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 第一卷 開啟 1 遠渡
命運真的是很奇怪的東西,你看不到,摸不着,但它就是在你身邊真真切切的發生着。當你經歷過歲月,回頭一看,才會更加感嘆它的神奇。
陳星,20歲,華夏最東北省份邊陲小城M的一個普通青年小伙,長相平凡,172的個子,帶着眼鏡,身體瘦弱。在大專上學時,綜合學習成績普通,一直在班級排名中游。就是因為出生城市的地理位置,同時跟隨着大的政治氣候和國際局勢,從上初中以來,陳星學的外語就是俄語,他從來沒有想過這會成為他生命的轉折點。
由於俄語成績良好,陳星大專剛畢業就找到了工作,遠赴印度洋成為了一艘金槍魚圍網捕撈船的俄語翻譯。
其實他也是被動的接受了這份工作,起因是台灣的舜添漁業公司租借了7艘俄羅斯籍的圍網船,同時雇傭了船上的船長、大副、二副、輪機長、甲板長、水手等相關人員。台灣舜添漁業公司組建了印度洋金槍魚圍網捕撈船隊,又分別在每艘船上安排了台灣籍的船長、大副、二副、廚師等領導團隊,雇傭了10人左右的閩省籍水手。
這樣這隻捕魚船隊的每艘船上就有了華俄兩國的兩套水手隊伍,總計大概30人左右,由每艘船派駐的台灣籍漁撈長統一管理。但是由於兩國的管理團隊大部分英語都不好,溝通上就產生了問題,急需翻譯。
出海捕魚者是個辛苦而又危險的工作,據統計,危險程度僅次于軍人及消防員。俄語又是個小語種,在台灣和華夏沿海城市尋找合適的翻譯很難,何況一下子還需要7個。
就這樣通過勞務中介公司,聯繫到了陳星所在城市的對外經貿公司,找到了這屆的俄語畢業生,最終通過考核和篩選,確定了7個家庭條件不好,不怕吃苦和危險的男生在9月末簽訂了勞務輸出合同。
又經過3個多月的時間辦理各種相關手續和證件,包括陳星在內的7個年輕人終於在1995年元旦過後踏上了出發印度洋的征程。
小城-省會冰城-飛羊城-飛香港-飛新加坡-飛塞舌爾,中間分別在冰城和羊城住了一晚。
當這7個剛踏上社會的懵懂青年經歷了3天的旅程,從飛機上走出艙門的那一刻,迎接他們的是塞舌爾首都維多利亞午後潮濕而又炎熱的空氣,是北半球的冰城和赤道附近60度的氣候溫差。
太陽火辣辣的掛在天上,周圍瀰漫著燙人的熱氣,遠處的藍天白雲青山顏色鮮明得刺眼,雲很低,輕輕的拂過遠處山頂,又有一種雲霧繚繞的感覺。
塞舌爾的機場不大,只是一排平房,沒有航站樓。出關之後,舜添漁業公司在塞舌爾的工作人員台灣人湯米,一個又黑又瘦,個子不高,大概有35、6歲年紀的中年人在出口迎接了陳星一行7人,將他們送到了維多利亞港。
呼吸着港口帶有腥味的濕潤空氣,陳星站在海邊觀察着周圍的環境。維多利亞是塞舌爾的首都和港口,在馬埃島東北岸,人口2.5萬,是非洲最小的首都,港灣優良,是印度洋海運的重要停泊港和中繼站,也是重要漁港。
基本上在印度洋捕撈金槍魚的漁船都把維多利亞港作為中繼站。但最吸引陳星的還是沙灘的白、海水的藍、海島的綠,這種白、藍、綠是那麼的純粹,中間點綴着偶爾成群飛過的白色海鷗,歡快地叫着掠過微微翻滾的碧藍海面,讓你看着聽着,靈魂就會深陷其中,無法自拔。這對於20年來,始終生活在華國北方小城的7個年輕人來說,衝擊力是巨大的。
湯米帶着7個滿臉興奮、精力充沛的年輕人登上了一艘小型的工作艇,駕駛員是一個年輕的足有1米9的壯碩憨厚的大個子俄羅斯水手。小夥子們在用俄語打過招呼后,水手載着大家向著遠處深水區的一排相鄰的7艘大型漁船駛去,那是陳星即將工作的地方。
看着小夥子們忐忑而又迷茫的眼神,湯米用台灣腔的普通話介紹道:“你們工作的漁船是西班牙製造的2000噸級的遠洋圍網捕撈船,是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半自動圍網捕撈船,你們會喜歡上這個大傢伙的。好了,從今天起,每個小子負責一艘船上的翻譯工作。第一艘船是亞里士多德號,陳星,你上去吧”。
工作艇靠近了亞里士多德號,船上早有閩省水手接過陳星的行李,把陳星拉了上去。站在船舷與6個小夥伴告別,看着遠去的工作艇濺起的潔白浪花,眼下碧波蕩漾的大海,遠處翠綠安詳的小島碼頭,呼吸着微腥濕潤的空氣,陳星恍然如夢,與他僅有的20年人生相比,新的、截然不同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