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心意
“嘿，你這小傢伙聽不聽得出好賴話啊？你當這是老子訛你的？還是你壓根不會做生意？說句實話，那麼多年，我就沒見過你這樣做生意的。”
此時李雲龍的聲音依舊不小，但言語間卻是其一片心意。
“我不知道這九號當鋪是怎麼一回事，但我知道，哪怕老子從現在起天天撿錢，撿上一輩子，也撿不到那麼多！”
“那是你不知道氣運的價值。當然，我承認這筆生意我賺得不多，但正如同我說的那樣我終究不可能虧錢。”
即便做為店長，徐雲在九號當鋪之內有着極大的自主權，能根據典當物的價值隨意定價，局限不高，可他終究不能做虧本生意，必須要有盈利。
簡單來說就是：你可能會賺，但我永遠不虧！
因此，他不可能將當鋪的物事送出去，即便這些相當於李師長無償‘送’進來的，可既然已經進入當鋪那就屬於當鋪所有，不肯定再無償送出去。
這是當鋪的規矩。
當然，因為同類事物疊加之後其在當鋪的估值會被壓得很低，而徐雲卻還可以當前這低價估值給予典當置換。
可即便如此，整個亮劍世界中除了能典當主角氣運的李雲龍之外，換了任何一個人來，哪怕將自己壽命賠上也依舊換取不了太多的物資。
這也是能到九號當鋪的是李雲龍，而不是其他革命先輩的原因。
不過徐雲也知道李雲龍的性子，或許脾氣暴躁，性情多變，但只要不是對着小鬼子他都還會堅持着自己的原則，因此，當下輕嘆一口氣后還是說道。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不管我是平行世界的人也好，未來人也罷。唯一不變的是我這顆炎黃心。沒有能力還罷了，既然有了能力我自然也希望能幫幫我的同胞。如果你真的感覺得的東西多了，那麼就多殺兩個鬼子，也算對得起付出的這些物資了。”
這話是安撫李雲龍，也是自己如此所為的動機。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如果拿九號當鋪店長的位置去換一個平行世界的未來，徐雲真的會在猶豫之後直接拒絕，但在沒有更多損失之下讓一個平行世界的祖國減少沉重的災難，他還是會願意。
“唉！你早說啊！我別的不行，就會打鬼子！成！沒問題，你就看好了！等物資到手，我一定將他們趕回島上去！”
徐雲話音方落，李雲龍當即拍着胸脯保證說道，保證過後，臉色又是一變，帶着幾分討好的笑容舉着清單說道。
“想來店長你也知道，我李雲龍就是個大老粗，認識幾個大字已經算了不起的事。這些武器、醫療器械上的簡介什麼的都不大明白什麼意思，不知道選擇什麼才好。你看看能不能幫我選選。回頭，我上報旅長絕對不會貪墨你的功勞，獎章絕對少不了！”
“那倒也不用如此。幫忙選擇我或許沒那個能耐，可大略介紹一下還算不得什麼困難事。”
怪不得在亮劍世界中李雲龍被叫做屬狗臉的，最少這幅變臉速度還真叫人心中好笑。
不過這次徐雲也的確算是真心實意，願意為著亮劍世界中的祖國出一份力，也算了結生前一份心愿，因此倒也真的不介意給出自己的建議。
當然，這同時也是為了避免自己助紂為虐，讓那一方世界的祖國平白遭受更多的戰火。
“李團長，論起打仗我自然是不如你，真要選擇什麼槍械武器，我還真不知道。但我畢竟掌管九號當鋪，了解的情況比你多，倒還真的能給你些實際的建議。”
徐雲沒有立即給李雲龍指點讓他典當置換什麼，反倒讓他坐下之後才緩緩開口說道。
“你團長，能兌換多少物資、武器什麼的，你先不用考慮，你應該考慮的是，在成功典當置換之後回到你所在的世界要面臨的會是什麼狀況？準確的說，你如何在回到世界之後保護好這些物資？”
“面臨什麼狀況？難道還有人敢動老子用命換來的東西？誰敢動，老子就敢同誰玩命！就看看誰更厲害！”
李雲龍是個暴脾氣，但卻不是沒有一點見識，下意識就認為徐雲說的是內部問題，雖然心頭暴怒，但也按捺着性子做出解釋。
“部隊是講究紀律的地方，不是什麼人能隨隨便便插手，更別說這些東西我也不是為了自己要，我為的是獨立團，為的是鄉里鄉親們，誰敢亂伸手，我就給他剁了！就算是旅長、師長來了！我也……也給他打發回去！”
聽到李雲龍的話徐雲忍不住在心底間笑笑，卻沒有在這話題上糾纏，而是繼續自己之前的話題。
“李團長你弄錯我的意思了，或者說你完全沒有想過這次你典當置換到手的物資會有多少。我可以很準確的告訴你，若你單單隻置換為糧食、武器，那麼將你們獨立團駐地全都堆滿，堆個十米高的堆頭，也還不夠！”
“什麼！這麼多！”
若單單隻是簡單的數字，李雲龍能知道多還是少，但若具體有多少他卻是說不上一個數來，更沒有具體印象，可徐雲這麼一打比方他卻完全能想像得出。
獨立團的駐地那可不小，全都堆滿，還高達十米，結果還不夠裝，這麼多物資具體能夠做到些什麼李雲龍或許沒有個準確估計，但能讓獨立團支撐多久卻明白。
這不得不讓其為之感到得意！
“沒想到我老李的命這麼值錢，早知道的話我早就給他賣了！”
對於氣運什麼的李雲龍始終不理解，直接當做自己的命了，不過再那個戰爭年代，槍炮之下將其視為性命也沒什麼不對。
說到這裏，哪怕是徐雲也不得不感嘆不同世界間物事的不等值，最少正常情況之下，即便這大量物資在九號當鋪中價值不高，也不應當是一個人的氣運就可典當置換到手，可如今卻能實現。
準確的說，即便如此在九號當鋪的估價當中，這還是有着盈利，對方典當的價值更高。
徐雲也不知道這是因為同類物事過多導致最終價值大幅壓低，還是因為其他什麼緣故，只能說九號當鋪自有其運行的一部分規則。
“你果然沒有理解啊！你就沒有想過那麼多的物資堆積難道其他人就不會發現嗎？難道鬼子就會由此而無動於衷嗎？”
心中一時雜念叢生，不過徐雲很快就將心神收束為一，將話題繼續下去。
“典當到的貨物一旦離開九號當鋪，九號當鋪將不再保證貨物安全。若有實力，其他人完全可以憑藉實力將之奪去。你能想到這些物資對獨立團，對祖國的幫助，那麼也該能想到這些物資若落入到鬼子手裏會造成多大的危害吧！到了那個時候，你李雲龍李大團長就是國家、民族的罪人！”
或許是李雲龍到來之時徐雲一時好聲好語的相談，甚至主動割讓了很大一部分利益，讓本來還有幾分謹慎的李雲龍不知不覺間變得飄飄然起來，也該是讓他清醒一下。
為著生前的愛國心，徐雲願意和這等拋頭顱灑熱血的先輩輕聲細語的交談，可這不意味着徐雲就變成低聲下氣之輩。
該說的話絕對還要說，而且不會有半點客氣！
“這！”
李雲龍瞬間瞪大了眼睛，徐雲說得話對不對，有沒有道理，他還是能判斷出來。
這事情不是什麼有可能發生，而是一定會實現，甚至不僅僅是鬼子，在他回去之後，獨立團立即就成為眾矢之的，除非他放棄典當置換那麼多東西。
這可能嗎？
不可能，李雲龍實在捨不得這些物資，這能救回多少人啊！
“這就是你必須要面對的事情。在這點上，九號當鋪並不會幫你更多。”
徐雲很是認真地看着李雲龍，在他勉強平靜下來后才自繼續說道。
“我所能提供給你的就是自己所思考的意見。或許因為我沒接觸過真實的戰場還顯得幼稚，但多多少少也算有些啟發。畢竟我雖說在打仗這方面沒有任何認識，但這見識上還能佔取到些優勢，多多少少能幫到你。”