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女的不行男的也可以
人是最會變通的,山不就我我就山,既然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達到最終目的就行。
劉軍頗有種劫後餘生之感,心裏疑惑難不成村長這是重拿輕放?他的腦子裏想的比較樂觀,越想越是能為自己找到開脫的借口,只能說他真的想太美。
天邊的啟明星孤獨的懸挂在那裏,白白的月牙兒時隱時現,夏日的清晨是最為舒服的,涼涼的風夾雜着濕潤的青草氣息,撫平了焦躁。
老村長和周主任走出一段距離,漸漸放慢了腳步停在路邊,微涼的風驅散了他倆昨夜的疲憊以及沾染的氣息。
老村長摸出口袋裏的捲煙,划燃一根火柴,卻被風吹得東搖西擺,眼見着要熄滅了。一雙手及時伸過來擋住,老村長就着點燃了煙,用力吸了一口,“你說說看,打什麼主意?”
“瞧大叔說的,我哪有打什麼主意啊!只是琢磨着劉軍這麼無賴,難保他還想什麼轍呢。”周主任揪着路邊的樹葉子撥弄。
老村長抽着煙沉吟不語,他也有這個顧慮,畢竟人逼急了做出狗急跳牆的事難免。
“大叔,昨晚劉軍堂客是差點過不去這道坎了,你說她要是沒發生這事,咱們能知道她一直就貓家裏呢?”周主任又拋出一個疑問。
“這倒也是,劉軍這小兔崽子我們去了兩次他裝瘋賣傻都沒找到人,這老小子,爺爺剛剛沒揍他一頓實在是虧了。”老村長咬牙切齒,這人就藏在家裏,被村民們知道還不知道怎麼笑話他呢。
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一件事,“哎,他們家地窖這事,老子活了快六十都沒聽到過,他家地主爺爺死的早,他爹和我一起長大也沒聽他說過啊?這事透着古怪,嘖嘖嘖……”
“誰家還沒點秘密啊!”周主任啐了一口,“我擔心劉軍不老實還會搞什麼把戲,昨晚要不是秦越去請我家老太君,誰能知道他把堂客就收在家裏啊?要不是他們運氣不好摔得早產,他們一聲不吭的生個閨女把她送由,咱們誰知道,抓賊拿贓沒看到孩子,他們繼續躲着生完全有可能啊!”
越想越是這麼一回事,這個口子開了村民有樣學樣的,可不就壞事了。
“那把他堂客送到縣裏去做結紮手術……”老村長氣呼呼的說。
周主任卻搖搖頭,“大叔,這事不妥,我問過老太君了,劉軍媳婦身子虧的很,現在好不容易穩住,不好放肆移動她,怕有個什麼閃失。”
“那你說怎麼辦?”老村長有些急躁。
“女的不行,男的也可以啊!”周主任笑的意味深長。
“什麼?男的!”老村長莫名覺得腰下有些痛,這個事兒你別說,他還真的聽其他村裏有人這麼做了,只是他們這邊沒有這麼激烈。
“對,這小子太能演了,憋這麼久,劉家人愣是一點風聲沒露,一家人齊心的緊。”周主任也覺得自己的權威被挑戰了。
村民背地裏罵他們這麼做是斷子絕孫的喪良心,可是身在其位,必謀其職,她和老村長理解他們的難處,同情他們的苦衷,那又如何呢?
滾滾的車輪碾過來,只有避讓的道理,還能迎頭撞上以卵擊石不成?何況這是利國利民的民生大計,一味的祈求生個兒子有什麼意義,有皇位繼承不成?一個家都快折騰散了。
“夜長夢多,耽擱久了難保他不會又生出花花腸子來,那就防不勝防了。”周主任聽說隔壁村有人乾脆拖家帶口連夜跑了的,上哪找人去,大海撈針。
“這農忙時節,都搞不贏,不好去吧?”老村長還是有些遲疑,男人了解男人,這事對男人來說不吝於是晴天霹靂。
他都能想到以後村民們會怎麼笑話,雖然醫生說不影響男性功能,可人都會聯想到舊時代的那些無根之人,據說陰陽怪氣做不得重活了。
真的要這麼做嗎?老村長有些不忍心,畢竟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後輩,為人也算老實勤快,就是這命里有時終須有,命里無時莫強求這個兒子哇。
唉,太為難人了!
罷了,終歸是要做這個惡人的,也不差這一件了!老村長拿定主意,丟下煙頭鞋底狠狠的碾碎它,“行,那就按你說的辦。”
周主任看着老村長似乎撐不直的背,那上面壓着他的愧疚、無奈、還有妥協。
誰不想做個好人呢?人站在這個位置,被動的向前走着,沒辦法!
“那我安排一下,現在都在忙田裏的晚稻,這事得想個對策……”老村長琢磨了一會,緩緩說道。
兩人商量着一邊往家裏走,這一晚都被突如其來的意外勞心又傷神,萬幸沒釀成大禍,總歸是人沒事就好,否則鬧開了又有的說了。
說什麼?謠言會漫天飛舞,什麼逼死人了啊?什麼沒人性啊?道理都站在弱勢的一方,不是也成是了。
夏日裏會打算的村民早早起床了,趁着涼快多做點事。不少村民已經在自家秧田裏拔着禾苗,紮成一捆捆,等會送到田裏去插秧。
現在可沒有後世那麼多機械幫手,凡事都得親力親為,每根秧苗都是人工一手一手的插到泥土裏,彎一天腰下來,那是伸都伸不直。
村民們站在各自的秧田裏一邊忙活,一邊打嘴炮,眼尖的發現了路那頭走來的人影。
瞧着竟然是老村長和周主任,看他們神情疲憊腳步緩慢,像是勞累過度的樣子。
他們這是去哪裏了?村民們心裏升起了大大的問號,能勞動這兩尊大佛不睡覺,肯定是出大事了?
不過看着老村長板着個臉,跟欠了幾百萬似的,沒人敢開口去問,生怕觸了霉頭。
有些機靈的開始揣測誰家出事了,又從村長和婦女主任的組合推斷,十有八九是為了這計劃生育的事,最近也只有這些大事讓他們聯合出動了。
“哎,我說,是不是劉軍那小子家……我看村長他們來的方向是他們家那邊。”這是一個有娛記天賦的村民,嗅覺靈敏且方向感不錯。
這個推測讓村民們頓時像見了血的鯊魚,都聚攏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