂風炸起,露出六道極聖的身軀來,此人亦是雙手負手,臉色微微有些白,始終凝望柳白身前的藍色鐵膽……
先前六道極聖竟是在那場大戰中藉助漫天硝煙以一敵三,先後重創血魔與法海二人,直至最後面對柳白,被那擒龍神劍所阻……
六道極聖眉頭一皺迅速又恢復常態,血魔的身軀已然不知所蹤,顯然被煉獄中人暗中帶走,但那老傢伙絕對死的不能再死,倒是那個假和尚法海,似乎還留有一口氣,但也僅僅只是一口氣而已,這世上除了那極為稀少的幾種神葯以外,距離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就是可惜了那把刀,哪怕那法海臨死之前亦是沒有撒手,反倒是眼前的那江南劍聖,此人先前在自己感覺來看,似乎還留有後手,就是不知道為何未曾施展開來,更讓他鬱悶的是先前本想趁機拿下那擒龍神劍,沒曾想不但神劍未等得到,那與之其名的業火刀亦是不知道所蹤……
六道極聖面無表情凝望下方道“三位可是還想繼續?”
楊重樓迅速搖手,打哈哈道“不愧是天元聖宗歷代以來最強的宗主,此話不虛,也着實讓老夫大開眼見了……”
陳家洛望着臉色蒼白的柳白擔憂道“有無大礙?”
“沒事,陳兄你且……”柳白話未說完,陡然間異變再起,楊重樓竟是身軀眨眼便消失,等陳家洛與六道極聖反應過來時,發現一股黑灰氣體已然籠罩在柳白身上,隨後又是一個眨眼便消失不見……
陳家洛大怒中手中法訣不斷,陰沉中朝着某個方向一閃即逝,六道極聖居高臨下,望着七夜聖君冷漠道“隨本君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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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羅布泊有冥河直通冥界,但世人只當是神話鬼怪故事,可這一日,一條漆黑如墨,裏面沒有任何生命的河流岸邊走來一人,準確的說是兩個人,只不過一個人面容醜陋奄奄一息,另外一人被其抱在懷中,那人面容憔悴,眼角滿是血水,將那懷中屍體緩緩放在河中,喃喃道“父親,我們到冥河了……”
周遭陰物不斷環繞,但那醜陋男子仍舊不斷等待着不為所動,望着那漂浮在河面而不沉的屍體,眼淚不斷下滴,一陣空靈般的水聲驚醒了他,等他望去的時候,看到一艘小船緩緩醒來,小船之上有一身影籠罩在黑衣之內,唯有雙眼瞳孔處冒着碧綠幽光,那身影伸出手,將屍體打撈上船,而後又一言不發的駛向彼岸……
諸葛千秋看的清楚,那黑影中伸出的“手”,只是森羅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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