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脫困
一天之後,柳穆舍再次出現在平台之上。
小獸站在自己旁邊,打着瞌睡。自從吃了風犼的魂晶之後,它便一直處在半夢半醒之間。
此刻柳穆舍與小獸的跟前,還有一隻長着翅膀的凶獸,這是柳穆舍通過小獸與其溝通后,讓其帶自己飛回崖上的。
片刻后,柳穆舍與小獸坐在巨獸的背上,慢慢往天風崖上升去。
由於過了月中,天風要小得多,坐在巨獸背上,承受的壓力相對要小一些。
仔細算來,自己墜下崖,已經過去十來天,這些天以來,不知道師父師兄他們會不會擔心自己,小月兒會不會發了瘋的找自己。
很快的,天風崖上,自己的熟悉的那塊大石已經遙遙在望,眼看即將脫困,柳穆舍頓時心情舒暢,想要大笑幾聲。
只是,在看清楚大石前面的那站着的人時,頓時臉色一變,莫名的有些笑不出聲來。
天風崖上,大石之畔,有一襲白衣,靜靜佇立。
“小月兒!”柳穆舍喃喃自語,不待巨獸升到崖前,便一縱身一躍,往蘇悅處跑去。
蘇悅顯然也早就發現了柳穆舍乘坐的巨獸,一臉的喜悅,等着柳穆舍靠近。
“小柳葉!”蘇悅看見挂念中的柳穆舍落在自己面前,顧不得眼角因為激動留下的淚水,拉住柳穆舍的手,有些語無倫次的道:“小柳葉,太好了,你還活着!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柳穆舍因為用手輕輕的拍了拍蘇悅的手背,輕輕道:“我當然活着,我說過,還要照顧小月兒,怎麼能夠食言呢!”
蘇悅點點頭,似乎在提醒般道:“你知道就好。”
兩人說話間,往回走去后。只是讓柳穆舍有些意外的是,熊懷山竟然也在不遠處等着自己。
看見柳穆舍突然生還,熊懷山樂得直笑,畢竟這意味着他這些天以來擔心的問題迎刃而解了。
柳穆舍顯然沒想到這個傢伙會這樣,一愣之下,將收納袋中的風狸扔了過去。笑道:“這是你的!”
這下,熊懷山也驚訝了,問道:“你還留着?”
柳穆舍笑道:“當時放進收納袋中,後來發現竟然沒有將其放走,所以也就一直這樣留着了,也算不虛此行吧。”
熊懷山不知道想到什麼,思忖之後正色道:“謝了!”
他說這話的表情,顯然不是敷衍。
柳穆舍搖頭表示不用,也不再多說話。但是內心對熊懷山的印象,還是要好了許多。
蘇悅自從見到柳穆舍之後,便一直臉掛着淡淡的微笑跟着他,也不說話。此刻見柳穆舍與熊懷山說完話后,才對柳穆舍道:“走吧,石師兄還在那邊等着呢。”
“等我?”柳穆舍有些不解,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自己能夠脫困似的。
蘇悅還沒有說話,熊懷山已經點頭道:“自從你掉下崖去之後,掌門師伯曾經下去尋找過,只是沒有發現你的蹤跡。後來蘇師妹聽說后,便不顧南宮師叔的勸阻,一個人來到這天風崖上,說是要等到你回來。掌門師伯聽說后也沒有阻止,只是吩咐,一發現你的蹤跡必須第一是間跟他稟報。”
“嗯”柳穆舍點點頭,大師兄等着自己,應該是剛才熊懷山跟師父報信后,師父吩咐他趕來的。
三人往來路走去,很快見着大師兄。
石玉文打量這幾個月不見的小師弟,拍了拍柳穆舍的肩膀,笑道:“可以啊,小師弟!有兩下子哈。”
柳穆舍見着大師兄,那種親切感油然而生,一臉的笑容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小師弟。”
只是,石玉文的注意力已經被柳穆舍旁邊的小獸吸引,打量道:“這小東西是你拐來的?”
柳穆舍難得不好意思的點點頭,道:“不是拐,崖下遇見的,你師弟我太過吸引人,它非要跟着我,我只能帶着它了。”
“吁!”石玉文不禁噓噓,這小師弟吹牛的本事,又長進了幾分。
兩個傢伙相互吹捧,全然不顧旁邊的熊懷山翻了幾次白眼。
與石玉文相遇后,熊懷山不敢擅自離開天風崖,只有柳穆舍三人一獸,往議事堂趕去。
來到議事堂外面,蘇悅沒有跟着柳穆舍進去,帶着小獸站在外面,只是沒想到,很快的,石玉文便出來招呼蘇悅進去。
等到蘇悅進了議事堂才發現,除了掌門師伯,師父南宮水雲也在,兩位長輩皆是臉色陰沉,顯然不是有些生氣。
等到蘇悅帶着小獸進來之後,俞思遠看着跑到柳穆捨身邊的小獸,本來就陰沉的臉色更加的難看,神色凝重,仔細打量那個有些怯生生的小傢伙。
半晌之後,這才轉對柳穆舍道:“你仔細崖下的經歷給我說說,半點也不得隱瞞。”
議事堂中的空氣彷彿凝固一般,沉重無比,壓得柳穆舍踹不過氣來。
聽見師父吩咐,便將墜崖之後醒來,知道上崖之後的經歷重新複述了一遍,當說到山洞之中的風犼的時候,靜靜聽着的南宮水雲轉頭看了一眼掌門師兄。
感受到南宮水雲的目光之後,俞思遠便轉頭看向對方,兩人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驚訝。
九曲連脈山中,竟然會有洪荒遺種存世!
風犼,傳說中能與龍鳳之屬相鬥的凶獸。
而眼前的小獸,與那已經死亡的凶獸風犼,必然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俞思遠再次確認柳穆舍沒有什麼遺漏之後,這才對南宮水雲道:“南宮師妹,你怎麼看?”
見掌門師兄開口問自己,南宮水雲便道:“九曲山離南疆不遠,有妖獸出沒也比較正常,這風犼原本對天風比較親近,或許因為這個原因,它將巢穴選擇在這裏也不足為奇,只是這風犼死了之後出現的這隻小獸,卻是有些奇怪。”
俞思遠點點頭,道:“師妹說的不錯,這小獸顯然並非一般的獸類,與那風犼肯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看來只能請李長老前來看看是怎麼回事了。李長老對世間獸類研究頗深,他或許要比我們清楚得多。”
俞思遠說完,對站在一旁的石玉文道:“你去一趟,請李長老過來。”
石玉文點點頭,轉身往天藏峰別院而去。
俞思遠吩咐石玉文去請李長老之後,這才對依舊在地上跪着的柳穆舍道:“天風崖思過思過,你思的好過呀!”
柳穆舍不敢與師父目光對視,低頭看着地上,低聲道“弟子知錯了。”
“砰!”確實俞思遠突然伸手拍了一下座椅,冷聲道:“我看你不知道。否則會一錯再錯,將我平日的教誨置若罔聞么?”
柳穆舍雙目低垂,頭上的汗水開始低落。
這一次,師父的怒火似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大得多,連之前與熊懷山私鬥之時,也沒有見師父有這麼大的怒火。
俞思遠見到柳穆舍不說話,心中的怒火這才稍微平息些,繼續道:“思過之事,再加半年,半年之中若還犯錯誤,這輩子就別下天風崖了,省得我看到心煩。”
柳穆舍頭上的汗水地漏在地,只是不敢抬手擦拭,聞言道:“是,師父。”
“滾回天風崖去吧!”俞思遠道,再不理會柳穆舍,閉目養神起來。
柳穆捨得師父的指令之後,站起身來,慢慢往外走去,剛走過大門,俞思遠的聲音再次傳來,“那小東西留下!”
“咕!......”小獸不滿地叫着,卻在俞思遠開口之後再走不了半步,彷彿被定住了一般。
柳穆舍轉身望向小獸,知道今天肯定帶不走這個小傢伙,便沒有停留,大步離去。
議事大廳中一時沉寂,只有小獸不甘的咕咕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