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築巢 56 變現

第二卷 築巢 56 變現

彭彥祖接過孫女遞過來的重新泡過的茶喝了一口,靠在太師椅上向陳星問道:“陳先生看來年紀不大,老朽痴長几歲,不介意我稱呼你為陳老弟吧?”

陳星趕緊搖頭,這哪裏使得,說道:“老先生說笑了,我今年剛過20,先生不妨直接叫我阿星或者Alex好了。”

然後又試探着用漢語說道:“老先生姓彭,祖上是否華夏人士?”

彭彥祖看了孫女一眼,用帶着閩南口音的漢語感慨地說道:“是啊,我們彭家祖籍華夏閩省泉州府,來新加坡落戶快兩百年了。阿星漢語說的這麼標準,那是……?”

陳星心下差異:“這麼巧嗎?也是泉州府的?”

接下話頭說道:“那真是太有緣了,我是華夏東北龍江省人士,祖上也是閩省泉州府的,按照家譜記載,大約300多年前,是康熙初年吧,因故遷徙到東北,最後在龍江定居至今。”

彭彥祖微微頷首,說道:“東南亞諸國華夏藉人士,以粵桂閩三省居多,不過在這裏能碰到龍江的同鄉,確實難得。那我就不說見外的話了。”

喝了口茶,老先生指着托盤裏的東西接著說道:“阿星你是過來賣這些物件的,看來還不清楚這裏的門道,你也別怪我謹慎,方便說一下來龍去脈嗎?”

陳星確實不知道買賣古董的門道,哪裏像他想像地那麼簡單,明裡暗裏承受的風險和需要應對的關係有多複雜,他更是一概不知。那些可以擺在櫃枱上,或者可以拿到拍賣會上的古董物件,是一定要有出處根源的,不管是真實的,還是杜撰的,都要經得起官方的推敲的。

多少黑白兩道的人員,為了這裏面的出處根源,編織一張大網,千方百計、引經據典、絞盡腦汁地四處奔走、出力,就是為了四個字“根源出處”。只要有了官方認證的來源,那麼接下來的價值才是水到渠成,一切的一切,都是圍繞着“利益”進行。

那些證明、證據、證書等等一切官方文件,你別管他怎麼出具的,被所有人認可接受就好,這就是規則,道上的遊戲規則;這也是規矩,人類社會群體生活的規矩。

逸雅軒如果收了陳星的東西,來路明明白白,那便毫無問題,大家共同發財。如果來路不正,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了,這100多年的古董店,可不是白開的,什麼樣的人和事沒經歷過啊!海外洪門幾百年的名頭,可不是說笑的。

來歷不明或傷天害理得來的物件,逸雅軒是堅決不收的,甚至還會告知新加坡的門裏,追究一番,這麼多年了,這樣的事件也沒少發生。

但有些幸運兒碰上了意外之財,卻又真的無法尋根溯源,那在行里還是有手段解決並洗白的,那張捆綁了眾人利益的網,就是干這個的。

雖說打眼的、誤判的也有,畢竟是少數,逸雅軒之所以傳承百年,是有原因的。

當然了,最終判斷上門售賣物件之人品性及物件來源真偽的,還得考究老先生的功力。這就涉及了本身品性、人生閱歷、鑒寶功底等諸多條件了,否則世界上被稱為大師的能有幾人?

陳星略一沉思,從兜里掏出三份證件遞給老先生,這是他為了售賣這幾個物件早就準備好的:護照、海員證、翻譯證。

老先生簡單看了看,又遞給了孫女。

在彭若媚翻看的時候,陳星對老先生說道:“我是一名俄語翻譯,服務於一艘在印度洋捕撈金槍魚的圍網漁船,這幾天我們的漁船在新加坡大修,所以我有幾天的空閑時間。”

看到彭若媚對着老先生確認地點了點頭,陳星接著說道:“玉佩和金幣得自印度洋沉船,至於方法,我不方便多說,請諒解。”

他又隨手拿起了那兩粒紅、藍寶石摩挲着,頓了一下說道:“這兩粒寶石,來自斯里蘭卡的阿努拉達普拉古城。一個恐怖組織在那裏對我們出手,被我反制,讓我得到了它們。擁有它們,我問心無愧。”

看着兩人帶有疑惑的神色,陳星簡單說了一下當初發生在返回斯里蘭卡科倫坡途中發生的事情,只是略過了一些人物和細節,同時也沒有提那些被他反制的恐怖分子的結果。

當聽到那個恐怖組織是斯里蘭卡的“泰米爾猛虎組織”,祖孫兩人都瞭然的點點頭,畢竟前一陣子這事件鬧得沸沸揚揚,國際新聞一直在播,到現在斯里蘭卡還封港呢。他們只是驚訝於陳星竟然涉及其中,雖然只是平民的身份,但他在阿努拉達普拉古城的經歷及表現卻太讓人感到吃驚和讚歎。

彭若媚看着陳星的眼神更是泛出了異樣的神采,這麼年輕的小伙,就經歷過這樣的故事,有點神奇啊。

然後陳星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會一點拳擊,打的還不錯。”這就勉強解釋了他可以反制那些恐怖分子的行為了。

老先生沒有再問下去,雖然有些細節陳星沒說,但通過短暫的相處,通過簡短的溝通,憑他的人生經驗,他選擇相信陳星,即使陳星顯得有點神秘。

又喝了一口有些微涼的金駿眉,老先生看了一眼孫女,彭若媚會意地又泡了一遍熱茶,分別給爺爺和陳星加滿。

“基本的情況我都了解了,干我們這行的風險很大,希望阿星你理解啊。”老先生微笑着對陳星解釋道,畢竟這麼盤問會讓人產生誤會,心生不快,誰剛認識不久就對你說心裏話啊。

但陳星隨着能力的提高,思維和境界也有了一定的高度,真的理解彭彥祖的顧慮,再加上對爺孫兩人的感覺也不錯,就選擇了可以說的內容告訴兩人,畢竟是否買下他的物件,選擇權在逸雅軒。

“沒事的彭老,只要不給你們帶來麻煩就好。”陳星也報以微笑地說道。

老先生又帶上老花鏡,拉過托盤,帶上手套,說道:“那我就簡單給你說道說道,這些物件。”

先拿起一塊玉佩,說:“你這兩塊玉佩,初步判定是南宋的和田玉佩,玉質非常不錯,圓潤油滑,是頂級的羊脂白玉。因為這一時期的玉器雕琢的非常細膩,雕刻的器形也一般多為小件,而大型玉器比較少。由於該時代的書法、繪畫尤為繁盛,故玉雕雕刻風格多比較注重形似以及神態的契合。像這件就是雲山雙鶴紋玉飾,它把雙鶴展翅結合著山巒樹柏的形象雕刻的惟妙惟肖,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精品。”

放下后又拿起另一件玉佩,繼續說道:“這件是卧鹿紋玉帶環佩,把側卧幼鹿與雀鳥相銜,配以飄帶環繞,更是展現了玉匠雕工的精湛嫻熟,更是精品中的精品。最難得的是,這兩枚玉佩是你取自海中,沒有來自地下,少了土氣的浸染,保持着完美品相,價值提升之一。不是來自地下的歷史之物,讓收藏者少了很多晦氣,心理更易於接受,價值提升之二,實在難得啊!”

放下玉佩,再拿起那兩枚金幣,老先生說道:“這兩枚金幣,如果我沒看錯,上刻古波斯文字,再配合其頭戴王冠的君主圖案,應該是波斯薩珊王朝時代的東西。薩珊王朝存在於1000多年前,相當於華夏的初唐時代。沒記錯的話,去年香港的蘇富比拍賣會出現過一個同樣的金幣,成交價6萬美元,為此金幣第一次亮相於世,但品相不如這兩枚。”

陳星心道:“古波斯?那不就是現在的伊朗範圍嗎,難怪我沒看懂上面的文字,看來波斯語也要學習了,這伊斯蘭國家的語言就不能統一嗎?”

最後老先生拿起那兩粒寶石說道:“至於這兩粒寶石,就不多說了,現代工藝切割打磨,純度一流,品相完美,是一級好貨。”

看着陳星,老先生說道:“除了金幣和寶石我可以給你一個報價,玉佩,不好說啊。都說黃金有價玉無價,就是這個道理。”

陳星琢磨着老先生的對這幾件物品的評價,考慮了一下,說道:“彭老,我知道逸雅軒是要開門做生意的,收這些物件也是為了賺錢。我對這些門道也不懂,但是你們彭家在這裏能夠傳承100多年,我相信自有道理。您給報個總價吧,我相信你,無論你今後賣出多少價錢,那是逸雅軒應得的,我絕不多言。”

看着陳星這麼直爽,老先生也不再多說,略一沉吟,說道:“金幣兩枚14萬美金,兩粒寶石10萬美金,兩枚玉佩60萬美金,合計84萬,你看如何?”

陳星立刻站起身來,向老先生伸出手去,重重地握了一下,微笑着說道:“成交!”,這比他預估的價格高出許多了,看來暫時不用向明月要錢了。

彭若媚怪異地看着陳星,心裏想到:“都不還價嗎?是精是傻啊!”

老先生也暗自點頭,心裏默默想到:“看來我的判斷沒錯,此子非常人啊!”

由於店裏的美元現金只有10萬,在徵得陳星同意並在他的要求下,彭若媚開車帶陳星來到新加坡的瑞士銀行分行。開了一個賬戶后,把剩餘的74萬美金轉賬過去。到這裏來開戶是陳星知道了明月在法國也是用的這家銀行,便於今后錢款的轉賬。

全部辦完相關手續后,已經是下午17:00了,彭若媚想帶陳星去吃飯,陳星婉拒了,並表示這幾天有空一定會再來逸雅軒請彭老祖孫倆吃飯。

彭若媚稍微有點遺憾,把陳星送到碼頭后便離開了。

陳星趁沒人注意的時候,將手裏裝着10萬美金的袋子收到戒指中,總算心裏有底了。

“找時間要繼續自己的採購行動。不知道彭老那裏還會不會收其它的東西,自己那裏還有很多呢。也確實該請逸雅軒的祖孫倆吃頓飯了,以後沒準會成為固定的客戶呢!”陳星思維跳躍着,又充滿快樂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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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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