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找工作
王主任心裏有氣，絕對要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顏色看看。他可是好心，結果有人不領情。
程俊材心裏也有氣，有這麼看不起人的嗎？
別看我胖，那是因為貪吃。可是論起打，他可是葉問親傳。這天底下找不到第二個了。
他這人向來老實，因為沒有撒謊的本錢，所以他習慣有一說一。因為韋小寶有一句話說得很對，說了一個謊話，通常要另外一個謊話來圓，所以他不喜歡說謊。
當然，他不是沒說過謊。只是因為，不喜歡罷了。
不喜歡說謊，故而更討厭被人誤會。被人看不起是一方面，更讓人生氣得是被人認為撒謊。他決定要給這位主任一點好瞧的。
程俊材慢條斯理的整理衣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在民初過了三年，穿慣了長袍馬褂，讓他今天出來也習慣性的穿上長袖。
整理好衣服，雙方分開，擺出架式。王主任的架式眼熟，程俊材眼皮一跳，這位大概是隊伍裏面退下來的，是軍體拳。看來今天碰上硬扎了。
網絡上經常可以看到各種黑，國術有人黑，說是花拳繡腿根本無法打人。連軍體拳都有人黑，因為太多人學過，覺得那不過就是體操罷了。
還有一種段子，說大學生軍體拳打完十六套，然後被人捅了三十二刀。還傳播得很廣，被黑子拿來證明軍體拳根本不能打。
對此，程俊材很想罵人。軍體拳，怎麼可能不能打。不能打當初創這招數做什麼？不如大家來學廣播體操算了。
那段子一看就知道是搞笑，沒被刀砍過，也被小刀劃過手指吧。三十二刀，用的是牙籤嗎？怎樣的人可以一邊被人捅刀，一邊堅持，還打完十六套？
那是軍體拳還是某種仙術阿？
如果軍體拳可以讓一個普通大學生，都可以堅持到這各份上，那還真是非常有價值。每位戰士練個三、五年，是不是就有不死之身了？一個人挨了三十二顆槍子都不倒。
畢竟連一個大學生都可以挨三十二刀，戰士們怎樣也可以挨三十二顆子彈吧。這種段子都有人信，咱們的國民教育還有待加強。
雖然程俊材對這種段子嗤之以鼻，但是對軍體拳有多能打，也沒概念。網絡上有視頻，可是靠哪種視頻可以把軍體拳學到什麼程度，那就呵呵了。
看來今天他可以知道了。
程俊材對王主任的架式感到心驚，王主任何嘗不是。程俊材習慣性的擺出了扎了幾年的詠春二字鉗羊馬。架式一擺，讓王主任眼神一凝，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看不出來阿，小瞧他了。這小胖子二字鉗羊馬居然扎得還不錯。）
扎的還不錯，看得出是下了幾年苦功。至於能不能打，就要比劃過了才知道。
當下，王主任輕蔑的鉤了鉤手指，示意程俊材先動手。程俊材心中有氣，當下也不客氣，一個日字沖拳，衝著王主任腹部的位置打去。
簡單的一拳，王主任手一撥把拳頭隔開，反手一拳打去。不過，他可沒有就此停下，一陣連攻、拳打腳踢，弄得程俊材非常狼狽。
不是他不能打，而是王主任的軍體拳又快又狠，幾個呼吸就是七、八招。軍體拳這種追求殺傷力的拳術，一旦動真格，根本不會有讓人喘息的空間。
（不是經常有人黑，軍體拳就是體操而已嗎？站出來，我保證用詠春體操收拾你。）
今天他算是知道了。王主任一套連招，打得他手忙腳亂，他跟葉問搭過手，也和一些匪徒動過真格。
像是那幾個人口販子，還有當初那幾各來紗廠偷東西的。這些人給他的壓力，都沒有王主任給的大。
不過，他終究挺過來了。
雙方激烈交手十數招，拳來腳往。雖然程俊材非常狼狽，但還是撐住了，沒被這位顯然是軍隊退下來的漢子打倒。
多虧了他在葉問調教下，一招一式都非常紮實。這就是有師父的好處，沒師父，你錯了也沒人教你。
激烈動手過後，雙方分開，兩人都在劇烈喘息。雖然整個過程可能只有一分多，但這一分多，兩人都是憋着一口氣，出盡全力。
期間，程俊材狠狠在胸口挨了一下，那一拳差點打得他斷氣。胸口遭受重擊，若非他用步伐化解了一下，他懷疑肋骨都會被打斷。
當然，王主任也沒好過。
“豪了，斤添勞此為恥。”喘過氣，王主任擺擺手，口齒不清的說了句。剛剛他一拳打在程俊材胸口，程俊材也是反手一拳打在他臉上，才讓他暫時這樣。
兩人分開，王主任去處理嘴上的傷，程俊材也在揉胸口，這下真疼阿，該怎麼處理呢？
一邊揉胸口化解瘀傷，一邊讚歎，這軍體拳果然厲害。幾個呼吸間，就是一通連擊，王主任大概出了七、八招。都是一招串着一招，招數和方向都不固定。有的時候是拳頭，拳頭被擋住，就出腳。
完全就是為了追求最大殺傷力才誕生的拳術。力求在最短時間內，打擊敵人要害，打倒敵人。
也就是打完以後，他給自己按摩，才有空想東想西。對戰當時完全就是憑本能了，根本沒有取巧的空間，王主任和他，都靠着平常鍛煉，將拳術練入骨髓，化拳術為本能反應，才有這樣過招。
“怎樣，你沒那麼不經打吧，看你一身肉，應該很能挨才對。”王主任清理好，嘴巴還痛，但至少口齒清晰了一點，看程俊材還在揉胸口，扔給他一瓶酒。
“拿着，外揉內喝。”接過酒瓶，程俊材看了兩眼。顯然是王主任自己釀製的藥酒，打開可以聞道一股中藥味。
當下他也不客氣，灌了兩口，然後在手上倒了一點，在傷處搓揉起來。
“你師父沒教過你這些？”“有，可是我都忘了。後來也沒想到在學。”練武之人，跌打損傷的藥酒一定要準備些。葉問告訴過他，不能輕忽藥酒的效果。
鐵打的機械，都經不起日積月累的碰撞，會留下不少暗傷，外表看不出來但是內里就是傷到了。機械都如此，何況是人呢。
武術就是要這樣鍛煉，挨挨碰碰才能變強，可是也會造很多暗傷。這些很多暗傷若不處理，輕則身體機能衰退，颳風下雨就會疼痛，重則會早死，並且死狀凄慘。
所以，像藥酒這樣的療傷品，在武術家之中是必備的。各家配方不同，效果不同，但是一定有。葉問也教過他。
只是，程俊材很慚愧，他完全沒把這些東西放在心上。總想着，在葉問世界中，葉問有。回到現實世界，哪還用得上阿。結果就這樣忽略了。
“哈哈，我把方子寫給你，回去自己炮製。這東西效果可好了，平常我也是當補酒喝的。”
看程俊材的樣子，王主任爽朗一笑，抄了一張方子給他。
“請問，我這樣算通過了吧。”“行。”王主任賞了程俊材一各大巴掌，不過是拍在他後背，打得程俊材差點背過氣。
“看不出你小子還有兩下，這詠春學得正宗阿。”“還行，有名師教導，好歹學了三年。”程俊材淡淡說道。
說出我師父，保管嚇死你。只是，這真不好說，畢竟真正的葉問，可是死了很多年了。
當下，兩人又聊了幾句，王主任要程俊材得學會沉住氣，剛剛他那輕蔑的態度，是故意激怒他的。打架，先攻後攻端看個人，先攻有優勢，但是如果含怒出手，很容易被人反擊。
之後，王主任認真看了程俊材的履歷，並且說明了待遇。
他們這間公司，除了要求身手好，也要求身家清白。保安這一行，基本上沒什麼門檻，老的小的，聰明的笨的，都可以加入。
這也導致了很多公司拚命削價競爭，搶客戶。公司哪有一個不賺錢的，削價競爭自然得在員工身上賺回來，工資待遇自然就低了。薪水低，要求也低，吸收了很多歪瓜劣棗加入。
但是在這家公司，走得是高端路線，身手過硬外，對身家要求也高。不過，這點對程俊材來說不是問題。很輕易的過審，王主任交待了待遇，就叫他下周一來上班。
在此之前，他除了去開戶，還得先去做個體檢。證明自己身體不錯，沒什麼問題。
不過，半路上程俊材路過一間健身房，停下車看了半餉，最後咬牙上去。他準備辦個證。
以前他是沒有這習慣的。只是，練拳不單是練拳，還得鍛煉身體才可以。詠春再強，身體素質不過關，也是輸給別人。
就像剛剛他與王主任過招，其實他是落入下風的。王主任如果認真要收拾他，他大概就能在挺三十秒。
會落入下風，最大的原因是他的身體素質不如那位王主任。
如果身體鍛煉好，才可以支撐更久。並且，武術說穿了其實就是對身體的磨練。落入下風，不是詠春差軍體太多，是他身體素質差。
問了下價錢，程俊材填妥資料，忍痛辦了一年期的會員。既然吃上這行飯，那就得敬業些。
詠春要練，身體也要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